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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8章 只是不爱了

    傅恒定定地看着她,黑色的眼睛像平静的深潭。

    深潭之下,暗流汹涌。

    “我和沈雯之间什么也没有。”

    白萱萱低下头,不去看他的眼睛,自顾自继续手上的动作,声音很小:“知道了。”

    她一直在等这句话,在等这句解释。

    等了一生。

    结果,听到了,心情却是超乎想象的平静。

    她其实明白,他们之间没什么,男人只是不爱了。

    所以,他才懒得解释。

    对于傅恒来说,亦是如此,既然不爱了,也没必要给她希望。

    所以,他想,随她误会好了。

    女人头发散落,很好地挡住了情绪。

    只是泪水将她眼眶塞得满满当当,无论她如何努力去咽下,都无法让它消失。

    男人扶起她下巴,手指轻柔地给她擦眼泪。

    他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这样的温柔,对于她来说如此奢侈。

    可是,这样的声音却日复一日地在温暖别人。

    “别哭了。”

    “和我一起回首都好吗?”

    白萱萱抬起脸,她眼睛没有亮晶晶的星星。

    黑沉的暗色,像是死寂的沼泽。

    “太迟了。”

    “我在这里挺好的,你自己回去吧。”

    “就像你之前打算的那样。”

    就像上一世那样。

    男人的手指被冰冷的泪水打湿。

    滴滴答答砸在上面,像是扎在心尖的刀子,一下一下,都是甜腥的苦涩。

    他想起来,结婚的时候,他明明是很喜欢白萱萱的。

    喜欢她笑的时候,眼睛里有璀璨的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觉得她上不了台面,邋里邋遢,很小气,很恶毒。

    计较他给沈雯钱,计较他给沈雯买东西,计较他带沈雯去看病。

    她从开始的吵吵闹闹,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

    他的世界也慢慢被别的声音填满。

    傅恒蹲下身,声音很哑:“萱萱,算我错了好不好,别生气了。”

    白萱萱没把话说太死,声音小得像蚊呐:“我考虑一下。”

    以前,她就像溺水的人,总想从男人的只言片语里找到一丝可以抓住的希望。

    但男人总是决绝地背过身。

    她已经彻底放下很久了。

    这些好像回光返照一样的温暖,就像易碎的泡泡。

    现在,她不会再将希望寄托在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上。

    说不定,明天,等会,他又会改变主意。

    把她一脚踢开。

    翌日一早,沈雯来敲门。

    声音呜呜咽咽的,听着很是难受,估计又是什么无关痛痒的病。

    男人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就走了。

    白萱萱连眼睛都没睁开,不管她说什么,都会被打上妒妇的标签。

    男人回来的时候,沈雯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傅恒那冤大头付的钱。

    沈雯朝傅远招手:“远远,快过来,干妈给你买了巧克力和糖。”

    白萱萱嗤了一声。

    重活一世,她对沈雯的不要脸已经十分适应。

    傅远眼睛霎时亮了。

    上次爸爸带回来的巧克力,被妈妈吃了大半。

    他想多吃几块,还被妈妈批评吃多了蛀牙。

    他头也不回地跑过去,拿在手上还蹦了蹦。

    白萱萱坐在门口晒太阳,暼了眼就转过了头。

    沈雯提着东西走到她跟前,满脸都是笑:“萱萱,你不会生气吧。”

    “我叫傅团长不要买这么多,可是,拦也拦不住,搞得我都很不好意思。”

    白萱萱眼睛没抬,淡淡嗯了一声。

    反正男人都要走了,就算他喜欢把钱撒街上,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沈雯看她反应冷淡,诧异了一下。

    以往,她都是大哭大闹,有一次还把她头发薅掉了一块。

    突然变得这么平静,她一时愣在了原地。

    傅恒走到她边上,白萱萱只是慢条斯理地擦树叶。

    长长睫毛垂着,专心致志地做手上的事。

    莹莹粉亮的指甲尖落在翠绿的叶子上,纤细的手指软白如娇玉。

    手上的小动作让人不忽视都难。

    男人忍不住想,如果这棵树是个人,还不得给人按出一身鸡皮疙瘩。

    傅恒:“你在干嘛?”

    白萱萱神情专注:“我在给树按摩。”

    傅恒:“……”

    她抬起头,认真解释:“我怕它年纪大了会得腰肌劳损。”

    男人愣了下。

    随即笑出了声:“萱萱,别闹了。”

    “你杵这又揉又捏的,让人看见影响不好。”

    白萱萱抬起头,眼神清澈地反问:“怎么会呢?”

    “虽然不知道你和他的老婆清不清白,但我和他的树,肯定清白。”

    ……

    白萱萱侧开头,继续手上的事,嘴里念念叨叨:“建平哥哥以前对我可好了,还给我拿糖吃,我照顾他的树理所应当。”

    男人当然知道她话里的深意,但无法不去在意她的话。

    白萱萱和他结婚之前,张建平经常去白萱萱家帮忙。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张建平很喜欢白萱萱。

    可是白萱萱并不喜欢他,拒绝他好多次。

    但此刻,白萱萱的话,像在他心里扎了一根针。

    傅恒掐住她手腕,使了狠劲。

    男人眉目拢着寒霜,从喉咙里挤出的话颇有些咬牙切齿:“跟我回去。”

    白萱萱像个木桩一样一动不动,像是订在地上那样,静静地看着他。

    “建平哥哥对我那么好,我照顾他的树不应该吗。”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心眼比针尖还小。”

    “别无理取闹了,和一个树置气,太小气了吧。”

    傅恒漆黑的眼里冷光绰绰,拉她不得便要去扛她。

    白萱萱反手借巧劲挣开了他,退得远远。

    她义正言辞地摆手:“现在可是外面,别拉拉扯扯,影响不好。”

    男人遇事自来冷静,看她后退,竟一时有些破防。

    倏地生出一股火气,在他胸腔上下地蹿,还找不到发泄的口。

    男人压下怒意,语气变得缓和。

    但冷凛的声线像是夹着冰碴子,一字一句都冷得不行。

    “我本来,就不大方。”

    他回头看向沈雯:“以后有事,联系警卫员小张。”

    不顾沈雯的冷脸,他转头强势地把白萱萱捞进怀里,拽进了屋。

    白萱萱被他逼到墙角,眼里含着汪汪的泪。

    心里有些发毛,但还是不停嘟嘟囔囔,不让自己落下风。

    “手腕都被你掐红了。”

    “自己小气还不让别人说,你,你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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