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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政变24

    “女郎不必小心翼翼。”

    他的眼中似有流光划过。

    良久,谢妙旋开口,声线沙哑,神色间不自觉有几分郑重,方才那一脸不正经悄然散无踪,“我这里确有事需要你去做,也只能托付与你。”

    谢元驹正色,“女郎请说。”

    方才的旖旎氛围早已消散在空气中。

    她说,“我要你将部曲打散,留下大牛在我身边即可,我每日都在庄园这里也不会去太远的地方,不要太多人跟在身边。”

    “其他人你全部分派去收购粮食,布匹,药材。另外再去附近的村庄收购,不少农户家中也有存粮。”

    “至于到京都的各大粮商从他们手中买粮,还有尽量多囤铁器,同时能收多少的弓箭刀枪也都收,这件事就需要你去接洽商谈。”

    普通人买一把两把刀还算正常,但是大量的话,很容易引起京兆尹的注意,一旦被朝廷盯上,如果没有强硬的靠山,一个谋逆罪名怕是逃不掉。

    “另外最重要的会是盐...只要能买到全部都买下。此间金银尽拿去用。另外,我还要大齐舆图,你想办法弄来一份。”人不吃盐,就会虚弱无力,身体垮了什么都干不了,还谈什么后路。

    匈奴南下一路烧杀抢掠,与其留着富庶粮草等着他们来夺,让他们吃饱中原粟米,杀中原百姓,不如她先大肆搜了去。

    以她现在财力,买下泰半个州都不成问题,这么多的粮草物资必须要找到安全,起码一两年内不受到战火干扰的地方才行。

    舆图则是她找到靠谱大后方的重要指南。

    她知道舆图这种机密,除了皇室,就连一般世家都不可能有,想要弄到一份舆图必然要花很大的代价。

    谢妙旋指节在下巴敲着,走动沉思片刻。

    她抬起头来,笑得万物失色,谢元驹指尖一麻,忍不住并拢两指摸索掉那股痒意。

    “太尉贺戴乃是天下兵马大元帅,他府中肯定有舆图,如果实在买不到,不妨…去他府中借录一份。”

    去太尉府偷借是下策,太过危险。

    可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她心中所愿,在乱世之中保全自身。又购买这么多的物资之后,还需要找到一个能够安身的大后方,舆图必然不可少。

    这事只能让谢元驹去办。

    他凝眉片刻,喉结滚动,似有话说,最后只声如温玉说道,“必全力而为。”

    走到主院外,阴暗处,一只浑身洁白信鸽扑簌簌落在谢元驹手上,取下信他看了。

    “杀死文征之人是绍幽王幕僚向奎所派,武功奇高诡谲,现已重伤逃遁,望君早日归。”

    信鸽张翅要飞走,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捏在它细细脖颈,指尖用力,那信鸽脖子就断向一边。

    喙中呕出鲜血将洁白羽毛打湿。

    大手缓慢摩挲指尖猩红,温润的唇角勾起一抹饿狼般残忍又嗜血笑意。

    从袖中拿出一方白帕子擦拭掉手中猩红。

    “郎君,你在这里,大家伙都等着你过来喝酒呢…”

    听到大牛声音,谢元驹转过身,应了声“好。”

    走出阴影处,抬步走向大牛。

    大牛看到谢元驹投过来的一眼,浑身皮都紧了起来。

    明明只是没什么威慑力的一瞥,姿态依旧如先前散漫随意,却是无端透出一股逼仄人心的压迫感。

    他拍拍自己的胸口,喘了一口大气,幸好他看多了郎君总是这样三五时露出他看不懂的冷冽眼神,已经有些习惯了。

    心中戚戚,将这归于自己武学功夫不到家,还没有修炼到郎君这种让人杀人于无形的气势。

    再看,郎君脸上又是日常温和笑容。

    谢妙旋关好房中门扉,留意到桌上不知何时放了一个木盒。

    打开一看,竟然是整盒的胭脂水粉。

    这是…谢元驹买的?他竟然也有这般细腻心思。

    谢妙旋随手翻了翻,失笑看着里面唇脂都集齐十几种色号。

    讨好人的手段也太直男了些。

    谢府。

    谢渊回到府中得知还没有接到谢妙旋后,脸色就黑得吓人。

    谢大夫人伺候在一旁,点好一杯茶,面色带着正室独有的宽容和善,“大人喝杯茶消消气。”

    氤氲热气扑面,谢渊手一扫,那茶就被砸落在地上。

    “什么叫没有接到人!温涿言明昨日就到京,这都过去一天一夜了,竟然还没有接到人!”

    “那年嬷嬷可是你派出去的,不是说连她身边的贴身丫环都已经收拢,现在也都没有消息不成。”

    谢渊怒不可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今日去太傅府中他在众人面前丢了好大一个脸,又吃了一顿排头,早已经怒火中烧。

    原本跟太傅定好捐钱谋两个官位,一切文书都准备妥当,只要交钱即可当官。

    谁知道谢妙旋失踪了!

    没有银钱巨财,他又不敢失约,只好空着手去,吃了好大一顿排头不说,还被那些个见风使舵的小人明里暗里讥讽,陪着笑脸,一整日连被热茶都没有喝到,两条腿站得直发抖在太傅府邸舔着脸请太傅再宽限三日。

    该死的谢齐,就连生出来的杂种都是来给他添堵的。

    原本她按时到,他今天就可以风风光光得五品参军之职,长子谢埠得六品起居郎,可以近前侍奉陛下,在天子面前露面,这时日一长,两父子在朝堂守望相助。

    谢氏何愁不能在他带领下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宗室还有什么话再说他不如谢齐!

    现在告诉他,一天一夜了,人还没有找到!

    那是谢齐在南海郡经营了十数年的全部成果,光是金银都有十几车!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他就心痛地呼吸困难。

    谢大夫人见茶盏被摔落在地上,怔愣一瞬,也不恼,声音柔柔唤了人来打扫。

    上前拍着谢渊的背道,“前去接应的部曲来禀,说是那车辙印子就消失在京都百里邙山,现场还有打斗痕迹留下。”

    她迟疑着,“也许叫山匪截了去?”

    “不可能!”谢渊说话时愤怒已经直冲心肺,丢出来的话又冷又硬,“京都有禁军保守,禁军卫戍京师及其周边,哪里有山匪敢横行。真要有山匪,这赤裸裸的军功你当他们会视而不见?就算北军不愿意管,可不是还有南军,南军里面那些成日招猫遛狗的世家子弟哪个又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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