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来提起枪法,脸上忽然闪过一丝骄傲的神色,他们曾经也有训练有素的军队,装备着世上坚硬的战甲,配有世上最锋利的刀剑,是这个天下最无敌的精锐之师。只可惜,正是因为他们过于强大,打的四海臣服,而让他们轻视了外敌,却忙于内耗,终于给外族以可乘之机。以至于山河破碎,国家不保。
呼延信心中一喜,心想这枪法如此厉害,如果自己学会了,打败呼延浩便有指望了,便道:“这枪法可了教我吗?”
狗来道:“若是大人愿意,小的愿倾囊相授。”
呼延信喜道:“那太好了,我正需要一套厉害的武艺呢,在这里学可以吗?就现在。”
狗来道:“这里平常也没人来。”
呼延信喜道:“那正是练枪法的好地方,就在这里教吧,这样的枪法你会多少招?”
狗来低声道:“十三招。”
呼延信略微有些失望,十三招少了点,那个蛮牛那么高,又那么壮,十三招能对付的了他吗?
狗来似是看到了呼延信的心事一般,低声道:“这十三招枪法多巧劲,而少刚猛,适合个头不大的人用以对战不太灵活的大块头。”
呼延信本就因那大牛一般的大块头担心,闻言大喜,这枪法不就是为自己准备的吗?自己就是个小个子,小巧灵活,呼延浩就是个笨拙的大块头。也不管这个狗来是不是南人奴隶,忙道:“那太好了,我就学它了,就在这里,就现在。”
狗来点了点头,一句话都不多说,一瘸一拐的向呼延信远地点的地方走去,随即长枪舞动一招一招的演示起来。
狗来是个跛子,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可舞起长枪,身姿竟是飘逸潇洒灵活之极,丝毫看不出是一个瘸子。再去看那枪法时不禁有些失望,只见那狗来长枪舞动,拦、撩、挑、扎,一招一式简单又直接。呼延信心想,这算是什么枪法了,看着也平平无奇,就这枪法,又怎么能打的赢那头大蛮牛。可又看了两招,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才狗来跟自己动手明明用的就是这几招枪法,两招之间便将自己逼入绝境,怎么可能真的不中用。呼延信一下子明白过来,再细看那枪法,果然不一般,这枪法简单却机巧,轻盈却灵巧百变,看似简单,实则越是简单的招式越是有效。再细看那简单的招式,看似随心所欲,实则后变无穷。
呼延信起初很是看不上狗来,只当他是一个南蛮子奴隶。可当见狗来一个瘸子,还能将枪练的如此之好,不由地心生佩服。再看了一会之后,渐渐便被狗来的枪法吸引。这枪法看着轻灵百变,可越看越觉得杀气腾腾,最后三招更是横蛮无比,似是要和别人比拼力气一般,前面还看的明白,看到后面三招,呼延信有些不明所以,但心想,既然有此枪法,必然有其道理,先学了再说。
看了一遍,呼延信手拿长枪,不自觉地也练了起来。狗来看到呼延信只看一遍就能将枪法使出,便停下来看着呼延信练。呼延信竟然像模像样的将十三招枪法全部使出来。狗来见呼延信只看一遍就能使的有模有样,很是惊讶。
狗来讲解道:“这套松枪法叫作战阵十三枪,是在千战上千锤百炼出来的,战阵之中不论是步战,还是马战,都可运用自如。这套枪法特点就是简单直接,但厉害之处也在这里,他只是看着简单直接,实际上变化精微,还有最后三招,看着威猛霸道,其实也不全是用的蛮力,还有巧劲。战场之上,这看似细微的变化,很可能是瞬息万变的战场中生死的关键。”
说完又便出言提着了几句呼延信习练的不足之处,有错误的地方,将要点处讲一遍,然后又教了一遍。
呼延信又演练了一遍枪法。只是第二遍,呼延信竟然改正了刚才所有的错误,几乎一招不差的将一十三招的枪法全部使了出来。狗来看的暗暗称奇,挺起长枪和呼延信对练了一遍。呼延信和狗来对了一遍招,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枪法的要点就是在变化中寻到对手的弱点,再一招毙命,只是最后三招还不太明了,像是在蛮打,可狗来既然说不是,那应该就不是,只是自己一明没明白而已。
第二遍打完,呼延信手中的长枪已然运用自如,似老手一般。除后三招,枪法的精妙变化也都大致领悟。
狗来看了呼延信的演练不过三遍,竟然能学个七七八八,也不禁连连称奇:“大人真是天赋过人,只三遍已经完全学会了这一十三招的枪法,甚至已经领悟了枪法精髓。”
呼延信听狗来如此称赞自己,心里十分高兴,看着这个穿着邋遢,形容猥琐,令人生厌的跛子,竟也顺眼多了。便顺嘴问道:“这枪法不易学吗?”
狗来说道:“这枪法倒是不难,寻常人学他个几十上百遍都能学的七七八八,只是想领悟到其中精髓,非得几百上千遍的习练不可。”
呼延信听说不难,也不觉意外,毕竟自己只看了三遍,已然熟手一般。但听说有人竟然需要习练几百上千遍,不免意外。心想,那些人得多蠢哪,竟然需要学那么多遍。想到此,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自己果然是天赋异秉,世之奇才,这么难的枪法,自己只是三遍,便学会了。
狗来又道:“只是后三招似乎还未完全领悟。”
呼延信笑声陡然停止,后三招他确实只是照葫芦画瓢,并没完全领悟,便问道:“后三招有什么不妥?”
狗来道:“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就是硬碰硬,但要碰硬中最软处。”
呼延信不太明白,茫然地看着狗来。
狗来道:“那我们再试一下后三招。”
狗来说完挥枪便向呼延信斜劈了过去,呼延信长枪挥出,也使出了同样的一招,就在这时,呼延信灵光一闪,想起狗来刚才的话,以最硬处打敌人硬中最软处,这一枪便向前挥了三分,这么一来便是以枪身前部击在了狗来的枪杆中间的位置,这力道看似相同,其实相差甚大,两枪相击,呼延信一动不动,狗来竟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