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明的曙光覆盖整个海面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座小岛。
不用介绍了,还是那座岛屿。
我胆怯着蹬上了那座岛屿。
这次我并没有兴奋地去亲吻沙滩。
我如一只呆鸡,久久站着。我想,我的表情可能不好看。也许,很吓人。
我看到了一只烟盒,被海浪拍打到很远处。
仰头看到山谷上空漂浮着的蒲公英。像雪一样漫天飞舞。
现在,我感觉这是一个恐怖到极点的岛屿。
它没有初见时的那种感觉,却比初见时让人难以理解。
我现在不需要顾及什么。也没必要找什么复活草。
我直接去那个湖畔,找那个草屋。
这次我得有所准备,我不能再一次死在另一个我手里。
那种死而复生,倒带重放的人生,是多么地让人难受。
犹如,一个人玩一个通关游戏,眼看就要过关,却意外死掉了。索然无味的还得重走一遍。
一遍,二遍,三遍……
久了,就厌烦了。
很可能就不会再玩了。游戏可以放弃不玩。但是人生要是放弃了,就等于彻底玩完了。
我随便拿眼一瞟,就找到了正确的路。我发现那棵被我做过标记的树木。
被雨水淋的有些模糊。因为水笔在这种油脂性比较大的树木上很难保留太久。
我也没必要去那个阴暗潮湿的石洞了。
想起那个黑乎乎的石洞,我就由不得打冷颤。
我现在就在哆嗦,我应该承认自己是个没用的人。
我忽然脑子又胡思乱想了。我想到聪敏的人和愚蠢的人各自存活的意义。还有富翁和乞丐各自存活的意义。
错与对?丑与美?
美的自私来至于要用丑的去映衬。
对的卑鄙来至于要用错的去论证。
我晃了晃脑袋,让那些乱蹦乱跳的思维集中到一起。
我现在的目的不是考虑人类的哲学问题。
他大爷的。我有点后悔了。
我是不是应该不要这么任性。
我想着走着,走着想着。
不大一会,我就看到了那个湖畔。
景致依旧,人物依旧,心情依旧。
但愿命运不要依旧。要死,就不要再醒来。——好像不应该用“醒”。
前两次,我都是在白天过去,然后遇敌,接着被害。
这次,我打算天黑再悄悄人不知鬼不觉的潜伏过去。
别人都说我这个人比较善变。我心想,他们肯定不是说我的人性善变,而是夸我的思维善变。
我躲在一块岩石后面,看着太阳慢慢偏西。
人生,感觉时间最慢速的时候就是等待。最让人恐慌不安的等待不是未知,而是已知。
时间好像忽然凝固了一样。它慢的吓人。我感觉一个世纪都要过去了,太阳依然还在半天边挂着。
我现在讨厌太阳,圆圆的像个蛋。
鸡蛋,鸭蛋,鹅蛋,笨蛋,滚蛋……
暖暖的海风,带着一股隔世的味道,吹过山坡,吹过草木,吹过人间。
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焦急的汗水,我不知道自己焦急着干什么。
难道,等死?——也可以用焦急去形容它吗。
我头痛,可能想的太多了。
我真的恐怕有一天我的脑袋会像*一样爆炸。
血液和*迸溅一地。被不小心的路人踩到鞋底下。他内急去了趟厕所。然后,*留在了厕所里。被一条白花花的蛆看到了。它贪婪地吞噬着。变成了一只花绿的苍蝇。不巧被一只鸡捕捉到,吃进了肚子里。然后,鸡生蛋,蛋生鸡。鸡再生蛋,蛋再生鸡。全世界吃过鸡肉和鸡蛋的人都有了我的思维。
所以,我恨蛋。就像我恨太阳一样。
天,——宇宙半拉脸。终于变成了黑色。它向喜欢它的人含蓄着一笑,被一股隽永的夜风涂抹上一层神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