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信心想,也罢,他是大王的儿子,就让他占点便宜吧,何况呼延浩看上去确实比自己显大,也就不在计较。
说着呼延浩便转身朝北跪倒在地,口中念念有词。 “黎氏先祖在上,我呼延浩愿与兄弟呼延信结为异姓兄弟,不对,我姓呼延,你也姓呼延,那便是同姓兄弟,从此同富贵,共生死。”
呼延信看呼延浩跪倒在地,也有样学样,听了呼延浩的话,不禁哑然失笑,结拜念词还能随时改口?但还是学着他的话跟着一起说。
“黎氏先祖在上,我呼延信愿与呼延浩结为同姓兄弟,从此同富贵,共生死。”
呼延浩连着磕了九个头,呼延信下意识的磕了三个,就想站起,见呼延浩还在继续磕头,也只得跟着磕了一样的数目。磕完头,两人相扶着站起来。
呼延浩喜道:“二弟,从今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我是大哥,你是二弟,你可不能再叫我大蛮牛或者大青脑袋了。”
呼延信笑道:“好,不叫就不叫,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大哥,咱们结拜为什么要嗑九个头?”
呼延浩道:“兄弟,这你也不知道?看来你的脑袋真是摔的不轻。”
呼延信道:“可不是,我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呼延浩:“回头让大祭司给你治一治。”
呼延信道:“怕是已经治过了。”
呼延点头道:“啊对,你的伤就是大祭司治的,如果大祭司医不好,族中就没人有办法了。”呼延浩不想呼延信难过,便叉开话题,“其实这中原之地也是咱们黎人故土,咱们黎族老祖兄弟九人,与南蛮子先人大战,最后战败被杀。自此之后,咱们黎族人结拜的时候,都要磕九个头,祭奠九位先祖。”
“原来如此,”呼延信点了点头,心里却暗暗在想,幸好祖先只有九个兄弟,要是有他几十个兄弟,那今天不得磕他几十个头了?
呼延浩又好奇的问道:“兄弟,有件事我很奇怪。”
呼延浩一张嘴,呼延信便知道呼延浩想问他什么:“大哥是想问我这枪法是哪里学来的吧?”
呼延浩道:“没错,昨天你还打不过我,被我连摔了几次,这仅仅才一天,我就不是你的对手了,教你枪法的定是个高人吧?”
呼延信却是摇了摇头:“这下你可猜错了,是有人教,不过教我枪法的人并不是什么高人,他只是花园里一个低贱的南蛮子奴隶。”
呼延浩眼睛瞪的老大,说不出话来,只心想,这果然是南蛮子的枪法吗?
呼延信见呼延浩不说话,以为他不信,笑道:“是真的,大哥不信吗?”
岂知呼延浩却摇了摇头道:“不,我信,因为我们黎族没有这种枪法。”
呼延信忽又道:“大哥要不要学?”
呼延浩却尚在犹豫。
呼延信察言观色,知道呼延浩确实是心动了,只是不太好意思开口去向一个低贱的奴隶学,便道:“走,我带你去见见这个奴隶。”
呼延信带着呼延浩出了校场,去了昨天遇到狗来的花园,到了花园之后,狗来并不在那里。宫中奴隶修理宫殿,不在一处也是常有的事,两人又在近处几个庭院找了找,还是没找到。
呼延浩又找了几个附近的黎族人的监工,问问有没有见到一个跛子奴隶,都说没有见到。整个行宫里有上万奴隶,找到一个人确实不易,呼延浩便作罢了。
呼延信道:“找不到也没事,这枪法我已经学全了,我可以教你。”
呼延浩本不愿意向南蛮子奴隶学习武艺,一听呼延信愿教,喜道:“好啊。”
两人又回到校场,呼延信便将枪法一招一招的试演出来,呼延浩依葫芦画瓢。可学了几招总是似是而非。呼延信见呼延浩使的不对,便出言指正,又教他哪一招该怎样练,这一枪怎么回转,那一枪要怎么抬高一点,可不论怎么教,呼延浩总是学的不对,两人学了小半天,呼延浩竟然只学了三招,而且没一招像样的。
呼延浩一身大汗,把长枪一丢,道:“二弟,我不学了,这枪法太难了。”
呼延信挠了挠头,说道:“我觉得挺简单的呀,这三招只学了三遍便学会了。”
呼延信话其实只说了一半,不是这三招只学了三遍,而是十三招都只三遍就学会了,不说是怕打击呼延浩的自尊心。
呼延浩道:“那是你,你看看你,又瘦又矮,这么灵活的枪法本就适合你,我个头太大,学不来。”
呼延信点了点头,道:“那个奴隶也是这么说的,大哥说不学,那就不学了吧。”
狗来教习枪法之前确实说过,这枪法适合瘦小灵活的人练,黎族人个个身形高大,也确实不适合习练这套枪法。忽地,呼延信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那我怎么学的会,难不成自己不是黎族人?想到这,呼延信立即打消了这个荒唐的念头,自己比其他人要矮的多,可哪个族没有矮的人呢?自己虽然与其他黎族人有些不同,那都是大王的救命秘药导致的,若自己不是黎族人,大王也不可能救自己。自己比他们矮小,所以也比他们灵活,学起来自然就要容易许多。
呼延浩又道:“兄弟,这枪法是不学的了,时间还早,无事可做,要不要出宫,去打仗?”
呼延信奇道:“出宫打仗?宫外有敌人吗?”
呼延浩笑道:“城里是没有了,但城外还是有不少,只不过大都藏了起来,不太好找罢了。”
呼延信也来了兴奋:“正好我在宫里闷坏了,正想出去转转。”
呼延浩道:“好,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先去吃饭,吃完了饭,咱们一起出城。”
呼延浩拉着呼延信到自己居住的宫苑,呼延信走进一看,竟和自己住的地方差不多大,也是只有几个婢女伺候,吃的饭竟也是和自己一样,羊肉,羊奶,炒粟米。一个的饭,一样的难吃。呼延信心中不由地又是一顿感激,自己的待遇竟同王子一样,大王待自己实在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