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 [800]”花君尧不知道凤语宁找他所为何事,也没有给出承诺,但他认真的样子,仿佛凤语宁提出让他去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会推辞。
凤语宁看着花君尧严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缓声道:“是这样的,我曾经拜了一位高人习了医术,师傅他三年前外出云游时给我下了命令,让我在五年内至少医治十例疑难杂症,并写下行医记录,否则就要把我逐出师门……花公子可否帮个忙,让我帮你看看,你的病症是否可以让我完成一项纪录?”
凤语宁说谎不打草稿的编了一个理由,她不想因为她帮花君尧治病,让花君尧以为欠她的恩情,只好想出这个各取所需的理由。
“……好。”花君尧愣了一下便含笑点头,但他心中却没抱任何希望。
不过尽管如此,他心中仍然很高兴,凤语宁悄悄跑来找他,是为了帮他治病,尽管凤语宁说那是为了自己。
对于凤语宁,不知为何,从第一眼见她时,就让他有种莫名的好感……
“花公子真是好人,不过花公子别对我抱太大的希望,我不一定治得好。”她虽然最开始学的是医术,但她的医术远没有毒术精湛。
让她解毒她或许会有信心,但治病,尤其是复杂的病,她就没多大把握了。
所以在开始之前,她必须给花君尧打下预防针,别让他有了希望再失望。
花君尧淡笑道:“燕王妃不用担心,这么多年了我已经学会平常心对待,即使治不好我也不会失望的……还有,燕王妃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叫我君尧吧。”
一直花公子花公子的叫,显得两人太过生疏。
尽管事实上他们确实还很生疏……
“好,君尧也别叫燕王妃燕王妃的叫我了,你也直接叫我的名字吧!”凤语宁爽快的应下了。
她对花君尧的印象很好,加上他长得像前世认识的某人,她心里已经把他当成朋友了,自然是不喜欢公子公子的叫了。
简单的交谈之后,凤语宁和花君尧两人在石桌前比邻坐下。
花君尧优雅的伸出手,这些年来无数大夫给他看过诊,所以不用凤语宁提醒,他自己就摆出了准确的诊脉姿势。
手前臂与心脏接近同一水平,手掌向上,前臂平方,保证血液流通顺畅。
凤语宁赞赏的笑了笑,优柔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寸口处,眉眼微垂,认真的探听着指尖传来的跳动。
凤语宁三指探在花君尧手脉的寸、关、尺三部,先是轻轻用力,浮取于表;再稍稍加重力度,中取于肌里;最后重力按下,沉取于胫骨……
三指分别探取,每之诊脉时间至少在一分钟以上。
为了不误诊,凤语宁还反复了一次,因此所需的时间不短。
花君尧静静的看着凤语宁,尽管此时的她乔装成平凡无奇的中年大叔的样子,可是看着她那双认真的眼睛,他却觉得此刻的她很美。
手腕上传来的柔滑触感,让他的心起了一点涟漪。
他自七岁搬到外院独自居住之后,他就没再与女子有过肢体接触。
而且小时候母亲见一伺候他的丫鬟偷偷的亲他,从那之后母亲就不让丫鬟伺候他了,只给他身边配小厮。
渐渐的他就不习惯与女子接触了,这些年来身边伺候的也都是小厮随从……
那日在城主府事出紧急他来不及多想,现在方才响起,那****竟那么自然的与她接触,而且还主动把她拽上床!
此时想起来,他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这个女子究竟有什么魔力?竟会让他消除对女子的抵触之心?
花君尧思绪一直很活跃,但气息却一丝不乱,完全影响不到凤语宁的诊断。
片刻之后,凤语宁总算收回了手,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
花君尧也收起了思绪,看着一脸震惊的凤语宁,轻声劝道:“我这病无数名医看过都束手无策,你治不了也无需放在心上。”
花君尧本身就不抱希望,所以治不了他也不会失望。
然而,凤语宁震惊的却不是因为他的病治不好,而是……
凤语宁眼神复杂的看着花君尧,不知该如何开口。
“君尧,你要听我的诊断结果吗?”半响,凤语宁才开口问道。
凤语宁觉得这个结果太残忍了,她有点不忍心告诉花君尧。
“看语宁的样子想必结果很不好,不过我不是承受不了打击的人,语宁但说无妨。”最差的结果无非就是病情加重提前死亡,对于他这个早就做好死亡准备的人,根本算不了什么不好的结果。
凤语宁觉得事实虽然残忍,但花君尧身为当事人有知情权,所以犹豫了片刻,她便打算开口了。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院子外面突然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花君尧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天色,转头对凤语宁说道:“是我母亲来了,你先去我房间里避一避吧。”
凤语宁不是从正门而入,若是被发现,会引起母亲的恐慌。
而且凤语宁装扮成这样来,想必也是怕麻烦,所以还是躲起来比较好。
凤语宁没有意见,立刻顺着花君尧的指引进了他的房间。
花君尧的母亲是来给花君尧送药的,看着花君尧喝下药后就离开了。
凤语宁从房间出来,皱眉问道:“一直以来都是你母亲亲自给你送药的吗?”
“恩,其实这种事让下人来做就可以的,但母亲说亲自看着我喝下药心才能安,所以每日都是她亲自送来。”花君尧轻声解释,说到母亲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得出他对母亲很敬重也很喜欢。
花君尧想起刚才中断的话题,正想开口询问,但此时却见凤语宁突然倾身向前,她的脸突然向他压过来……
花君尧身体突地一绷,尽管此时凤语宁的外貌是一个中年大叔的样子,可他的心跳却不受控制的加快了许多,耳根像是着了火般迅速红透了。
看着凤语宁越来越近的脸,花君尧慌张得不知所措,“语宁,你……你这是做什么?”
虽然他不排斥凤语宁的靠近,但两人的关系此时顶多只能算相识恨晚的知己之交,实在不应该做出如此失礼之举。
就算是两情相悦的痴情男女,在没有成亲之前也不能做出越矩的行为。
更何况,凤语宁还已嫁为人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