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雅儿带领将士死守最后一道防线，恐怕边关早已陷落。”
“战场之上，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份压力，雅儿将军一个人扛着，未免太过。”
程玲玉闻言，转头看向楚南，目光柔和了几分：“楚公子，雅儿一直性子刚强，难得你能如此理解她。”
“朕此次没想到你竟能在关键时刻帮上大忙，朕该谢谢你。”
楚南连忙摆手，一脸不在意地说道：“陛下言重了，我不过是尽了一点微薄之力。”
“再说了，有上官姑娘在，真轮不到我这个门外汉操心。”
程玲玉笑了笑，目光里多了几分赞赏：“楚公子谦虚了。你的眼光，朕是信得过的。”
楚南听到这话，眼珠一转，嘴角微微扬起：“既然陛下这么说，那不如再赏赐点银子吧，最近我的腰包有点空了。”
御书房中，程玲玉轻轻放下手中的笔。
抬眸看向楚南，眼神中夹杂着几分无奈：“楚公子，你才立下如此大功，就急着要赏赐，朕还未见过你这般不拘礼数的臣子。”
楚南听出程玲玉语气中的戏谑，倒也不以为意，双手一摊，理直气壮道：“陛下，赏赐这种事，不趁热打铁，岂不是浪费了这天大的好机会？”
“再说了，我为大荒鞍前马后忙活了这么多天，连腰包都空了，总得给点实在的吧。”
程玲玉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但唇角却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笑意：“你这般厚颜无耻，竟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朕若不给你银子，是不是朕这个皇帝就当得不够意思了？”
楚南见程玲玉语气中已有几分松动，顺势继续厚着脸皮说道：“那是自然，陛下英明神武，怎么可能让为国奔波的臣子寒了心呢？”
“小臣不过是尽了点微薄之力，就不劳陛下您亲自道谢了，银子够用就成。”
“厚脸皮！”程玲玉被他逗得失笑，随即佯装严肃地瞪了他一眼，“你放心，你的功劳，朕不会忘记。赏赐自然会有，不过嘛……”
她顿了顿，似乎故意吊着他的胃口，话锋一转，“等过些日子，朕自会宣旨。”
楚南听了，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陛下，那您这‘过些日子’，可别拖得太久啊。”
“我这小本生意经不起太多折腾，若是再拖下去，怕是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程玲玉彻底无语，忍不住再次白了他一眼：“楚公子，你这般精明，真能让自己连饭都吃不上？朕看你不过是想多占几分便宜罢了。”
“陛下圣明！”楚南笑嘻嘻地抱拳行了个礼，“不过嘛，臣也是为大荒着想，日子过得宽裕些，才能更好地为陛下分忧解难。”
程玲玉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收敛了几分笑意，语气转为正经：“楚公子，你在边关的表现，朕都看在眼里。”
“这次的战事虽败，但你与雅儿的努力，朕心里清楚。朝中那些蛀虫，朕自有办法收拾，但还需时间。”
“你若有闲心，不妨多替朕想想接下来的局势。”
楚南听到“蛀虫”二字，脸上的嬉笑渐渐收敛了些许，神色也多了几分认真。
他双手抱在胸前，靠着御案的柱子，目光微微闪动：“陛下，这些蛀虫，朕打算怎么处理？要不要臣替您出点主意？”
程玲玉淡然一笑，眼中透着一抹隐隐的锋芒：“楚公子，你以为朕召你随军，只是为了让你帮忙解决外患吗？”
楚南闻言，顿时心领神会。
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陛下原来早有安排。这么说来，那些蛀虫，不用我操心了？”
程玲玉点了点头，神色依旧平静，但语气却透着威严：“外患已解，朕自然不会放过这些人。”
“你放心，这场朝堂上的清理，朕会亲自来做。”
“只是……在彻底肃清之前，朕希望楚公子能够在京中多多协助。”
楚南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望着程玲玉：“既然陛下有此决心，那臣就不多嘴了。只是臣有一事相求，还望陛下答允。”
“哦？”程玲玉挑眉，显然对楚南的“请求”颇感兴趣，“楚公子尽管说，只要不过分，朕都会考虑。”
楚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语气不疾不徐：“臣希望，陛下在清理朝堂时，能留一手。”
程玲玉闻言，眉头微微皱起：“留一手？此话怎讲？”
楚南双手环胸，语气略带几分悠然：“朝堂之上，清理蛀虫固然重要，但陛下若是太过强硬，反而容易引起其他人的不安。”
“与其将他们一网打尽，不如给他们留一条路，让他们知道陛下的手段，也知道陛下的仁慈。”
“这样一来，既震慑了宵小，又收服了那些摇摆不定的人心，岂不是两全其美？”
程玲玉沉思片刻，目光中闪过一抹赞赏：“楚公子这番话，倒是让朕有些意外。你明知这些蛀虫是朝堂的大患，为何还会提议留一手？”
楚南淡淡一笑，语气里透着几分狡黠：“陛下，臣不过是个商人。做生意的道理便是留有余地，这样才好谈下一次合作。”
“对付蛀虫也是一样，斩草除根固然痛快，但适当留下一些余地，反而能让人心更稳，也更容易掌控局势。”
程玲玉看着他，沉默了片刻，随即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楚公子果然与众不同。好，朕记下了你的建议。”
楚南见她语气有所松动，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陛下，这话算是说透了，朝堂上的事您看得明白，臣也就不多嘴了。”
“不过，说实话，臣这几日确实有些累了，想着能不能早点回去歇息一下。”
程玲玉眉梢微挑，见楚南眉宇间的倦意，心中多了几分柔和。
她走回御案后，执起茶盏。
轻轻抿了一口，随后放下，目光落在楚南身上，语气里多了几分关怀：“楚公子，为国鞠躬尽瘁，朕心里明白。”
“不过你一路劳顿，方才还在朝堂上为雅儿说话，实在是辛苦了些。不如留下来，陪朕用顿饭再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