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终于走了。
这老头都五十多了,看起来跟一个巨婴一样。
怪不得曾经大门大户的楚家。
最终会沦落到村子里。
有这样的继承人,怎么可能不没落。
没热闹看了,村民们也逐渐离开了楚风家。
周小小和楚苗苗直接抱住了楚风。
这个男人,是他们在这个乱世里,唯一的依靠。
他们不希望楚风出现任何意外。
“以后,千万不要这么冲动,好吗?”
周小小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楚风心疼的摸了摸周小小的脑袋。
“好,我答应你,以后我绝对不会这么冲动了。”
楚风拿出了脂粉。
“给你买的礼物。”
果然女人天生是爱美的。
刚才还紧张兮兮的周小小在看到脂粉的瞬间,就忘了之前的一切。
“你买这么干什么,挺贵的。”
说是这么说,却还是珍而重之地把脂粉放到了小屋里。
“苗苗,看这是什么。”
楚风又拿出了糖人。
糖人已经被冻成了冰块。
反而别有一番风味。
楚苗苗高兴地蹦起来道:“糖人,糖人,爹爹快给我,我要吃。”
看着家里的两个女人都被哄好了,楚风才松了口气。
家里总算有了精米,这一次,周小小闷了一大锅白米饭。
香喷喷的米饭,不用就菜,都能吃一大碗。
“打一大碗米饭,我给村长送过去。”楚风道。
这些天,甚至是重生前。
村长一直都在帮楚风。
刚才还冒险抱住了楚风,让楚风没有酿下大错。
楚风一直都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周小小打了一大碗,用笊篱和白布包了起来。
确保饭不会冷。
拎着白饭,楚风就来到了村长家。
杜大海和妻子看见楚风之后。
立刻热情的把楚风给迎接了进来。
“还没吃饭呢吧,一起来吃吧。”
杜大海热情道。
楚风也没客气。
自从他开始打猎之后,杜大海家的伙食也变的好了点。
家里居然在炖着肉。
杜成在一旁好像小媳妇一样,一句话没说,只是用眼神和楚风打了个招呼。
杜大海在家里的威望不低。
“白米饭,去镇上刚买的,你们尝尝。”
“客气了小风,这怎么好意思。”
说是这么说,但杜大海利索地把白米饭盛了些到自己的碗里。
“娘子,把珍藏的酒拿出来,今日我要和小风贤侄好好喝两口。”
“不了,村长,我来这主要是想问你些事,你对玉龙山有多了解。”
“怎么,你打算继续打猎?”
“自然,打到的猎物不仅能改善伙食,还能补贴家用。”
打猎当然不是楚风的梦想。
他的计划是通过打猎,看看是否能够攒点钱。
然后全家搬走。
他想带着妻子女儿去到安全的镇上,或者城里。
而不是整天担心雪豹,担心大夏士兵,担心随时随地可能无法活着回来。
但这前提是,有钱。
杜大海道:“小风,你已经是巡山人了,每个月都有俸禄,还不用纳粮,你完全可以安稳地活一辈子,没必要继续冒险,这几天你也体验过,山上太危险了。”
“村长,不会安稳的。只要战争继续下去,我们这个玉龙村,就永远不会安稳下来。说实话,我想带着家人离开这里,去更安全的地方居住,我需要钱!一大笔钱!”
杜大海听到这话,沉默了。
杜成和杜大海的妻子怔怔地看着楚风。
这个年代哪里有人愿意背井离乡。
却没想到,楚风居然有这种想法。
“玉龙山脉很大,一年中有一半的时间都被大雪覆盖。这里面不仅有大猫,还有更大的大虫,熊瞎子,大鸟,等等等,但这些还不是最危险的。最危险的,永远都是人。”
大夏士兵,茹毛饮血的原住民。
这些,才是玉龙山真正危险的存在。
“我知道,但我必须这样做!”
看到楚风如此坚定,杜大海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这个东西你拿着。你是官府钦定的巡山人,也该拿着。”
杜大海起身,在坑旁边的架子上翻找了许久。
才终于找出一张羊皮卷。
楚风眼睛一亮。
当羊皮卷展开之后,果然,如他所想。
这竟然是一张地图。
“祖传的,玉龙山的祖上大多都是当兵的,被安排这里,也是为了阻挡大夏的探子,一代代地下来,所以每家每户都有刀剑,这羊皮卷,也是那个时候传下来的。”杜大海道。
楚风细细观摩着铺开的羊皮卷。
羊皮卷不大,也就两个手掌差不多。
画的是一张平面地图,画得有些潦草。
甚至有些地方看不太清。
最底端有一个红点。
红点上面,就是大山,以及各种各样的虚线。
甚至在另一侧,还让楚风发现了河流。
“这山上有河流?”
“当然了,玉龙山算是半个雪山,每到积雪融化,就会形成溪流朝着山下流去,桃源村的那条小溪源头,就在玉龙山上头。”
“这么说,这个地方有蝲蛄?”
“怎么,你还想抓蝲蛄?算了吧,看似这条河流不远,可中间这个密林里听说是有熊瞎子的,你要是碰上了,跑都跑不掉,真想打猎,老老实实在外围就行了。”村长劝阻道。
“镇里春风楼的掌柜说,油蛤蟆十文钱一个,蝲蛄两文钱一个。”
“别想,凭什么这两个东西回收价格这么高?就是因为危险,小命没了你还拿什么赚钱?”杜大海急忙劝阻楚风熄了这些想法。
楚风点点头,没有继续争执下去。
可他却发现杜成看他的目光亮了起来。
楚风站起身道:“村长,我就不久留了,家里还有娘子等我呢。”
随后,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杜大海家。
“当家的,小风那孩子不会真想去抓蛤蟆蝲蛄吧?”
“希望他不会,密林,太危险了!听说那的熊瞎子已经成了精,杀了不知道多少人,否则玉龙山也不会这么危险。”
“这么有本事的年轻人,死了可真是太可惜了。”杜大海的妻子道。
“行了,吃饭,饭别凉了。”
“我吃饱了。”杜成站起身,也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