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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五花大绑

    风雪初停天更阴冷,四处屋檐下甚至悬起冰棱,晶莹剔透,也格外透着寒冬的冽。

    梁善如高高挂起的模样叫徐云宣心头一紧,脱口叫她:“我没有……”

    解释的话到了嘴边他又不知道怎么说下去,面上越发急切起来。

    梁宝祺看他如此,更觉得受了天大委屈,小脸儿涨红,尤其一双漂亮的眸红的兔子一样。

    梁善如的指责仿佛抽干她周身力气,眼下她只能靠着婢女啜泣,柔柔弱弱的诉说自己的委屈:“你……你们……善如,你是我妹妹,怎么帮着人这样说我?长乐侯府的脸面难道就不是你的脸面吗?我知道你素日里不喜欢我,可你也不能……”

    “谁要看你矫揉造作的无耻模样!”

    梁宝祺拿腔作调扮柔弱的戏没能演完,梁善如甚至都没来得及打断,徐静仪已经怒不可遏冲上前。

    她一把拽了梁宝祺手臂,硬生生把人从婢女身上拉起来,拽着就朝胡老夫人院中去:“跟我去见祖母!我倒要看看当着我祖母和你娘的面,你还能怎么不要脸的狡辩!”

    梁宝祺本来就预备闹大到胡老夫人面前,但不是这么个闹法。

    她想徐云宣是端方君子,必定参不透闺阁女孩儿的这些手段,光天化日搂搂抱抱,惊动了人无论怎么看都是她吃亏。

    届时爹娘正好借题发挥,徐家必须要给长乐侯府一个交代,再往下的事情就看爹娘的,要不了多久她就能顺理成章嫁到徐家来。

    却不曾想被梁善如和徐静仪当场撞破!

    梁宝祺力气一下子大起来,猛地抽出手:“你们是一伙儿的,到了长辈们面前只管红口白牙污蔑我,我才不去!”

    梁善如心下讥笑,总算她还不至于是个完全没脑子的,这种小聪明她多得是。

    眼见徐静仪又要发作,梁善如不动声色按住她,高高挑眉叫阿姐:“你总不想让静仪叫了婆子丫头来绑了你到老夫人面前回话吧?已经干了这样没脸的事,再叫人把你五花大绑,传出去,阿姐这辈子干脆青灯古佛为伴,再不必出来见人了。”

    梁宝祺总觉得她故意咬重了传出去三个字,心下大惊:“梁善如你敢吃里扒外!”

    梁善如没那么多耐心跟她浪费口舌,就给了徐静仪一个眼神。

    徐静仪会意,立刻吩咐丫头支使人来绑了梁宝祺一起去。

    梁宝祺彻底慌了神,竟然病急乱投医,求救到徐云宣跟前:“徐三娘子这样跋扈,对侯府贵女也敢动手,徐郎君也不管吗?”

    徐云宣起初只觉得震惊诧异,等到梁善如和妹妹冲出来他又觉得羞见梁善如,慌忙之中连解释都不得其法。

    然而此刻两个女孩儿揭破梁宝祺的小把戏他才骤然明白,余下便是愤怒,觉得此女心术不正,多看一眼都嫌恶,怎么可能会帮她。

    他沉默着,已经有徐家婆子进来,徐静仪一个手势她们就知道该干什么,不由梁宝祺分说近前就拿了人。

    梁宝祺那点力气挣脱开徐静仪还成,真到了这些手黑的婆子手里讨不着半点好处。

    跟着她的婢女哭着喊着叫二娘子:“您不能这么对姑娘啊!”

    梁善如看着她冷笑:“阿姐行事昏了头,未必没有你的挑唆,等回了家中,自有你的好处,安生给我闭嘴!”

    “梁善如你这……”

    “你可仔细了,再口出狂言,静仪不容你,叫她们堵上你的嘴,那可更加的难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提醒了一句才想到,徐静仪顺着梁善如的话就又一挥手。

    那几个婆子都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棉布,团起来就塞进了梁宝祺的口中。

    梁宝祺再觉得此事羞辱,眼下也只剩下破碎的呜咽声抗议着。

    梁善如牵起徐静仪的手,徐静仪冷哼一声丢下一句跟上,两个女孩儿径直朝胡老夫人那边去。

    徐云宣本欲跟上,毕竟事情牵扯到他,奈何徐静仪不许:“哥哥跟来做什么?她望眼欲穿,不说躲远点,难道上赶着给她攀扯吗?

    哥哥读圣贤书,做君子,到了长辈面前说不出难听话,她可不一样。

    你还是该干嘛就干嘛去,祖母面前自有我和善如回禀。”

    徐云宣这才停下脚步,细想来觉得有理,好半晌给了梁善如一个尴尬的笑,再没跟上。

    其实外面大动干戈胡老夫人未必不知道,只是周氏母女心术不正她更看得出。

    当徐静仪和梁善如这样带着梁宝祺进来,胡老夫人神色未改半分,连惊讶都没有。

    反而是周氏腾的站起身,满脸的不可置信:“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我们登门拜访给老太太请安,怎么把我女儿五花大绑!”

    她到底忌惮胡老夫人,也怕宫里的贵妃,哪怕被折辱至此都还是不敢跟人家撕破脸,只阴沉着面色质问梁善如:“善如,你一向跟静仪交好,怎么撺掇着静仪这样胡闹?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徐静仪听了这话正要发作起来,梁善如平静又无辜的叫伯母:“徐家重礼,静仪从来娴静有规矩,阿姐被五花大绑还堵了嘴带到长辈们面前,您不问问她都干了什么,怎么反而来指责我?”

    “你……”

    “三娘,你说,怎么回事?”周氏一开口,胡老夫人就知道她是什么货色,她不中用的废物女儿都这样了,还想着攀咬善如。

    胡老夫人丢了个冰冷的眼神过去,打断周氏所有发难梁善如的后话。

    周氏呼吸一滞,徐静仪没忍住给了她一个白眼,边往胡老夫人身边坐过去边把梁宝祺干的事一五一十说给老太太听。

    她心里憋着一口气,深以为梁宝祺此举哪怕没能成事,那也是玷污了她高洁无瑕的亲哥哥,是以说完了还要羞辱两句:“我从小受您教导,时刻记得不可口出恶言,只是这梁宝祺行事实在可恶!

    被拿住时她还同我叫嚣什么贵女不贵女的话,我竟然不知道天底下有她这般不要脸的高门贵女,让人活打嘴!

    素日里我看善如举止端方,正是您总说的大家闺秀做派,本以为长乐侯府教养孩子是极好的,原来两个女孩儿,天差地别,真不知道究竟是差在了哪里。”

    她含沙射影,冷嘲热讽,周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可是自己女儿干了没脸的事,弄得她被个十来岁的孩子羞辱都没法子还嘴。

    她既心疼女儿,又恨她不争气,这点小事都办砸了。

    可她不能不试着解救,否则以后才是真的完了。

    周氏强压下心中怒火:“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又转过头跟胡老夫人说:“老太太,绑着宝祺,堵上她的嘴,实在是太难看了,总该叫她自己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了叫静仪误会成这样子。”

    她一张口说误会,徐静仪更加吹眉瞪眼:“侯夫人也别说的像我攀诬你女儿,这些事善如和我一起看见的。

    她总是你们侯府的女孩儿,又跟梁宝祺姐妹情深吧?你不信我,就听善如说!

    我可不想听你女儿哭哭啼啼喊冤枉,没得让人恶心。”

    周氏恶狠狠地望向梁善如,咬牙切齿的想要警告。

    然则她声音都没发出来,梁善如蹲身一礼,一脸惋惜无奈道:“静仪所说,句句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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