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血红,一排排青色瓦房,一条条幽深弄堂。
尽头,一颗躯干千仓百孔的老榆树下。
黄土干裂成粒,秋风残卷落叶。
一个老人坐在树下,无数只蚂蚁忙碌的爬上爬下。
他轻轻用左手食指拦住一只急忙着慌的蚂蚁。
他目光迷离恍惚。
他像是在笑,再笑,仍然笑,一直笑。
对于他自己来说,可能那不算是一种笑。
……
远处崎岖的黄土小路上行驶来一辆白色汽车。
尘土飞扬,一道灰尘带尾随颠簸的汽车慢慢拉近。
来到老榆树下,车上走下来几个人。
白色的大褂,浅蓝色口罩。鬼祟的眼神。
六只手臂伸了过来。老人想推脱一下。
无能为力,任其摆布。
……
他好像躺在雪白的大地上,他好像漂浮在蔚蓝的海洋上,他好像游离在幽暗的宇宙之中。
无数刺眼的太阳。白色的,圆圆的。
他感觉有针刺进肌肉的疼痛,他松弛的皮肤,昏花的眼睛,空荡的大脑,有着模糊的触觉,模糊的视觉,模糊的意识。
“头发太长……”
“拿刀……”
他感觉头被人按的好紧,按的好痛。
然后,一个凉嗖嗖的东西进入了他的脑体。
好舒服……
又好难受。
他感觉有东西在他脑袋里乱爬,像是一只蚂蚁,又像是无数只蚂蚁。
“太恶心了……”
有人说话,他感觉的到,又像是梦里的对话。模糊不堪。
“很多年了……”
“一个完美的实验……”
“很大一只……”
“它们融为一体了?”
“好残忍的实验……”
那些来自世界尽头的声音。他不愿意听。也听的不是太清。
可是,他仍然能听到什么,断断续续。
“赶紧的……”
“血压上升……”
“脉搏……”
“啊……”
他的意识彻底归零。他想他可能会去一个美丽的地方。
可是,另一个思维仍然清晰的为他思考着问题。
他死了,它还活着……
……
慢慢的,慢慢的……
世界一片黑暗。“我”变的好大!
把宇宙快要撑破。“我”感觉呼吸困难。“我”需要寻找出口逃离这里。
“我”发现一个洞口,可是太小。“我”很大却很弱。根本没有能力挤出这个洞口。
忽然。
有人在外面说话,他帮助“我”逃离这里。好大的爪子。他抓住了我的脖子。很难受。
“我”挣脱了黑暗的宇宙。来到另外一个天体。
“我”看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人。阴险毒辣的对我微笑。
“我”胆怯着,不知道谁是“我”的依靠。
有个人忽然对“我”张了张嘴。嘴里恶臭的味道差点让“我”窒息。
“我”害怕着恶心着厌烦着哭了……
他却说“我”哭的很可爱……
……
时间慢慢倒退。
一分一秒的倒退。
一个男人。二十多岁英俊潇洒的男人。
他站在颓废的心脏边缘。他固执自傲。
风,肆无忌惮的吹打着他的脸颊。
这个人就是“我”……
远处又行驶来一辆汽车。
下来几个人。
抓住“我”的手……
“咔嚓”一个闪烁着银白色的手镯!
“走吧……”
“我”犯了什么罪?
“杀人,强奸,偷尸……”
你们玩“我”吧……
“别废话……”
……
高墙……
深院……
铁窗,铁窗,铁窗,铁窗,铁窗……
铁窗。
铁窗!
铁窗?
宇宙就在一扇铁窗背后,冰冷着对你的存在露出一个含蓄的微笑。
你不懂, 你迷惑,你急躁。
你想问它啥意思。你却发现你的距离渐远,视线模糊。
你伸出一只单调的手。白皙毫无血色的手指间。没有东西能触摸到的悬空感。
它沉默如人性沉睡千年的信念。而你模糊着走来。又稀里糊涂的运转。后来,你的故事只有你自己经过。没有人懂得。也没有人存在……
(本书已完,故事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