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不忍心？

    “什么！”白怨绮面色骤白，眼中刚浮现的惊喜瞬间消散。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楚璃歌面色冷峻，注视着白怨绮。

    她倒要瞧瞧，白怨绮究竟会做到何种程度，又在暗中谋划何事。

    “你要是不选，也没关系，我不会强迫你。”楚璃歌语调波澜不惊，可落入白怨绮耳中，却带着刺骨寒意。

    白怨绮此前费尽心思，才让楚璃歌态度稍缓。

    如今叫她璃歌不被拒，以师姐身份说话也未遭反驳，她坚信坚持下去能修复关系，让修行念头通达。

    可若是就这么放弃，往后再靠近楚璃歌，恐怕难如登天……

    白怨绮内心极度纠结。

    若对夏嫉薇或沈悭蝶出手，实在难向师父交代。师父虽对楚璃歌漠不关心，对其他人却关怀备至。

    自己要是因楚璃歌这个外人破坏两家关系，老祖定然不会饶恕。

    等等！她脑海中灵光一闪，猛地抬头看向沈悭蝶。

    小蝶不过筑基期，身子骨娇弱，但恢复力不错。打断一条腿，用上好灵药，大概七日就能恢复。

    大不了在外面多耽搁几日回宗门，想必师父也察觉不出异样。

    只要自己守口如瓶，便没人知晓此事！

    “大师姐！”沈悭蝶声音满是惊恐，白怨绮此刻的眼神透着血腥与疯狂，恰似他曾见过的天魔残影，令他心生恐惧。

    白怨绮浑身一震，仿佛被沈悭蝶的呼喊从迷乱中惊醒，眼中疯狂之色稍褪，恢复些许清明。

    “小蝶，你……”她望着惊恐的沈悭蝶，本想让他帮自己，心中却涌起一丝不忍。

    “师姐，我好害怕……”沈悭蝶紧咬下唇，可怜兮兮地看向白怨绮，眼神满是恐惧与无助。

    白怨绮心尖微颤，看着小蝶这般模样，实在狠不下心对他下手。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怎能忍心伤害他？

    唉……终究是自己太过心软。

    “璃歌。”白怨绮抬起头，眼眶泛红，几滴泪水在眼中打转，仿佛下一秒就会夺眶而出，模样格外楚楚可怜。

    “能不能换个条件啊，师姐下不去手。”

    “下不去手？”楚璃歌不禁冷笑一声，

    “这倒也好办。”

    白怨绮心中一喜，刚要开口，却被楚璃歌森冷的声音打断。

    “你下不去手，我来帮你啊，正巧，我可没那么多顾虑！”楚璃歌目光如刀，冷冷地从沈悭蝶身上扫过，而后又落在白怨绮身上。

    “只是不知道，你想打断谁的腿呢？”她紧盯着白怨绮，等待她的抉择。

    无论白怨绮作何选择，她们之间都将产生一道难以弥合的隔阂。

    此言一出，白怨绮顿时陷入极度恐慌。她谁都不想伤害，打谁都不行！

    夏家同样是修仙世家，实力不逊色于白家，族中也有化神强者坐镇。

    两族同为耀光圣的附属家族，向来关系亲密，族内联姻屡见不鲜。

    她所在的这一脉，并非白家主脉，若是因楚璃歌这个外人破坏两族关系，且不说其他，老祖绝对不会轻饶她！即便她天赋出众也无济于事。

    只要没晋级化神，天赋再高也没用。没了她，白家有的是后辈能顶替她的位置！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所谓的天才，真正稀缺的是顶级天才及修炼资源。

    而沈悭蝶，更是师父的心头挚爱，她若对他出手，师父必定会重罚她！

    自己刚才一定是鬼迷心窍，竟然差点答应楚璃歌这点不讲理的要求！

    绝不能让楚璃歌伤害小蝶和嫉薇，否则她日后回宗，师父知晓此事，定不会放过她。

    “不行！璃歌你冷静一点！”白怨绮语气严厉，再不复刚才的温柔。

    “嫉薇她不过口出狂言，我已经出手教训过她了，你不能总揪着她这点过错不放！”

    “你要是真想动手，那就冲我来吧。”她眼眶再次泛红，一滴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呵，你倒是挺会做好人，怎么？想在沈悭蝶面前展现大度，好让他对你感恩戴德？”楚璃歌感受到杜霜凝身上愈发强盛的杀意，自身剑气鼓荡，眼中隐现黑芒，怒声喝道：

    “既然你不愿选择，那就由我来替你决定！”

    “干脆，把他们两个的腿都打断，这样你就不用纠结了。”

    “璃歌！你别这样！”白怨绮脸色愈发惨白，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楚璃歌猛地举剑朝天，刹那间，空中炸响震耳雷鸣，一道仿佛能贯穿天地的雷霆，如蛟龙出海般从天而降，轰然劈在剑尖之上。

    只见裂空剑上的雷霆瞬间粗壮三分，剑上气势暴涨，仿佛一头苏醒的洪荒猛兽。

    “铮！”

    一声清亮剑鸣骤然响起，一道耀眼蓝芒一闪，杜霜凝身影瞬间消失。

    “璃歌，你千万不要冲动！”

    “当！”

    金光闪耀间大钟凭空出现，稳稳挡下杜霜凝这凌厉一剑。

    然而，白怨绮却脸色瞬间惨白，“噗嗤”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不受控制地飞速向远处退去。

    “杜霜凝！你竟敢来真的！”她怒目圆睁，大喝一声，挥手甩出几道阵旗。

    刹那间，空中闪过一道巨大鼎型虚影，白怨绮浑身气势一涨，紧接着身体消失不见。

    十里外虚空中，突然响起沉闷钟响，杜霜凝的飞剑刺破虚空，硬生生将白怨绮逼了出来。

    “杜霜凝，你别欺人太甚！”白怨绮脸色惨白，嘴角挂着丝丝鲜血，声音凄厉愤怒。

    那口金钟围绕着她闪烁，抵挡杜霜凝蓝色飞剑迅猛的攻势，“当当当”碰撞声不绝。

    杜霜凝咧嘴一笑，双目溢出两道妖异红光。

    她手掐剑诀，轻点眉心，一股恐怖的剑意自她体内急速涌出。

    这股剑意一出，天地瞬间变色，原本黑压压的乌云竟被搅得扭曲，蓝色闪电在乌云中疯狂翻滚咆哮，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摆弄。

    “这……这是什么剑意？”白怨绮脸色瞬间煞白，惊恐叫道，“你是不是疯了！”

    杜霜凝却根本不理会她，剑指苍穹，冷喝一声：

    “凝！”

    恐怖的剑意急速凝聚，所过之处空间仿佛被利刃切割，发出“滋滋”声响。

    那些被剑意触及的闪电，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眨眼间凝聚成一条长达百丈、周身缠绕着恐怖剑意的雷兽！

    雷兽仰头发出一声震破苍穹的咆哮，音浪滚滚，震得四周雷云如煮沸的沸水般剧烈翻滚。紧接着，天空中哗哗下起蓝中带红的灵雨，雨滴仿佛带着诡异的力量，砸落在海面上，激起层层诡异的涟漪。

    杜霜凝心意一动，那股剑意裹胁着雷兽，如同一颗划破苍穹的流星，向着白怨绮狂冲而去！

    金钟虽在最后一刻出现，抵挡住这恐怖一击，可那强大力量，竟直接将金钟击飞数十里远。

    白怨绮即便早有防备，却还是感觉口中一甜，差点又喷出一口鲜血。

    “杜霜凝！是你逼我的！”

    她怒喝一声，迅速掐诀祭出一座黑色宝塔，一股厚重气势汹涌而起，让那股剑意的攻势明显一滞。

    随着金钟被召回，她又接连祭出几件法宝，与杜霜凝展开激烈缠斗。

    一时间，天地间风云色变，黑色光芒将二人笼罩，其间金红二色光芒不断闪烁交错，更有清脆却透着凌厉杀意的铃声传出。

    四周天地灵气如汹涌海浪般翻滚不休，下方海面也炸起阵阵滔天波涛。

    “好强！这就是师姐的剑意，仅凭借这股剑意，就能将白怨绮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楚璃歌羡慕地自语。

    她的本命飞剑尚未蕴养完成，只能暂以裂空剑代替。

    看着那恐怖的剑意将白怨绮打得节节败退，只能被动防守，甚至那口金钟都数次摇摇欲坠，几近崩溃，楚璃歌心中顿时安定了几分，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

    “接下来，该轮到我们了。”她目光如鹰，看向略显仓皇的沈悭蝶，手掐剑诀，裂空剑如一道黑色闪电般急速冲出！

    “师兄！有话好好说啊！”沈悭蝶脸色瞬间惨白，腰间新买的玉佩光芒一闪，化作一道光幕挡在身前。

    与此同时，他迅速掏出几件法宝加固护盾，又取出几道符箓，手忙脚乱地贴在身上，然后转身便逃。

    可就在下一刻，楚璃歌身影忽然消失，一道森寒风声在沈悭蝶耳边骤然响起。

    “不好！”他面色惊恐大变，想要躲避，可身体却像被恐惧定住，反应迟缓。

    “砰！”

    楚璃歌手持长剑，狠狠一剑劈在光幕之上，光幕剧烈颤动，沈悭蝶退势一顿，整个人被劈得向前扑去。

    与此同时，裂空剑化作的一道凌厉剑光瞬息而至，“叮”的一声，精准刺在光幕之上。

    光幕瞬间化作无数碎片消散，沈悭蝶一个旋身，勉强躲开裂空剑，借着这股力量，身体迅速钻进海中。

    在入海瞬间，他的气息瞬间消失，显然是用法宝巧妙隐藏了起来。

    楚璃歌嘴角上扬，扯起一丝嘲讽的笑容。果然，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胆小，又躲起来了。

    她掐诀一指，裂空剑如蛟龙入海般急速冲入海中，向着沈悭蝶消失的位置不断来回穿刺，空中更有一道道雷霆如雨点般不断劈下。

    她更是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冲入海中。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早已没了沈悭蝶的半点身影。

    海中不断有雷霆炸裂轰鸣，海水转眼间被染成刺目血红，无数鱼尸如浮木般向上飘去。

    可沈悭蝶却仿佛凭空消失，仅仅慢了她一瞬，便再也感知不到他的任何气息。

    楚璃歌眉头紧蹙，神识小心翼翼地避开师姐战斗的方向，在海水中一寸一寸仔细扫过，可依旧一无所获。

    “这家伙果然有些手段，竟然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难道入水瞬间就施展秘法凭空消失了不成？”

    她暗自叹息一声，心中满是惋惜，随后飞身跃出海面，抬头看向被封印在一旁的夏嫉薇。

    “那就，先从你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