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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咱砍了你

    恍惚间,他想起来了,路上有一青年与自己发生了碰撞,从而导致两幅画混在了一起。

    不过那时的他,浑然不知对方就是唐剑秋,更未曾细加检视,满脑子想着如何尽快得到美人,可如今肠子都悔青了。

    这本是他精心筹备,他原本就指望这份礼物能够博得魏忠贤的欢心,没想到却触动了对方的逆鳞。

    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砖,一下又一下地磕着,“公公息怒,下官绝无冒犯之意,

    下官本是一片赤诚之心,本欲用薄礼表心意,谁料世事弄人,竟生出这等变故……这……这画定是在来的路上被人掉包了,望公公明鉴!”

    言罢,泪水与汗水交织,浸湿了衣襟,悔恨之情,溢于言表。

    然而,魏忠贤的怒火犹如狂澜,难以平息。

    他猛地站起身,手指如剑,直指王老丈鼻尖,言辞间满是冷冽与不屑,“你这狐狸和恶犬交配生下来不够月份的早产儿杂种,竟胆敢妄自揣度老夫的心思!

    老夫本欲留你条活路,却闻你素来贪恋女色,乐此不疲?哼,既然你如此向往那太监的‘清净’生活,本督便大发慈悲,成全了你这一番‘美意’!”

    言毕,魏忠贤的目光如寒冰般转向一旁的田尔耕,满是命令,“将他带下去,即刻执行!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百子千孙’!”

    “不!九千岁,饶命啊!小人无知,求九千岁开恩——”

    王老丈闻言,吓得脸色苍白,他拼命跪地磕头哭喊着求饶,但一切都已无济于事。

    似乎觉察到先前的指令尚不足以彰显威严,魏忠贤在原有的基础上补了一句:

    “另外,把他的儿孙带下去一并执行,至于年满十四的女子,尽数发配为娼,以儆效尤!”

    王老丈哪里见过这样的正式?惊恐之下,竟失禁于当场。

    一股刺鼻的尿臊之气瞬间弥漫开来,魏忠贤很是嫌弃的用手扇了扇,在挥手命人速速将王老丈一行人带走。

    田尔耕面色冷硬,不动声色地指挥着手下,将颤抖不已的王老丈拖出了房间,只留下魏忠贤一人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在那之后,书房内恢复了死寂般的宁静,只有魏忠贤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田尔耕站在一旁,目光低垂,似乎在等待着魏忠贤的下一步指示。

    魏忠贤缓缓坐回太师椅,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眉头紧锁,仿佛正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问题。

    田尔耕站立在一旁,又见四下没有什么人,斟酌了好一会儿才俯身贴耳,在魏忠贤耳畔嘀咕了什么。

    “什么?!皇上近来竟对木工之事痴迷至此,还打算亲身涉足那市井小民的技艺试炼?”

    田尔耕缓缓颔首,面容之上凝结着一层难以言喻的沉重,“是的,九千岁,皇上对木工之艺的热爱,已是日益深厚,

    近日风闻民间即将举办一场效仿鲁班大师的木工大赛,皇上便心生雀跃,意欲下场一试身手,更甚者……他还带上了信王一同前往。”

    魏忠贤闻此消息,脸色倏地转为铁青,眸中掠过一丝惊恐与愤怒。

    “就他们两个?你们为何不设法劝阻?为何要让他带着信王一起去?要是信王在皇上面前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那可如何是好?”

    田尔耕面色微窘,缓缓开口,语调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谨慎,“九千岁息怒,皇上对木工的痴迷已非一天两日,我等虽屡番苦心规劝,却都无功而返,

    陛下一向体恤民情,微服私访之举,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次出宫事发突然,令人措手不及,

    至于信王,皇上对他宠爱有加,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任何人都不得对信王无礼,

    这朝野上下都是心知肚明的,若我等贸然强行阻拦,非但难遂其愿,恐怕还会适得其反。”

    魏忠贤闻言,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深知皇上的脾气秉性,更明白信王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若贸然插手其间,非但会触怒龙颜,还可能让信王心生戒备,对自己不利。

    片刻之后,魏忠贤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仿佛已将一切筹谋于胸。

    “罢了,此事暂且放下,速速遣人,将皇上参加木工大赛的诸般细节探个水落石出,尤其是信王在其中的表现,

    老夫要知晓他们的一言一行,所作所为,务必详尽无遗,不可有丝毫遗漏。”

    田尔耕闻言,连忙点头应承,“是,九千岁,属下这就去安排。”

    魏忠贤挥了挥手,示意田尔耕退下。

    待田尔耕离开后,他独自坐在书房内,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必须时刻警惕皇上的突然清醒,以及信王的潜在威胁。

    与此同时,在木匠场地,朱由校紧紧握着朱由检的手,两人兴致勃勃地穿梭在各种木工工具之间。

    朱由校的眼神中闪烁着久违的纯真与兴奋,仿佛回到了他无忧无虑的童年。

    “皇兄,朝廷之中不是有许多事务要处理的吗?为何还要亲自来参加这木工大赛?”

    朱由检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轻声问道,其中藏着几分对兄长难得的闲暇时光的珍惜。

    朱由校闻言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来,看着朱由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疲惫。

    “由检啊,你可知这宫中的日子有多枯燥无味?整日里处理那些繁琐的政务,面对那些虚伪的朝臣,朕早已厌倦了,

    这木工技艺,是我唯一能找到乐趣的事情,而且,有你在身边,我更觉得自在。”

    朱由检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皇兄虽然贵为天子,但也像常人那般向往自由。

    “皇兄,臣弟明白你的苦衷,万请宽恕臣弟的耿直之语,您毕竟是大明君主,肩上的重担,犹如泰山压顶,实非轻易可卸,万望皇兄莫要再逃避了。”

    朱由校闻此,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逃避?朕又何尝不想面对?但你知道吗?这宫中的规矩,朝堂之上的暗流涌动,皆如巨石压胸,令朕难以喘息,

    魏忠贤虽非完人,但在其辅佐之下,朕尚可稍得喘息,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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