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突骑支的身躯微微一震,缓缓撤回了那已经发出的一个感动。
他的双眼瞬间瞪大,怒目圆睁,狠狠地瞪视着辛八度,那眼神中满是愤懑,心底在嘶声呐喊。
怎会如此?他似乎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辛八度竟能从口中吐出这般冷冰冰的话语,这话语直直地刺进他的心中。
这些话可都是他自己说的啊!
现在推到我身上什么意思?
郭孝恪却仿若未闻这两人之间的纠葛,在他的认知里,这些人,无论是谁,都已经被视作罪犯。
他们只有一条路,那便是被统统押赴长安,交由陛下圣裁
郭孝恪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那声音冷硬而又充满威严,他紧紧锁定在龙突骑支的身上,呵斥道:“事已至此,你莫要再妄图狡辩。”
“既然已经做出了抉择,就必须坦然承担相应的一切后果。”
说完他那有力的大手猛地一挥,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如虎狼般迅速扑上前去,他们将龙突骑支死死地擒住,使其丝毫动弹不得,只能乖乖就范。
此时,王宫之外那激烈的战斗已然渐渐接近尾声。
唐军在城中的各个角落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捕行动,那些残余的仍在负隅顽抗的焉耆士兵,在唐军的强力围剿下,进行着困兽之斗,但终究难以抵挡。
街道之上,血腥的味道愈发浓烈刺鼻,那殷红的鲜血在石板路上肆意流淌。
城中的百姓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战火吓得魂飞魄散,他们紧紧地蜷缩在家中的角落里,身体瑟瑟发抖。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惊恐,只能在等待中,默默祈求大唐能不要伤及他们这些只想活下去的人。
此次胜利,其意义非凡,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军事胜利。
更是大唐在西域这片广袤土地上威望的重塑。
一时间,唐军开始紧锣密鼓地着手清点战利品以及城中的各类物资。
在王宫的宝库之中,众人皆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合不拢嘴。
那里面堆积着如山般的大量金银珠宝,还有那一匹匹珍贵丝绸,其质地细腻柔滑,以及来自西域各国的奇珍异玩,每一件都散发着独特而迷人的异域风情。
这些珍贵的宝物,皆被唐军小心翼翼地封存了起来。
待返回大唐之后,将会依照那愈发完善的府兵制度,给每一位英勇作战的将士们进行论功行赏。
至于那些士兵们在战斗的中已经抢在怀里的财物,则出于人性化的考量,不予追究。
而分完后剩余的大量珍贵物品,才会被郑重其事地送往长安,呈献给朝廷。
正是得益于这种优厚的制度,每一位唐军士兵都因此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他们不仅能够在战争胜利后获得额外的战利品,还能享受到朝廷丰厚的封赏,而且平日里,朝廷还会定期给他们发放军饷。
如此一来,只要一人入伍,他所得到的东西,便足以轻松养活家中的妻儿老小,让一家人过上安稳的日子。
甚至若不幸在战场上阵亡,家中还会得到一笔巨额的抚恤金,足以保障家人日后的生活。
正因如此,唐军上下士气始终高昂,士兵们无需担忧自己身后之事,因为一切皆由朝廷妥善解决。
此次战役,根据粗略的统计数据显示,唐军取得了辉煌的大胜,斩获敌首七千有余,更是成功生擒了焉耆王龙突骑支。
……
𫐄和力夫率领着一万五千轻骑,如疾风般在短短两天之内,马不停蹄地抵达了银山。
“撒昆,我们为何不径直前往焉耆国,反倒来到这银山?”
一名突厥骑兵头领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他的眼神中写满了不解。
𫐄和力夫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与贪婪,缓缓说道:“因为我们此行并非是为了拯救焉耆国。”
“将那不可一世的唐军彻底剿灭,把焉耆国的巨额财富全部席卷而回,这才是我们真正的目的所在。”
“救下焉耆国,对我们又有何益处?”
银山之下,便是一条平坦的大道,此乃唐军归程的必经之路。
此地地势得天独厚,极为适合骑兵展开迅猛而又致命的冲锋。
整整一万五千轻骑集结于此,一旦冲锋而下,没有军队能扛得住这样的突袭。
𫐄和力夫望着眼前的地势,他甚至都想象不出这一仗自己会有失败的可能。
从道路上那清晰可见的马蹄印子,他凭借着多年的征战经验,便能精准地判断出,唐初此次前来的人马至多不过四五千人。
在他看来,自己完全有能力将唐军彻底碾压,而后带着焉耆国的所有财富凯旋而归,至于焉耆国的那些百姓,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可以随意驱使的奴隶,可统统沦为他们西突厥的奴隶。
𫐄和力夫稳稳地骑在高大的马背上,目光如鹰隼般紧紧地盯着远处,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
唐军差不多也该现身了。
焉耆国那孱弱的兵力是绝对无力抵挡唐军的强大攻势的。
一想到自己即将打破唐军不败的神话,他的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激动之情。
哪怕是凭借着人多势众的优势取胜,但只要能赢,那便是无上的荣耀。
想到此处,他兴奋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看到了自己威震西域的样子。
远处,尘土飞扬而起,马蹄声由远及近,愈发清晰可闻。
𫐄和力夫缓缓闭上双眼,侧耳倾听着那逐渐逼近的马蹄声,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容。
他猛地扬起手中那锋利无比的弯刀,那弯刀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他高声呼喊:“勇士们!唐军来了 !随我冲杀下去!”
说完,他一马当先,如离弦之箭般居高临下地朝着前方猛冲而去。
刹那间,一万五千轻骑跟随着𫐄和力夫一起借着高度冲下银山,那震天动地的马蹄声,让整个银山都在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