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隐,我们的旅游开始进入忘记,上轨道了,两次小团和大团的尝试非常成功,接下来我要抓一下旅游这块,再扩展一些项目。养老院那边你就帮我负责。”芹总边吃饺子边说。
“放心,我会管好这边的。”李一隐说,“冬天来了,客人也在不断增加,今天就有三位周边地区过来的。”
“对了,客人方面也要多注意一下,在三日评估区内好好看看他们的背景和病例。”王亚芹叮嘱。
“你担心……”
“是的,旅馆业绩一上去,集团总部那边开会必然通报,庄总是见不得我好的人,他一定会再做手脚,可做手脚的方向其实不少,病人这一块就是把关好。”芹总担心。
“那个庄总会做到这个份上么?”
“丧心病狂的人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不从根上除掉,他会无孔不入。”
芹总点点头,只可惜集团苏苏那边几次录像并不成功,庄总心有察觉,更加小心翼翼了。难道要换个方向?给她七大姑八大姨群发了信息后,有一条应该是他老婆的,想花钱买更多的不雅录像。
这说明他老婆并不信任他,很可能前科累累,甚至有私生子之类。但这些就算坐视,终究只是生活作风问题,依然没法在工作上严重挫伤他。这是王亚芹要破解的局。
“我觉得,不管什么角度,能挫败就挫败,有时候砍断树木枝丫,大风来时,就能连根拔起了。”李一隐说。
王亚芹听后心头一亮,开始琢磨对策,这样的男人就该事业家庭一无所有。
雪镇是现在是疗养和旅游旺季,自己可以信任的人全都要在工作岗位上,腾不出手,在省城自己认识的人基本都和庄总有交集,信任的人也少。总公司里的苏苏等几个被严重骚扰过的女孩子虽然愿意帮忙,但总归在集团里,工作上会受到牵制和打压,芹总不想她们承受的压力太大。
现在能求助的只有奶奶了,她在省城这些年没少交朋友。
想到这里,芹总立刻去了旅馆。
奶奶正准备出门去给李老弟打工,冬天也是殡葬行业的旺季。
“怎么了,芹儿?”奶奶见她慌慌张张进来,“不会又有无赖对你不依不饶?奶奶出马,一个顶俩!”
“奶奶。”亚芹握着她的手细看,“叠了这么久元宝怎么还没磨出茧子?”
“又不是拿铁锹挖地,哪有茧子。”
两人笑了起来。
“奶奶,你在省城是不是有一帮好姐妹?”
“对,都是各家闲着的大妈,那时候我们闲着没事,就义务帮着警方找一些拐卖儿童的啊,吸毒赌博的啊,找来找去就找出经验来了,还真提供了好几条有用线索呢。我们还得了一块锦旗呢。”王奶奶得意地说道。
“我有个事需要你们帮忙。”
“是么?这可新鲜,不过我那几个好姐妹都挺忙的,可能暂时没时间。”王奶奶眉头一蹙,计上心来。
“放心,有报酬。”王亚芹说尽好话,加上一顿撒娇,这才把这事说成。
王奶奶虽然不在那边,但是凭借老几个的办事经验,排查这个庄总应该不成问题,老年人没人在意,而且有空,跟着就行,只要他一出公司或者家门就跟着……
孙女离开后,王奶奶十分激动,立刻群发信息。
“来活了!”
凭本事赚钱,又刺激有趣,老姐妹几个同样异常激动,自从王奶奶走后,她们好久没活动了,总觉得少了主心骨,不是那么回事,现在她们虽然要单独完成,但王奶奶网上坐镇,大家心里似乎更有谱了。
“等完成了,你们几个都来雪镇疗养院住住,我来买单。”
“放心,必须漂亮完成。”
“就是,咱们可是与时俱进的老太太!绝不被时代抛下!”
“我们自有我们的价值,让年轻人看看!除了跳广场舞、看孙子、洗衣做饭,咱们还会别的,我们是新时代的老太太!”
王奶奶说了大致情况,发了些资料相片后,大家就各自忙活了,分时段轮流跟踪,多拍照片和定位,随时群里汇报进展。
交给她们,王奶奶放心,芹总也放心。
疗养院所申请的三位新客人,在和医生核对病历后,判定可以入住,李一隐认真了解他们的大致经历,又亲自给芹总过目后,这才批准入住。
临近中午,来了两个客人,点名要找李一隐。
到接待室一看,这不是上次中秋节搞活动请来的银发乐团的成员嘛。其中一个是贺安,贺安父亲西去的时候就是老李家给操办的后事,这才结下缘分。
这次一起来的还有银发的乐团的一位女成员,柳招弟,她坐在轮椅上,是贺安推着来的。上次来看到她还活蹦乱跳,是最有活力的一个,而且是乐团的主唱。
原来是她想进疗养院,出了点意外,虽然没有细说,但看得出她非常痛苦,不只是躯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这份关系在,必然要安排采光好的房间。
“那就是拜托你了,李组长。”柳招弟声音沙哑。
当晚,柳招弟就住在这里了,一楼,方便的位置,自己也能用轮椅上下楼。她不想用二十四小时贴身护工,一个是钱的问题,另一个是自己不想沦落到这种地步。
柳招弟安顿好后,李一隐这才与贺安得空聊聊她的事,刚才一直不方便。
“招弟是南方人,年轻的时候因为家里重男轻女,过得很不好,后来四处唱歌,啥乐器都会点,打零工也活下来了,我就是因为听了她唱歌之后,才想组建乐团的,没想到这几年还真火了。她是主唱,嗓子和腿一样,不一定能好了。没有她,乐队也得解散。”说完递过来病例给李一隐看。
这脑袋、腿都是严重摔伤,嗓子是重点受影响部位,在大医院住院之后,出院调理,这才选择了疗养院。但上面没写摔伤原因。
“她是从瀑布上摔下来的。”贺安叹道。
“瀑布?”李一隐问。
“是,招弟除了唱歌之外,还喜欢爬山,很有活力,一点不像六十岁的人。大大小小的山跟着驴友团走野路,爬过不少。这次,冒险精神上升,去南方玩瀑降,结果天气和预告的不一样,瀑降过程中忽然下雨了,她顺着岩石滑落下去了,虽然割断绳子想自救,可撞到了脑袋,摔断了腿,好在,命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