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榆和姐姐寄存好东西在一家认识的店老板那,就快步赶去了学校。
叶暖心远远看见,悄悄跟在她们身后。
张晓燕妈妈见向娣长的漂亮,还十分乖巧,是个不可多得的姑娘,心中更起了怜悯之心。
除了刚刚和向榆说的,还多说了一些刚刚没和向榆说的话。
比如刘刚的母亲极其精明护短,惯会做表面功夫。
刘刚的父亲在处理和村人的问题时,也极其蛮横小气不讲理。
他们都很宠爱自己的儿子,这样的家庭,嫁进去的儿媳妇除非更泼辣厉害,不然恐怕会被两老捏的死死的,一辈子当儿子的保姆,当牛马。
刘刚也不值得任何女人为他做什么斗争或者牺牲。
刘刚找媳妇是从五万彩礼一直涨到二十万的。
说得好听点是有钱,其实是疼女儿的都不肯送女儿进这样的家门,他们是娶不到媳妇才出这么高的彩礼。
还得往远一点的村子找。
张晓燕母亲说的话让向娣如坠深渊,双手捂脸都盖不住悲痛的泪水。
向榆闻声心碎,下意识抱住悲恸的姐姐。
张晓燕母女也十分唏嘘。
待向娣冷静一些,张晓燕母亲柔声劝道,“父母的话该听的听,不该听的不听,还是要有自己的主见,因为人生毕竟是你自己的,酸甜苦辣没人能替,全靠你自己去负责。
孝顺父母不要选这种方式,父母现在糊涂,将来有一天看见你过得不好,也会后悔。
从来没有真心爱儿女的父母会为了自己获利,而将儿女推入火坑的。”
向娣流泪点头,哑声道,“谢谢您。”
向榆也弯腰向张晓燕母女道谢。
这份恩情她铭记于心。
叶暖心离得远,具体说什么她没听清楚,只听到几个字眼。
“蛮横”、“火坑”什么的。
不知其意,但是不妨碍她看到了张晓燕。
她皱紧眉头,张晓燕怎么会和一个陌生女人,在这和向榆姐妹说话,向娣还哭的那么伤心。
见向榆姐妹往回走,张晓燕和那个中年女人往那边走,叶暖心赶紧跑。
吃了一个大亏,她现在对向榆有一种本能的警惕感。
跑动的声音惊动向榆,她心下一沉,追出几步,发现那个跑走的身影很像叶暖心。
不,就是叶暖心,和早上穿的衣服一模一样。
向榆眼底风起云涌。
这个祸害阴魂不散,总有一天撞她手上,要碾的她再也爬不起来。
向榆冷静下来思忖,她应该听到的不多,自己一直注意周边情况的,四周都是有间隔的树,她不敢靠太近。
只要姐姐订不成婚,也不怕她和父母说什么,大不了挨两顿骂。
关键只要她不知道刘刚和张晓燕一个村,不祸害张晓燕一家就行。
周一她一定叮嘱张晓燕千万不要泄露家庭住址。
向娣情绪很低落。
时间紧迫,向榆无心再安慰她,只想帮姐姐认清现实,好谋定而后动。
她拉着向娣站定在树林边,“姐,你现在怎么想?”
向娣觉得很无助很慌,所以在气场强大镇定的妹妹面前也没有掩饰自己的脆弱。
她无声落泪,“我不想嫁进这样的人家,不想那样恶心。”
向榆点头,目光带着欣慰。
“可如果爸妈一定要我嫁,我也没有办法的。”
向榆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她握住姐姐的双肩,认真的看着她哀伤的眼睛,“所以你要反抗,你要为自己未来的六七十年负责。”
向娣惊慌不已,“可爸妈怎么办?新房子怎么办?向浩又怎么办?”
这样的问题也会击败上辈子的向榆,因为她以前和姐姐一样以父母的意志为主要人生意志。
但历经荼毒和生死回来的向榆,已看透孝顺父母与自我负责之间的界限。
她犀利的询问姐姐。
“你确定有了你卖自己的这二十万,我们才四十多岁的爸妈就能过好余生,向浩就能顺利过好一辈子?”
向娣摇头。
自然不能,有了房子还得生活。
向浩才十二岁,读书、衣食、娶媳妇,哪样不是钱,二十万只怕都用不到父母变老,向浩成人。
向娣满面痛苦,她觉得特别压抑,心特别累。
向榆声音放轻,好像一阵微风飘散在空气里。
“现在卖了你,过几年就卖我了,我也卖二十万,向浩应该就能顺利成家了。”
向娣的心狠狠抖了一下,她不自主的捂着胸口,闷痛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