等待的日子总是漫长的,好在项柔一心扑在了绣鸳鸯枕上,三天时间说慢也不慢的晃了过去。七月七日是他们成亲的日子,离落为她梳妆打扮,桔梗为她穿戴嫁衣,唯有莲儿一个人始终红着眼眶站在一边,好似项柔一旦成亲就不再要她了一般。
“主子,再没有比你更美的人了。”离落站在她身后,望着镜中妖娆多姿的身影,甚是感慨的补充道:“王爷今日若是看到主子的真面目,真该被迷晕了去。”
“我并不是想以美色博他爱怜,只是成亲之后,他便是我的夫,我不想夫妻之间有任何的隐瞒与猜忌。”项柔同样细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声音很平淡,丝毫没有新嫁娘该有的欢喜。
“主子……”桔梗见项柔不悲不喜的脸,再瞅了会旁边站着兀自落泪的莲儿,鼻子一酸,竟也红了眼。
“喂~给点面子行不行,今天是我成亲的大喜日子,哭什么?”项柔最见不得她们几个流泪,看左右两边自顾自红了眼,立马故作不满的拉长了脸去。
“别哭了,主子成亲是件大喜事,开心点。”离落见状赶紧拉了拉二人的衣袖,神色却并不比她们好多少,项柔自然知道她们是怕自己嫁过去会受委屈,因为她们同样知道自己为何而嫁,萧墨凌又是为何而娶。
“今天是你们主子成亲的大喜日子,都给我笑起来。”一身火红的柳颜突然出现在了门口,甚至比项柔的一身喜服更加艳丽,此时正一脸笑意的看着项柔,似乎出嫁的是她自己一般,她身后是冉度,一如既往的微笑模样,简直与项柔作为国师身份时的神情如出一辙,那种淡淡的微笑,笑不达眼底。
“颜姐姐,度哥哥。”项柔看了看眼前二人,羞涩的一笑站了起来。
“那人若是待你不好,我定不饶他。”柳颜上前一步,笑意盈盈的伸出手,小心的理了理项柔的发丝。
“颜儿有这个闲工夫还是多想想涟太子为好。”冉度突然开口,却让柳颜的脸瞬间变了色,愤愤的一甩手转头恶狠狠的看着云淡风轻的冉度,他却只是淡淡的看了柳颜一眼别开头去:“他一直在寻你。”
“冉度你什么意思?”冉度的话显然击中了她的痛处,只见她血色的瞳孔里再无刚刚的温柔。
“你该明白涟对你的心意,师傅也希望你能……”
“那你呢?你也希望我嫁给他?”柳颜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甩手就是一鞭打在了墙上,那墙壁瞬间裂开一道缝来,项柔不明状况,见他们这副姿态,不免懊恼的皱起了眉。
“我总希望你能嫁个好人,涟他不错。”冉度的视线从裂开的墙转到她脸上,仍旧是淡淡的神情,屋子里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今天我成亲,不提不开心的行不行?”项柔自小就明白柳颜对冉度的感情,她不信冉度看不出来,更是以为他们二人终有一天会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如今又出来一个叫涟的男子,是谁?
“麻本涟,我倒是想看看他有没有这个命娶我。”柳颜甩开上前拉住她的项柔,怒火冲天的跑出了屋去,项柔呆愣在原地,冉度则连眼皮都未曾抬下,项柔是真的有些看不懂他了,他还是那个见不得柳颜伤心难过,为了博美人一笑愿意做任何事的冉度吗?
“度哥哥~”项柔看着与自己一模一样脸的冉度,竟感觉从未有过的陌生,是因为他用了假脸,神情才那般的看不真切吗?
“想那萧墨凌的迎亲队也快来了,柔儿还是好好准备下吧。”冉度伸手温柔的拂了拂项柔的长发,扯出一丝温柔的笑来,他是那么的不舍,可是,有什么用呢?
“颜姐姐她……”
“随她去吧,她总会明白谁是值得她爱的人。”冉度不紧不慢的打断了欲言又止的项柔,再不给她任何自寻烦恼的机会,项柔见他如此,又想想以柳颜的造诣,自是没有几个人能伤到她,便听话的点了点头。
“项琉璃如何了?”项柔有些担心的问着,却不敢表现的太多,因为她不能让冉度知道真相。
“昏睡时间越来越长,总是醒来之后便不大记得之前的事。”说到这里冉度微微一皱眉探究的看着项柔,怀疑的问:“她究竟中了何毒,你的药可是真能救她的命?”
“不碍事,过了明日就该慢慢好起来了。”项柔强装镇定的一笑,躲闪开去。
“安心成亲吧。”冉度有些心疼项柔,再不想提不开心的事来扰乱她的心境了。
“项琉璃知道他要成亲了吗?”项柔问的很小声,头也低了下去,今日要娶自己的可是当初说非她不娶的人,若她知道了,也是会伤心的吧。
“没有人告诉她。”似乎是看出项柔的愧疚,冉度更是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能安慰道:“项琉璃我会帮你照顾,别觉得内疚,做个开心的新娘。”
“谢谢。”项柔扯出一抹微笑牵强的点了点头,正在此时却见一个小身影飞奔而来。
“姐姐,王爷到了,王爷他……”安之欢叫的身影顿时停在了门口,眼睛睁的老大,不可思议的来回看着屋内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好久才反应过来,不禁感叹,果然是亲兄妹,竟一模一样,原来这才是项柔真正的样子。
“怎么不叫唤了?”项柔脑袋一歪,好笑的看着门口瞪大眼睛的小人儿。
“我老感觉姐姐修了八辈子的福才嫁的王爷那般俊美的人,现在一看,真是不知道王爷修了多少福了。”说罢还跨进门,绕着项柔好几圈。
“几日不见,倒是更会奉承了。”说着又要挥手打去,这次安之可是学乖了,早早便逃得老远。
“吉时到了,姐姐可万万不能耽误了。”嬉笑着话音刚落,便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屋去。
“主子,带上凤冠,盖上喜帕吧。”莲儿的眼始终红着,此时正为项柔戴着凤冠。
“度哥哥~”项柔突然就伤感起来,仰头看着眼前与自己生活了十三年之久的亲人。
“去吧。”冉度仍旧在笑着,接过莲儿手中的喜帕,为她盖了上去,喜帕一落,她与他,便是咫尺天涯了。
萧墨凌同样一身红装,骑在马上,看着身着喜服的项柔由冉度搀了出来,他看不到项柔的表情,只是自己的脸上虽不见喜色,却也并未显难色,心里脑海里倒全是与项柔相识之后的点点滴滴,待项柔坐进轿内,礼者高呼迎亲回府时他才突然回过神,自己竟与她有了那么多的回忆。
沧月皇室的成亲礼是极隆重讲究的,项柔被迎进府之后便只能待在新房内,新郎则要在外面应酬,直到晚上,才由喜娘带女方出门,到正厅与新郎拜堂,在屋内忐忑了几乎一整天的项柔,终于与萧墨凌并排站在正厅时,心中反而平静了,只是手心仍有细密的汗,却比白天安心了许多。
高堂上坐着易容的冉度与萧墨冰,萧墨冰的到来是项柔极意外的,虽然说长兄如父,可他毕竟是天子,她从来只知道他们兄弟二人在争抢一个女人,倒是真不知道萧墨冰竟也这般疼爱自己的弟弟,连他娶妻都亲自来看礼成。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敬茶~”话音刚落,便见喜娘将两盏茶递到了二人面前,萧墨凌瞥了一眼便接了过去,而项柔则迟迟不伸出手去接,院子内所有的文武官员,商贾宾客全部不解的噤声看向厅中的二人。
“项天泽,你这妹妹莫不是害羞了?”萧墨冰见项柔半天未动,便调笑着扯起了嘴角,冉度则是瞥了萧墨凌一眼,但笑不语。
“你怎么了?”被冉度一看,心中竟有些发虚,随即低下头问喜帕下的人。
“皇上。”许久不动的项柔并不理会贺君颐,突然开了口,完全无视他的往前了一步:“项柔想让您为我与王爷做个见证。”
“哦?你指什么?”萧墨冰略有不解的看看冉度再转头看向项柔。
“项柔只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小女子,不像哥哥有宏图谋略报效沧月,只求能得一生一世一双人。”说罢不仅萧墨冰一脸惊愕,周围的宾客更是全部倒抽了一口冷气,纷纷议论了起来,让堂堂一个王爷只娶一妻,何等猖狂。
“这婚姻大事,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要墨凌自己允诺了你才算的,若墨凌无异,朕自然是乐意做这个见证的。”萧墨冰瞥了眼一脸紧绷的萧墨凌,优雅的笑了起来,甚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他知道萧墨凌为了救琉璃才娶了眼前这人,本还担心琉璃到时候会做出以身相许的事来,若今日他一旦应承了项柔,那事情便……
“从今以后,你会不会像爱你自己一样爱我?”项柔见萧墨凌迟迟不说话,便转过了头去,虽然盖着喜帕,萧墨凌仍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如被蛊惑了一般,缓缓的点了点头。
“嗯。”声音由鼻腔坚定的发出之后,萧墨凌第一个被自己吓到,自己这一嗯,是不是等于承诺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好!朕今日也恭祝你们二人,白首不相离。”说罢爽朗的大笑了起来,周围的气氛才终是回升,每个人心中都各有所思,那个昭告天下说非项琉璃不娶的凌王爷,不仅娶了国师的妹妹,还承诺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真是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只道是国师仙人姿色,那妹妹必定也是倾城美貌,才掳了王爷的心。
段司易端着酒杯坐在酒席间,平静的看着堂内一身红装的二人,心中滋味只有自己只道,总之,无论如何是极不舒服的,为琉璃,为自己,段司音自然是知道自己哥哥对喜帕下的那人有着不一样的情愫,此情此景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只是呐呐的轻喊了一句:“哥哥。”
“我没事。”段司易扯出一个可以用惨淡来形容的笑,站起了身走出了正厅,往项柔的西苑走了去,段司音看着他的背影也只徒劳的叹了口气,转头看着厅内相依偎的二人。
项柔知道自己有些卑鄙,她猜准了萧墨凌为了救项琉璃任何事都会答应自己,所以才无耻的要了这个承诺,只是,不这样做又能如何呢?自己既然已经跟他成亲,那便绝不能容忍他身边还有其他女子的,可项柔却并不是真的开心了,直到礼成回了新房,仍旧浑浑噩噩的模样,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床榻上,红烛微弱的光照着满屋的喜色,却异常凄凉。
萧墨凌回到房间时,项柔正安静的坐着,透着烛光玩弄着自己圆润的指甲,萧墨凌看着低头不语,兀自玩弄手指的项柔忍不住皱起了眉,上前一步坐在了她对面的凳子上,然后冷冷的开口道:“一生一世一双人?”
“……”项柔抿紧了嘴,手指用力的绞在了一起。
“如今,你要的,本王都给了,琉璃,你几时救?”萧墨凌看着她发白的骨节,眉头皱的更深,心中更是不快,一想到自己鬼迷了心窍般答应了她那么多,便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在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琉璃。
“今晚不是洞房花烛夜吗,为什么要提一些无关紧要的人?”项柔的声音冷冷清清,萧墨凌有那么一瞬间怀疑那喜帕下的人到底是不是项柔本人。
“你明白本王为何娶你,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王爷不该好好的娶我吗?”项柔生气的打断了他的话,说罢还不忘冷哼了一声。
“你还想怎样?”萧墨凌被她抢了话,略带不满的拉长了脸。
“不用将喜帕取下吗?凤冠压得我累。”项柔是真的被压累了,听到萧墨凌颇为无奈的语气之后也放软了姿态,萧墨凌听到她那满是疲倦的声音后,不由的便闭了嘴站起来走到了项柔面前,揭开了她的喜帕,立马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吃惊不是装出来的,虽然他早已见过项柔的真面目,却怎么也不回想到她竟在成亲之日突然恢复了容貌。
“我美吗?”项柔满意的看着萧墨凌吃惊的表情,笑弯了眼睛,仰头看着眼前的人。
“……”一听项柔的话,萧墨凌立马红了脸,竟举着喜帕一时不知该放哪里去。
“你从未为我红过脸。”项柔轻笑一声取下头上的凤冠径自站了起来,将头上的饰物一一取下,放在了梳妆台上。
“你……”萧墨凌被她一说,才回过神,将手中的喜帕往床上一丢,欲言又止的看着项柔。
“从今以后你我便是夫妻,我不想与你有任何隐瞒。”说罢转过身,一脸认真的看着萧墨凌。
“那你告诉我,琉璃如何救?”萧墨凌显然是不信的,随即眼睛一眯试探着眼前的人。
“待你我有了夫妻之实,我便救她。”项柔听着他的话,心中更是委屈,自己都已经让步到这副样子,他居然还心心念念的只想着项琉璃,还这般防备着自己。
“今日你也累了,洞房之事日后再说。”看着已然站在眼前的项柔,萧墨凌又一次没出息的红了脸,往日琉璃的姿色都让他恍惚的移不开眼,这项柔分明要比琉璃更美些,自己并不是多么爱美色的人,却在面对项柔时,怎么也藏不住那一丝手足无措。
“今天是你我成亲的日子,你却心心念念惦记着别的女人。”项柔的眉头已然蹙紧,死死的盯着有些躲闪的萧墨凌,可是他的尴尬在项柔看来无疑成了对自己的抵触,心里更是委屈的想要哭出来。
“既然你我已经成亲,我定不会负你。”萧墨凌看到了她眼里的那一丝受伤,却有些恼怒她说出的话,想也未想的反驳了回去。
“那你今晚便要了我。”项柔见他又后退一步,胸口更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刀,委屈的眼泪已经盈满了眼眶,睁大了眼睛不让眼泪留下来,她自嘲的想着,是不是只有告诉他,只有二人合欢之后才能救项琉璃,萧墨凌才愿意碰自己呢?可是,她不想这样,连成亲都是为了那个女人,难道连这种事都要建立在为救项琉璃的基础上吗?
“你!”萧墨凌显然没有料到项柔会突然说出这样直白的话来,浑身不自在的瞪大了眼睛,气极的模样在项柔看来同样成了另外一番滋味。
“你是不是想等我救了项琉璃之后便休了我?”项柔看着他不爽的脸,声音清冷的甚是吓人,只是表情倔强的让人不忍心看。
“我几时说过!”萧墨凌早就被她眼里的泪水弄的心烦意乱,这回听她这么一说更是暴跳如雷,气急败坏的叫了起来,他萧墨凌几时说过了,他怎么可能会做那样卑鄙的事情。
“你就是这个意思。”项柔抿紧了嘴,万般委屈的仰头看着眼前的人,若不是有这样的打算,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碰自己呢,见他俨然一副要揍人的样子,生气的别开头去叫道:“我不救了。”
“我已经娶了你,你怎么能说不救就不救?”萧墨凌被项柔突然的转变弄的一阵无措,激动的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项柔可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她既然说的出就一定做的到的,这一点萧墨凌早在很久以前就知道,如今听她这样一说,叫他怎么不激动。
“就是不救,死也不救!”项柔倔强的将头转回来,恶狠狠的瞪着他,拼命的挣扎了起来。
“好,只有洞房了你才肯救是不是?”萧墨凌被她无赖的样子气昏了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到床边将她丢到了床上,项柔因着刚刚的挣扎头发有了些凌乱,衣服也松垮下来,萧墨凌有一瞬间的失神,竟呆呆的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他说过自己从来都不是贪图美色之人,这床弟之事更是没有先例的。
“……”项柔被他一丢,又见他盯着自己没有任何动作,才惊觉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有多么的羞人,随即从床上坐了起来,拉上了自己的衣服,低头不敢看眼前的人。
萧墨凌看着烛光下床上的人,颜如渥丹,柳眉如烟,明眸皓齿,唇色似朱樱一点,散乱的发丝更添一丝姿态,竟觉胸口一阵闷热,喉结也不自觉的动了动,抿嘴沉默了好一会才似下定决心般,开始解自己的衣服,项柔听到他的动作,有些慌乱的抬起头,竟轻呼一声捂住了眼睛,萧墨凌被她的动作弄的一阵尴尬,无语的皱起了眉头,见她半天不动,便上前跪倒在床上拉下了项柔捂住眼睛的一双手。
“躲什么?”说罢竟扬起了一丝玩味的笑来。
“做,做什么?”项柔看着他的胸膛,挣扎了下被拽住的手腕没有挣脱,便急急的用另一只手挡在了他胸前,萧墨凌胸口被她用手一挡,那双手触碰到的每一丝肌肤都跟着酥起来,瞬间传遍全身,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僵硬了起来。
“你说做什么?”萧墨凌见她瞬间红透的脸,想起方才她大义凌然的模样心中便一阵好笑,原来也只不过是装的那般凶悍而已吗?
“我说我不救了。”项柔见他向自己靠近了几分,竟紧张的手心都沁出了汗来,眼里全是慌乱之色,挣扎着想要推开眼前的人,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的用。
“你……”萧墨凌看着她慌乱之余更显倔强的脸,瞳孔猛的一缩,拽住她的那只手更是用了力,项柔吃痛,狠狠的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那殷红的唇此时在萧墨凌看来却是那样的碍眼,他突然想到了生死未卜的项琉璃,想到自己如今的局面全是拜眼前的小女人所赐,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敢说她不救了,于是用力一按将她推到了床上,狠狠的盯着她的脸。
“萧墨凌!”当萧墨凌温热的唇落在项柔锁骨处时,项柔终于惊叫出声,浑身为之一颤,双手仍被禁锢着,动弹不得,只是紧张的转着眼珠子,惊慌的看着在自己面前缓缓抬起头来的人,面如冠玉,美髯凤目,那墨色的瞳孔里闪着让她心动的神色,此时的萧墨凌也正看着怀里的少女,项柔脸上的抵触终于慢慢的转变成了温顺的神色,垂下了眼帘,萧墨凌竟是不自觉的心中一喜,再一次低下了头去,温柔的附上了项柔的唇,禁锢她双手的手也松了开去,缓缓的褪下她的喜服,那动作生涩却异常小心,项柔身上独有的香味让他一时间失了神,胸腔内更似起了无名的火,灼烧的他想要渴望更多,他的抚摸他的亲吻,都让项柔节节败退,臣服在了他的世界里。
项柔似是感受到了萧墨凌身体的反应,在他小心甚至带着一丝迫切的分开自己双腿的时候竟慌乱而紧张的抓紧了萧墨凌的肩,抓的身上的人顿时一僵,萧墨凌抬头看着眼前脸喘着气的人,喉结一动,脑海里竟闪出了项琉璃的脸,心中顿时起了一股内疚与自责,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项柔正疑惑他为何突然出现这样的神情,却只听他轻声的呢喃了另一个女人的名字:“琉璃。”
项柔还未来得及为此难过,就感觉身体传来的一丝揪心的撕裂般的疼痛,整个人都躬了起来,双手用力的攀住了萧墨凌的肩,萧墨凌却突然埋首在了项柔的颈窝间,压抑的喘着气,脑海里百转千回全是项琉璃的脸,丝毫没有发觉项柔的不妥,他只是无意识的叫出了她的名字,却让项柔听了个真切,项柔突然就哭了,却只是默默的流泪,直到她的泪水滑落到萧墨凌的脸庞,他才惊觉的抬起头来,看着身下兀自落泪的人,有些无言以对,两个人只能用另一种方式暂时的忘记了各自心中的惆怅与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