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很长,走了近二十分钟,黎萋萋随着祁佑时和祁译洲一块踏入了一处垂直往下的电梯。
落地后再继续往里。
黎萋萋预估着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以养狗场为起点,这座狗奴训练场大概率是建在水下的。
上下共两层,工业风很重,建筑及打光配色采用了青绿与昏黄暖光。
亦冷亦热,光影交互。
上层有监舍区、食堂、医务室……之前在控制室看到的狗房,是训练场的另一部分,位于下层,阴森的冷色调。
祁佑时几乎没有任何停留,直接将祁译洲和黎萋萋带到了训练场下层。
穿过一道厚重的铁门,下层训练场的景象让黎萋萋震惊不已,成排成排的铁笼几乎占满了整个空间。
一眼望过去,横竖都过百。
铁笼与铁笼之间有无数条过道,每条过道都有手持警棍的负责人在巡逻。
大约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铁笼里面都关着戴狗头面具的人,其中女性居多,男性较少,甚至……连小孩都有。
他们被剃光了头,身上满是恐怖的伤口和疮痍,人均一个破碗,装的都是残羹剩饭,在训练场负责人的监视下努力模仿着狗的叫声与动作。
“汪汪汪”的狗叫此起彼伏,殴打谩骂的喊声不绝于耳,吵得人耳膜震颤。
祁佑时刚踏入训练场,其中一个负责人便放下警棍迎了上来。
“老板。”
祁佑时点点头,眯眼示意,负责人看了眼祁译洲身后的黎萋萋,以及黎萋萋脖颈处的镶钻项圈,赶忙掏出腰间对讲机。
“07,甲道S级6号房收拾好了吗?”
“准备就绪。”
“开房。”
负责人往旁侧退了半步,给祁佑时让出一条道,冲他比了个“请”的手势。
“老板,里面请。”
“大嫂嫂,”祁译洲放缓了脚步,和黎萋萋并肩往里,“所有进了训练场的人都要剃光了关在笼子里进行筛选,只有基础技能通过的才能去狗房一对一训练。你刚来就能去狗房,都是托了我的福。”
我谢谢你啊!
黎萋萋不掩厌恶的死死盯着祁译洲,用那种巴不得把他生吞活剥的眼神,可祁译洲非但没生气,反而越发亢奋起来。
他乐颠颠地跑到祁佑时旁侧,抬手拉住祁佑时的衣袖出声请求。
“四叔,这几天我不想去学校了,你让我待在这儿,我要亲自训练她!”
“你在放什么屁?”祁佑时皱眉,将祁译洲往旁侧一推,“玩物丧志知道吗?偶尔地想过个瘾我能顺着你,一头栽进去你想都别想!”
“四叔……”祁译洲还想争取。
祁佑时瞪了他一眼,“狗奴是养来卖钱的,这些年我和你说过很多次,喜欢可以养几只解解闷,但千万不能迷恋。省得以后为了一只狗奴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这辈子就完蛋了。”
“那一天,就今天一天,我求你了,四叔,你让她陪我玩一天,明天一早我就离开……在她训练结束之前,我绝不会再踏出养狗场一步。”
祁译洲软着声音不停地乞求。
和祁佑安、祁佑阳比起来,祁佑时算是他们兄弟几个里说话最没气势的。
可族里的小辈们在面对祁佑时时,总会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与害怕,以至于家里敢和祁佑时说话的人没有几个,敢和他撒娇的就更没有了。
除了祁译洲。
祁译洲从小就不怕祁佑时,长大后更是因着两人共处一条船,性格爱好也较为接近而对祁佑时感到无比地崇拜和亲切。
他和祁佑时之间的亲密度,远远超过他和他的爸爸祁佑阳。
当然了,祁佑时对祁译洲也很宠溺,嘴上总训诫,但大多时候还是愿意随着他顺着他,这次也没有例外地点了点头。
“好,一天,明早没见你滚蛋,我就把你的这只狗奴给废了。”
“是,是,”祁译洲喜出望外,“谢谢四叔,四叔放心。”
甲道的外门打开,黎萋萋一言不发地随着他们踏步往里,拐过两道弯后,来到了那间属于她的狗房。
S级狗房的陈设异常奢华,有柔软的大床、干净的浴室……与黎萋萋之前看到的阴暗潮湿的其他狗房截然不同。
祁佑时站在门外,缓缓开口:“你是译洲带进来的,自然不能与其他狗奴相提并论。如果你还想出去,就乖乖按着我们的要求好好训练。否则……我能让你直接住进S房,也能让你一点点掉下去,和笼子里那群低级的东西关在一起。”
“四叔,不要,我……”
黎萋萋正想开口求饶,不知祁佑时按下了哪里,脖颈处的项圈霎时便传来一股电流,力度不大,却足以让黎萋萋浑身颤抖,膝盖一软瘫倒在地。
祁佑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缓步上前,蹲在黎萋萋面前和她对视。
“在这里,没有求饶,更没有谈判,只有听话、服从,或者……死。”
黎萋萋满脸惊恐地看着祁佑时,“我知道了,四叔,我会听话,会服从的。”
“很好,”祁佑时满意地拍了拍黎萋萋的脑袋,“去浴室把衣服换了,译洲特意命人给你安排的……爱摩斯基。”
黎萋萋顺从地撑着地板起身,一步三颤地往浴室的方向走,余光瞥见祁译洲从负责人手里接过一套紧身作战服和一根银色的小皮鞭。
嘭——
狗房的外门和浴室门同时关上。
黎萋萋淡看着右手边挂衣架上的狗皮连体衣和爱摩斯基犬的狗头套,右拳无意识地握紧,许久才松开。
她打开淋浴,等待热水的期间站在盥洗台的镜子前,伸长了脖子仔细观察上面的镶钻项圈。
和训狗时用的普通电流项圈不同,它的构造更为复杂,锁扣的部分和手铐一样需要专门的钥匙才能打开。
呵,黎萋萋神色轻蔑地笑笑。
热气随着热水的流淌而升腾,黎萋萋背对着浴室的监控摄像头,借由着缓缓脱下外套的动作,将习惯性隐藏在衣袖处的其中一根铁丝抽出来。
迅速对折几下后,转身。
手腕用力,铁丝从掌心飞出,锋利的尖端穿破浴室浓烈的白雾水汽,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摄像头击了个粉碎。
哗啦啦的声音隐藏在水声之中,外面的祁译洲半分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