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范文吧 > 君王侧之六朝宠妃 > 第六十章:相思决

第六十章:相思决

“皇上驾到!”殿外响起黄忠的声音,陈馥郁心中一震,月妩心中则暗喜,急忙起身下跪迎驾。

    下一刻一副明黄色的衣摆出现在眼前,“臣妾恭迎陛下!”陈馥郁白着脸,身不由己地开口。

    “儿臣参见父皇!”月妩又掩饰不住的惊喜,皇帝来了,自己自然是可以离开了。

    “平身!”杨坚的声音低沉而浑厚,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下一刻一弯腰,亲自搀扶起跪在地上,一声石榴红冰丝百褶裙的陈馥郁。并且拉着她的手坐到主位上。

    “太子妃怎么也在这里?听说太子病了,你怎么不在身边服侍汤药?”杨坚视线游移到月妩脸上,瞟了一眼身边面无表情的陈馥郁。

    “夫人召儿臣过来嘱咐内宫一些琐事,这就准备回去!”月妩低着头,她找了借口,总不能说夫人日日缠着自己不让自己去照顾太子吧!

    “哦!是这样!那太子妃就回了吧!好好照顾太子,你们夫妻要琴瑟相合!”杨坚不着痕迹地拍了拍陈馥郁的手,加重“夫妻”这两个字。陈馥郁神色一顿,凌厉的神情有些颓然。

    “是!儿臣告退!”月妩简直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但还是强制按捺住自己内心的雀跃之情,福了一福,飞也似的带着自己的婢女离开。

    “太子妃能离开似乎很高心?”杨坚似乎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陛下说笑了!”陈馥郁垂下眼睑。

    “但愿如此!爱妃你可要认清朕才是你夫君的事实!”杨广冷着脸,扭过陈馥郁的下颌。

    “臣妾心中自然是十分清楚!”她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地回答。

    “如此便好!”下一刻身体失重,她已被杨坚拦腰抱起,走向卧房,陈馥郁握紧拳头,白着脸承受不得不发生的事实。

    她躺着像没有灵魂的躯壳,双拳握紧,身体微微颤栗着,任由杨坚一件件褪下自己的衣衫,每一件衣衫的褪去都像是凌迟的极刑在剐心,身体暴露在他的视线中,神思游离,灵魂出窍,她无法直面面对事实,选择逃避!

    “你在想谁?”杨坚温柔地亲吻她,见她神思游离,扳过她的脸颊,逼她直视自己。他的妃子却在神游太虚。

    “太子!”她直言不讳地说道。

    “那又如何?你只能想想罢了!“

    “你猜太子对待太子妃是否很温柔?”杨坚知道陈馥郁在故意激怒自己。

    “别人夫妻闺阁逗趣,臣妾怎会知晓?”她扭过脸。

    “爱妃只需知晓朕与你便可!”杨坚冰冷着眼眸,打量着神情扭曲的陈馥郁。

    噩梦!噩梦!不知何时能够结束的噩梦!她侧过脸骨节发白地揪住锦缎枕头,内心是难言的悲苦,每时每刻,她都在祈祷杨坚赶快死!

    月妩赶回东宫时杨广正靠在床软枕上借着烛光看书,他衣衫单薄,病重怕是经受不住夏夜的凉风。月妩拿过屏风上挂着的外袍轻轻披在杨广身上。

    “你回来了?”他有所察觉,抬头看着月妩。

    他那双光彩夺目如同星辰闪耀的眸子如今黯淡了很多。对上杨广的目光,月妩心中沉沉地一痛。

    “杨哥哥!你还没有吃药吗?”她端过萝萝新热好的汤药。舀起一勺喂到唇边。

    “你今日回来的很早?”他低头喝了一口,心中知道月妩每天被宣华夫人召去,心里反倒轻松一些,至少那样说明父皇没有在孔雀台留宿,一想到自己的父皇和自己爱的女子夜夜相拥,心中就是绞痛难言。月妩的不在,代表着馥郁的安好!

    “父皇驾临孔雀台,月儿便回来得早些!”月妩再将一勺药送到杨广唇边,杨广握住书卷的手微微一抖,便黯然地摇摇头。“我不想喝了!月儿,你也早些休息!”随即,他侧身躺下,心中情绪复杂,许许多多虚幻的影像在脑海中沉沉浮浮,拥拥挤挤,像是就要炸开。

    月妩见他神思倦怠,也不多言,默默地梳洗,熄灭宫灯,缩到被中,揽上杨广的腰,将脸埋入杨广胸膛。他的脸瘦削了很多,失去一些英气,变得柔和一些,在黯淡的烛光中,俊美非凡。

    她隔着咫尺的距离,注视深爱的男子,他的病痛让自己内心的伤痛超过他身体的千万倍。

    那些身影在杨广脑海中叫嚣,他猝然地睁开眼,对上自己妻子的容颜,朦胧而迷幻,似乎是月妩,似乎是馥郁,昏昏沉沉看不清。猛地吻上月妩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唇瓣,强制地撬开月妩的贝齿,挑逗她的舌头。月妩懵了片刻后,热情地回应杨广。他们已经多久没有如此亲密?悠久得自己都快要忘却!

    她怎会想到他会在缠绵病榻月余的夜晚来了兴致,如此是否说明他快要痊愈了,月妩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

    没有一丝声响,没有任何语言,他一路向下吻,隔着单薄的衣物用力地抚摸她的身体,在薄薄的锁骨上留下许多嫣然的吻痕。

    月妩脸紧紧贴在杨广的侧脸上,长长卷翘的睫毛扫在杨广的脸颊上。尚有些起伏不定的气息喷在杨广脖颈间,他只是闭了眸子,似乎是在回味那难以忘怀的欢愉。

    她的手指拂过他潮红未褪的轮廓,因为生病,他的颧骨有些凹陷,显得更加深沉,她轻轻拨开杨广脸上贴着的湿润发丝,吻了吻他抿着有些压抑的唇。精疲力竭、沉沉睡去。

    这一夜,两处相思,他们抵死地缠绵,他却是心有所系,深切地念着另一个女子。她毫无保留地付出自己所有的热忱,所有的爱意,却是一腔美意付诸东流水!

    妾有情,郎无意!

    月妩如若是知晓他在两人欢愉时想的是别人,恐怕要难受得死去!

    天色微微破晓,杨广直起身,披上衣服,定定地看着锦被下赤身裸。体的月妩,黯然出神。昨夜欢好,沉香如蜜,历历在目,他误以为在自己身体下婉转承欢的是馥儿,那般热情如火,柔情似水!

    怎道是黄粱一梦,心血堵滞!肺腑中是浓浓的化不开的郁结!月妩光洁如玉的额头上那一抹,锥入心脏!

    是的,是梦!馥儿早已是父皇的女人,昨夜与父皇想必也是一场鸳梦,馥儿想必也是在父皇身下婉转承欢,再不该有什么执念,妄想!

    “杨哥哥!”月妩娇嗔地坐起,也无甚顾忌地用光洁的手臂缠住杨广。吻了吻杨广的脸颊。昨夜如此!如此!他也起得这样早!看来身体是全好了罢!

    他面无表情,痴痴傻傻地低下头,看向月妩的表情一片陌生!

    “杨哥哥!你怎么了?”月妩觉察出他神色异常,急忙跪坐起拍了拍杨广的脸颊。

    他黯然地抬眸,下一瞬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溅了月妩一身!

    “啊!来人呐!”月妩惊呼,慌忙披上衣衫,大声呼喊。

    宫娥鱼贯而入!

    “殿下怎么了?”为首的萝萝首当其中,一进殿看着脸色惨白唇角带血的太子惊得险些要昏倒。月宾早已奔去宣召太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月妩被吓得没了主意,惊恐地流泪,在婢女的搀扶下穿戴好衣服,她是太子妃万不能在外人面前衣衫不整。

    太医很快就到了,跪着为杨广诊脉,萝萝在一旁细心地擦拭杨广身上的血迹。

    “陛下驾到!宣华夫人到!”杨坚一大早还在睡梦中得到消息,就急忙闻讯赶来!他如今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是大隋的希望,可万万不能有什么差池。挨不过陈馥郁哀求的目光,就将陈馥郁也带了来。

    “如何?”杨坚眼见太医起身急忙关切地询问,陈馥郁内心虽然焦急,到底还是按耐住性子,假作不动!

    “陛下……”太医似乎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兀自停留在惊惧中的月妩,似乎有些为难。

    “但说无妨!”杨坚不明所以,挥挥手!

    “是!启禀陛下,太子殿下在病中体虚力乏,虚无以继,心力不足,呕血乃是因为纵欲过度,殿下身体尚未健全,老臣斗胆建议慎行房事!”太医脑门冒汗地说出杨广晕厥的缘由。

    正在为杨广擦汗的萝萝手下一抖,有些怨愤地看向月妩,杨坚也是冷着脸看向月妩,陈馥郁的目光简直要将月妩刺透!原来!原来他生病的因由是与自己的妻子欢爱过度,还枉自自己白白担心一场。陈馥郁脸色怨怼!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

    “太子妃!……”杨坚语气一滞,不知该如何教导儿媳,先前听闻太子卧病还有几分怀疑是因为陈馥郁的原因。气结于心,没想到是与娇妻欢爱过度,看来是自己白担心了!

    “要适可而止!”他默了半晌开口道。

    原本就脸色忽红忽白的月妩听到杨坚这么一说跪倒在地羞愧难当。她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啊?

    “你以后多去孔雀台陪陪夫人,照顾太子的事就让奴婢来吧!”他下达了旨意,这个看似温顺的儿媳也太不懂事了,应当好好惩治,不好明着来,就让一直怀恨在心的陈馥郁好好教教她规矩。

    “儿臣遵旨!”月妩惨白着脸,指甲掐入手掌中,让她离开杨广心中纵然是万分难受,但也无法违背皇帝的旨意。

    杨坚望着月妩冷冷一哼,拂袖离去!

    至此,月妩每天辰时三刻奉命到孔雀台陪伴陈馥郁,掌灯时分方才可以离去。陈馥郁兴致勃勃地等候月妩的到来,看着月妩纠结难言的模样心中就觉得无比畅快!

    原来,她挚爱的人在自己生不如死的时候还在与别人夜夜欢好,一想到此处就觉得怒不可遏,她不能对杨广那个负心汉做什么,就折磨一下他的妻子。

    她为了他委曲求全,倾尽真心,原来全都是白费,她好恨!

    她卧在贵妃榻上,沉沉午眠,耳边铮铮淙淙的琴声忽然止住,陈馥郁警觉地睁开眸子,对上月妩满含愁绪的眼睛。

    “怎么停下了?”她缓缓开口,死死看着月妩面带悲戚的脸,她最讨厌月妩这张脸,看似清纯,内心不知多么**,否则太子也不会为了这张脸“纵欲过度”一想到此处,她恨不得抓起茶碗朝着这脸狠狠砸过去。

    “夫人!已经三个时辰了!”月妩皱起眉开口,她的指尖红肿,破裂,丝弦上沾染了她指尖的血迹,每拨一下都痛入心扉,十指连心。

    “本宫知道!”陈馥郁起了起慵懒的身体,荣兰急忙递过一杯茶,陈馥郁接过不急不缓地拨开嫩芽,抿了一口。理了理因为卧躺而有些褶皱的衣摆,缓步走到月妩身前。隔着古筝定定地看着月妩。

    月妩对着陈馥郁如同寒冰一般的眸子,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在六月酷暑的天气,她觉得后背凉丝丝,瘆人!

    “不是本宫的意思!是陛下要本宫**太子妃!”她指尖划过琴弦,带起一连串杂音。

    “邵乐可以清心!郑声通常都是蛊惑人心!太子妃可明白?”俯下身,隔着古筝对上月妩氤氲上雾气的眸子,抬手掠了掠发丝。侧脸看向月妩。

    “臣妾明白!一定将夫人的教诲铭记于心!”月妩黯然地低下头,避过陈馥郁的眼眸。

    “天色还有些早!太子妃去抄抄《女则》!”陈馥郁望了一回还未落下的夕阳,淡淡道。

    “是!"月妩恭顺地点点头,从早上到现在她没有喝一口水,午膳是她闻着就想要躲开的鱼类菜肴,她知道,这是父皇在故意责难自己。她不饿,可是心中却非常关心杨广的病情,要是灵魂可以出窍,她早已飞到杨广身边去了。

    陈馥郁看着月妩在昏暗的灯光下憔悴的容颜,担忧的神色,还有那不时滴落在宣纸上的泪痕觉得很解气!

    这还只是一日未见,就受不了这种相思之苦,只是一些轻微的折磨,她就无法忍受。

    陈馥郁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独孤伽罗加诸在自己身上的责罚,也是彻夜教自己弹琴解闷,直到指尖血肉模糊,这都不算什么!最大的折磨就是以自己心爱的的未来,自己家人的性命相威胁!

    她还故意将萧月妩带到自己身边,让自己亲眼目睹太子与她恩爱,将一颗心伤得千疮百孔。

    自己性格柔弱,一直在独自默默承受痛苦,她如今要报复,报复不公平、不公正的命运!

    相思诀,空余恨!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