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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孙权劝刘封降?这神助攻啊

    城外。

    诈死出城的廖化,往麦城方向急急而奔。

    虽然以自残的方式伪造虏疮骗过了狱卒,但廖化也知道这样的把戏是骗不过潘濬的。

    果然。

    廖化尚未跑出三十里,就看到了数十骑沿着大道追来。

    又累又饿的廖化,只能往路边枯草中一钻,紧紧的贴着地面,大气也不敢出。

    直到追兵走远后才敢抬头。

    “大路走不了,只能走小路了。”

    廖化咬牙,一头往山中小路而走。

    朱然一直追到了天黑,也没能发现廖化的行踪,只能悻悻返回向孙权复命。

    孙权没有责怪朱然。

    廖化熟悉路径,朱然又晚了半日,想追上廖化并不容易。

    孙权也不担心廖化通风报信。

    就如潘濬所言,刘封身处嫌疑之地是事实,要去奇袭麦城的又是于禁。

    顶多是刘封有了准备,于禁赢得比较艰难。

    可对孙权而言,于禁赢得太容易也不是好事。

    孙权也并非真心想让于禁带着降卒回到北方。

    鹬蚌相争,两虎相争,才是孙权想看到的局面。

    孙权在营中设宴盛情款待了于禁等人,在潘濬和虞翻的配合下,孙权成功说服了于禁等人去打麦城。

    如潘濬预料,于禁等人势穷而降,心中也是憋了气的,都想戴罪立功。

    孙权隐瞒了部分情报,又谎称关羽走的是水路尚未抵达江陵,麦城只是关羽的先锋赵累和援兵刘封。

    如此,也是怕于禁等人惧怕关羽而不敢厮杀。

    孙权又给于禁挑了一万人,分发三日干粮,且又承诺等粮草备足后就会将剩下两万人也派往麦城。

    如此安排,也是孙权深思熟虑过后的。

    只有一万人和三日干粮,于禁即便有二心也掀不起浪花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即便于禁麾下有将校不乐意孙权的安排,也只能捏着鼻子屈服于现实。

    孙权又拿出酒肉犒赏了为于禁挑选的一万人,天花乱坠般的许诺。

    翌日一早。

    孙权就让于禁趁着大雾未散去突袭百里外的麦城。

    百里的距离,若要押运粮草正常行军,也得三四日时间;若是轻兵突袭,最快一日就能抵达。

    孙权虽然没有强行要求于禁必须率众一日抵达,但却暗示了于禁拖延一日麦城就会多一日的准备。

    最重要的是:干粮只能吃三日!

    于禁无奈,只能号令众军日趋百里,天黑前必须赶到麦城地界。

    平日里于禁就治军甚严,如今又只有三日干粮,众将士即便有怨言也不敢公然反驳,只能一个个铆足了劲儿的往麦城而走。

    另一边。

    孙权派出去的信使则早于禁一步抵达麦城地界。

    信中大意就是:刘封只是个跟刘备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虽然执掌大权身居高位但嗣子是刘禅,关羽更是称呼刘封为“螟蛉”;又断言刘备将死时,必会效仿前人除掉刘封为刘禅铺路,就如同旧日文种、商鞅、白起、孝己、伯奇等人的悲惨遭遇,劝刘封回到长沙罗侯封国去继承罗侯的香火。

    等等。

    内容看似句句都在为刘封设想,又句句不离挑唆之意。

    看着这封跟孟达那封《在魏与刘封书》大同小异的《与刘封书》,刘封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个在孙策死后杀堂兄弟、杀亲兄弟的人,竟也敢来教我如何来处理父子兄弟间的关系;秉性多疑的人,果然看什么都多疑,这是被迫害妄想症犯了。”

    刘封在孙权的这封《与刘封书》上落笔写下“愚以为,父王当令史官将此信载入史册,以彰我父子兄弟之谊,以讽孙权鼠辈挑唆之心”。

    待写完后,刘封又将《与刘封书》递给亲卫田七,叮嘱道:“田都尉,速速派人将此信送往西川呈与父王。我父子兄弟岂能任由一介鼠辈挑唆,青史万古长存,必将尽留孙权鼠辈之名。”

    看着惊愕的孙权信使,刘封嗤笑:“我料这封信不是出自于吕蒙之手,由此看来,吕蒙这是病危将死了。”

    信使强忍内心惊骇,道:“吕都督身子好的很,前日还亲自巡城到黄昏。”

    刘封“哦”了一声,语气中笑意更甚:“重病,巡城,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啊。左右骁士,将这信使仔细拷问,若有半句隐瞒,打死亦可。”

    信使大惊失色:“刘将军,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刘封嘁了一声:“曹操乃大汉魏王,你若是曹操的信使,我自然会遵守交兵通使之礼。可孙权算个什么东西,区区一吴侯,也配称国?”

    “我又听闻孙权不敢明面上让属下叫陛下,暗戳戳给自己改成了至尊,你还真信自己是一国信使了?”

    “妄自尊大,目无尊上,我岂能饶你?左右骁士,先将此人打三十鞭,再行拷问。”

    不顾信使的求饶,刘封又挥了挥手,喝令左右骁士:“拖出去打!”

    三十鞭下去,还未等骁士拷问,信使就竹筒倒豆子般,将知道的全都招了。

    片刻后。

    董恢将整理好的情报送到刘封手上。

    信使交代的内容虽然大部分都没什么价值,但刘封还是从中觉察到了蛛丝马迹:“吕蒙巡城前,城内有‘吕蒙将死’的流言,而信使是吕蒙在巡城后的第二日就匆匆离开了江陵城。”

    “看来这江陵城内是真出大变故了,吕蒙即便未死,也定是病重不能理事;只是不知派遣信使来送挑唆信是谁的主意,若今后得知,我定要设宴款待。”

    董恢讶然:“既是挑唆,将军为何还要设宴款待?”

    刘封笑道:“若无今日这信,父王身边有小人挑唆时,我还得费力去争辩;可有了今日这信,想挑唆我父子兄弟之谊,这挑唆的水平怎么也得比撰信的人强才能令父王信服啊。”

    “更何况,青史留芳和遗臭万年的机会,不是人人都有这个胆量和魄力去赌的。”

    “对方如此尽心竭力的帮我洗脱嫌疑之身,我若不设宴款待,岂不是显得我太不知恩义了?”

    董恢嘴角一抽。

    那叫设宴款待吗?

    那叫设宴嘲讽吧!

    笑意过后,刘封又敛容肃声:“不论吕蒙是已经病死还是病重未死,作为对手,我都应当再送他一程。”

    “传我军令:关君侯故友吕蒙,即便身患重疾也要阻止孙权劫掠江陵,又于江陵士民秋毫无犯,更是善待诸士家眷,此义可表天地;

    然而孙权心疑吕蒙,竟让吕蒙在寒风中带病巡城,如今吕蒙重病垂死,闻者垂泪,天地悲乎。我等既受其义,理当缟素前往江陵,斥孙权之不仁,彰吕蒙之大义!”

    听到刘封的军令,董恢瞪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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