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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遇孟达,诸葛亮竟成小人了

    刘封策马街头。

    虽然已经到了辰时,但上庸城中的街道依旧冷清。

    偶尔有三三两两早起的士民出现,也是面有惊惧,行色匆匆。

    在见到刘封的高头大马时,一个卖粗粮饼的小贩更是吓得在一旁不敢动弹。

    刘封忍不住嘴抽。

    虽然我没觉醒记忆前在上庸比较“骄矜”,但也没欺男霸女欺行霸市啊!

    不能怪小贩如此。

    乱世兵匪不分家,对普通的小贩而言压根不敢去赌刘封的品性。

    姿态放低点、怂一点,更容易活命。

    看着小贩担着的要贩卖的粗粮饼,刘封轻扯缰绳勒住战马,又自战马上跳下来到小贩前。

    小贩惊恐跪地,语气颤抖:“小人向将军问礼。”

    刘封暗暗一叹。

    看着因惊恐而跪在地上的小贩,刘封尽量缓和了语气:“这粗粮饼多少钱一个?”

    小贩头也不敢抬:“将军若是喜欢,尽管取去,这都是小人对将军的孝敬。”

    刘封顿感无语。

    这搞得我好像在收保护费似的。

    刘封没有凑上前去扶起小贩,而是自行取了十个粗粮饼,又留了十个钱币放在饼笼子上。

    直到翻身上马后,刘封这才开口道:“我乃汉中王养子、副军将军刘封,我来上庸是为民兴利除弊的,不是来欺民的。”

    “汉中王仁德载世,我身为汉中王养子又岂能行那欺民之举?”

    “世道混乱,出来讨生活的都不容易,买饼给钱,天经地义,你不用向我下跪更不用给我孝敬。”

    小贩身体僵直,头也不敢抬。

    直到听到刘封的马蹄声消失后这才敢小心翼翼的抬头。

    只是看到饼笼子上那叠起的铜钱,小贩的瞳孔瞬间收缩,脸色也在这瞬间变得僵硬。

    “真,真,真给钱了?”

    前方。

    田七看着手中的粗粮饼,蹙着眉头:“将军,十个粗粮饼要不了十钱。”

    刘封则是一边啃着粗粮饼一边笑道:“十个粗粮饼虽然要不了十钱,但民心需要十钱。”

    看着刘封的背影,田七仿佛又看到了刘备的背影与刘封重叠,忍不住眼眶湿润。

    自从刘封被封为副军将军后,田七就感觉刘封的气质有了明显的变化,越来越像刘备了。

    作为刘封的亲卫,田七对没觉醒记忆前的刘封平日里言行举止是很清楚的。

    虽然刘封的确没有欺男霸女欺行霸市,但也不会主动的去笼络一个卖粗粮饼的小贩。

    似今日这等买粗粮饼的事,以前都是田七代劳的。

    刘封策马在前,没有注意到身后田七的眼神变化。

    在啃着粗粮饼的同时,刘封也在思考今后要如何做才能减少上庸士民的惊惧之心。

    自古到今,贤者的智慧都是如出一辙: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只有重视民众的利益,才能得到民众的拥护。

    刘封在上庸除了要部署方案救关羽外,更重要的是要守住上庸。

    荆州若丢,上庸就成了维持隆中对的通道。

    这对刘备的大业而言是方面军层级的,也是刘封发展的希望所在。

    如今上庸的兵力构成,除了孟达自秭归带来的四千部曲外,申耽在上庸有兵千余、申仪在西城有兵五百、邓辅在房陵有兵千余。

    刘封自汉中带来步骑千人。

    几方势力加起来,也就八千人左右。

    不是刘备不愿意多给刘封兵马,而是不能多给。

    上庸三郡都是县改郡,民户不多。

    申耽申仪兄弟在上庸和西城之间也只是聚民数千家,养不了太多的兵马。

    而汉中又被曹操搬空,民户也少。

    别说走汉水运粮去上庸了,刘备自个儿都不得不将大军撤回成都。

    刘封带的兵马越多,消耗的粮草也就越多。

    有兵无粮,兵家大忌。

    更何况。

    刘备是让刘封去统孟达的兵马,那么刘封就相当于有了孟达的四千部曲。

    再加上申耽申仪邓辅的兵马,拿八千兵马给刘封指挥,已经是对刘封的宠溺了。

    至于刘封能不能让孟达以及申耽申仪邓辅信服,刘备或许没想过,或许想过但依旧相信刘封能服众。

    沉思间。

    刘封听到了一阵“鼓吹”声由远及近。

    都不用问,刘封都知道“鼓吹”声的来源是谁。

    定是孟达又开始带着“鼓吹”仪仗队“巡城”了。

    果然。

    没一会儿,孟达就骑着高头大马,在“鼓吹”仪仗队的簇拥下于刘封相遇。

    “副军将军怎也在此?”孟达远远的打着招呼,脸上的笑意“真诚”,仿佛偶遇了多年未见的好友。

    刘封策马近前,也是笑意“真诚”:“昨日申太守设宴,我不胜酒力多喝了几樽,就在太守府中休憩了一夜,今早方归。”

    “孟偏将今日也要去‘巡城’吗?”

    孟达大笑:“看来申太守家的美酒甚是醉人,连号称千樽不醉的副军将军都不胜酒力了。”

    “巧了。今日申太守也设宴,我是去赴宴的。”

    刘封故作惊讶:“孟偏将去赴宴,怎还将‘鼓吹’带上了?”

    孟达的回答耐人寻味:“带上‘鼓吹’,才能表现出我对申太守今日设宴的重视啊。副军将军要不要同行?”

    刘封摇头而笑:“申太守要宴请孟偏将,我同去肯定是不妥的。”

    “申太守家的美酒的确醉人,孟偏将可要多饮几樽;我尚有要事,就不耽误孟偏将赴宴了。”

    孟达也不挽留。

    只是看向刘封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多了几分恼意。

    都被大王流放到上庸了,还是如此的倨傲,竟然都不肯称呼我一声“子敬兄”。

    显然。

    孟达对刘封一口一个“孟偏将”,颇为不爽。

    每每听到“孟偏将”这个称呼,孟达就想到了这次攻打上庸不升反降的不公平待遇,心中的怒火就蹭蹭蹭的往上窜。

    【诸葛亮,小人也。

    今时能在大王面前谗言我,今后也定会在大王面前谗言你。

    刘封,你身处嫌疑之地却浑然不知,又自恃身份对我不敬,今后必定会死于非命。

    哼!大王身边的一群小人,见不得我孟达立功。

    死个蒯祺而已,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心中窝火的孟达,对“鼓吹”巡城也没了兴致,阴沉着脸向太守府而去。

    若不是申耽的请帖言辞卑微又猛夸“乐毅之量”“孙膑之才”,孟达今日都不想去赴申耽的宴。

    一个见了刘封才投降的申耽,孟达更想让申耽也“死于乱兵”,如此一来这上庸就没了本地有影响力的豪族了。

    孟达也能正大光明的用申耽聚集的数千户民来养麾下四千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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