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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力敌奇兽

    “冥灯鬼府”外的密林深处。

    中年秀士眉头紧锁,一脸凝重。

    围在他身边的是两个相貌诡异的丑陋怪人,其中一人竟是那“丑韦陀”秦威。

    在秦威左侧,背插一柄“噬月鬼头刀”的男子,正是“紫面煞星”龚万川,他满面狐疑地开口问道:“圣使,你是说‘冥灯鬼判’目前还没有死?”

    中年秀士道:“没错,确实还有一口气在,不过他先是被那‘摧花公子’的内力震伤,而后又遭‘血衣鬼卒’背后偷袭,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命不久矣了!”

    龚万川道:“没想到那‘摧花公子’竟无意中帮了我们大忙,若没有他事先出手与其全力相搏,想要除掉‘冥灯鬼判’恐怕也没那么简单。不过依你适才所言,他似乎对本教的此次剿杀行动置若罔闻,也没有露出丝毫敌意,这却是何故?”

    中年秀士道:“没错,这一点确实令人匪夷所思,教中的弟子传言他乃是本教第一劲敌,与我门人势不两立,而且手段毒辣从不留情,若不是‘丑韦陀’认出了这个煞星,我是断难相信此人便是那个令人胆寒的‘摧花公子’!”

    龚万川道:“是呀,据说前不久他在‘凌霄峰’一役中,被‘圣坛护法’靳荣打下了‘冲天崖’,连长公主也断定他必死无疑,可如今他却突然出现在‘冥灯鬼府’,这真是让人揣测不透,所幸圣使并没有与其正面冲突,不然本教弟子可能折损的就不止这些了!”

    中年秀士道:“以此人的武功而论,应该是那‘摧花公子’无疑,不过或许是他在坠落深崖之时,头部受了重创,才会一时神智不清、忘记前情,否则他何以会自称为‘无念’呢?”

    龚万川道:“若真如圣使所言,此子也就不足为虑了,说不定还可以将之招降,劝其加入本教,能为我等所用也未可知。”

    中年秀士道:“即是如此,你二人速速将此事报知长公主知晓,并派人暗中查明‘无念’的下一步动向,以便伺机而动。”

    “属下遵命!”

    “紫面煞星”与“丑韦陀”一齐躬身回应。

    ###

    颜月朦胸口依然在隐隐作痛。

    虽然袁秋岳将自身五成功力传给了她,但仍旧没能使其掌伤痊愈。

    易琇琪与月影一路搀扶着她,朝“白骨冥窟”方向飞快行进。未消半刻,已经可以远远望见那禁地的入口。

    在洞窟之外,“阴曹双魂”鄂怀宇、戚谅仇依然监守在那里,仿佛是两尊门神一般。

    颜月朦压低声音说道:“这两个守卫武功十分了得,我爹唯恐有人私闯禁地,所以将这两个武功仅次于‘血衣鬼卒’的家伙派在此处,一刻也不得擅离,就连吃饭也是有府内家丁专人送来。”

    易琇琪道:“这洞中到底有什么秘密,非要如此防范不可?”

    颜月朦道:“这一点我也不甚清楚,此洞内我也曾进去过数次,里面支脉纵横、错综复杂,如无人引路绝不敢轻易深入,在这洞的深处,可见到遍地嶙峋的白骨,我想或许这便是‘白骨冥窟’之名单由来。”

    月影道:“如果我三人同时进入,想必‘阴曹双魂’绝不会轻易放行,不知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颜月朦把心一横,道:“无念孤身涉险,久之必然难以力敌,我们切不可在此耽搁,应当速速救出琇琪的外公,然后返回冥灯大厅助夫君一臂之力。眼下先由我去劝说‘阴曹双魂’前去御敌,如果二人听从自然不必多说,若是他们横加阻拦,那便速战速决,除掉他们两个!”

    易琇琪道:“那好,就按月朦的意思行事,不过你伤势未愈,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颜月朦道:“没关系,谅他们也不敢对我轻易冒犯,你们便在此守候,看情况再见机行事。”言罢,人已快步朝“白骨冥窟”洞口奔去。

    鄂怀宇率先听到远处有异常响动,不由寻声喝问道:“来者何人,竟敢擅自接近鬼府禁地?!”

    颜月朦急忙高声道:“鄂大哥,是我。”

    鄂怀宇、戚谅仇一齐举目望去,见来者竟是颜月朦,随即道:“原来是大小姐,属下失礼了!”

    颜月朦来到二人近前道:“此处可有什么异常?”

    鄂怀宇道:“回大小姐,一切安妥,并无什么异常。”

    戚谅仇用诧异眼神盯着颜月朦的一身装束道:“大小姐,据闻今天乃是你大喜之日,却因何会孤身来到这禁地所在?”

    颜月朦道:“鬼府今日突生变故,江湖邪恶势力‘红鸾教’,派遣一帮恶徒混入府内,在喜堂中与我门人展开厮杀,目前我爹业已身受重伤,命在旦夕,你二人现在速速赶往冥灯大厅去援救灯主,稍有迟缓恐怕‘冥灯鬼府’将毁于一旦。”

    鄂怀宇、戚谅仇闻言皆是面色大变,惊问道:“竟然会出这种事,我们‘冥灯鬼府’与那‘红鸾教’素无过节,他们因何会无故大动干戈?”

    颜月朦道:“这一点我也不甚清楚,不管怎样,最为紧迫的是先要解决眼前的危机,其它的事,待一切平复后再做细查,你们即刻动身,不可耽搁!”

    “阴曹双魂”应了一声遵命,转身正要离去,鄂怀宇突然止住步履道:“大小姐,你可是要与我二人一同前去?”

    颜月朦怔了一下,道:“我已身受重伤,去了反而会成为负累,不如留在此处,暂替你二人守住‘白骨冥窟’。”

    鄂怀宇讪笑一阵道:“我兄弟险些中了大小姐的诡计。”

    颜月朦道:“此话怎讲?”

    鄂怀宇道:“昨夜大小姐离去之后,灯主便尾随而至,他将我二人痛斥一番,说你是受了奸人的蛊惑,试图私纵那‘圣手神农’,让我二人不可轻信你的鬼话。如今你在大婚之日,跑到这禁地所在,说什么鬼府遭袭,欲将我等调离此处,这其中想必一定有诈!”

    戚谅仇也随之说道:“没错,从大小姐的脸色上看,你确实受了内伤,但那分明是灯主的‘鬼府三式’所致,我们又岂能看不出来,这一点你要如何解释?”

    颜月朦直气得娇躯乱颤,她知道,自己受伤一事,绝非一言两语所能够说清的,如果拖延下去,势必无法及时回返去策应爱郎。一急之下,不由叱道:“你们两个蠢材,如此冥顽不灵,竟敢猜忌与我,信不信我收拾了你们!”

    鄂怀宇干笑着道:“大小姐,以你的武功如何胜得了我兄弟二人,更何况你还有伤在身?我劝你不如你早早退去,也省的我们难做!”

    颜月朦怒道:“以下犯上的东西,即是如此,便休怪我无情!”话音未落,人已纵身上前,双掌一分,向“阴曹双魂”猛攻过去。

    鄂怀宇、戚谅仇怎肯束手挨打,各自晃开身形,与颜月朦斗在一起。

    在远处观望着的易琇琪与月影,一见“阴曹双魂”居然和颜月朦动起手来,唯恐自家姐妹吃亏,急忙飞身冲上前去加入了战圈,与鄂、戚二人缠斗一起。

    鄂怀宇一边出手攻防,一边冷声喝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看来你们的确有所图谋,想硬闯‘白骨冥窟’,先过了我们这关再说吧。”

    月影叱道:“混账东西,真是死不足惜!”

    戚谅仇破口骂道:“贱婢,凭你也敢来此放肆,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月影气得花容色变,一招“穿花寻蝶”,玉手疾速戳向戚谅仇的哽嗓咽喉。易琇琪也不甘落后,倾尽全力施展所学,从旁策应月影凌厉的攻势。

    颜月朦独战鄂怀宇,转眼间便已交手十几个回合。

    鄂怀宇起初还顾忌对方大小姐的身份,不愿痛下杀手,但颜月朦的进招越来越凶猛,毫无留情的意思,这使他大为恼火,心中暗道:“这刁蛮的女人,平日里净看她的脸色,如今不如趁机使其吃些苦头,也好出一口心里恶气!既然她受了内伤,干脆我与其较量一下内力,看她如何能够抵挡!”心念至此,随即高声喝道:“大小姐,可敢接我一掌么?”话落掌到,那只如蒲扇般的大手,已提聚十成内力拍了过来。

    颜月朦不由暗自叫苦,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武功与鄂怀宇相比还要略逊一筹,如果不用奇招妙手应对,是绝难有半分胜算的,但眼前的一掌若是不接,必然会招致对方乘势紧逼,以内力强压自己,到时候休说取胜,就是连命也未必能够保得住。想到这里,她索性把心一横,娇叱一声,挥起粉嫩的手臂,迎着鄂怀宇的巨掌咬牙硬接了一下。

    “砰——!”

    “啊——!”

    随着掌击的轰鸣后,一声惨叫紧跟着响起。

    再看颜月朦身子只是退了两步,而那鄂怀宇却飞出一丈多远,重重的撞在洞前的石壁上,口喷鲜血,倒地不起。

    戚谅仇傻了。

    易琇琪傻了。

    月影傻了。

    颜月朦自己也傻了!

    内伤未愈的颜月朦,竟然能将鬼府一流高手震飞出去摔个半死,这焉能不让人惊得瞠目结舌、呆立当场?

    还是月影反应得快,趁着戚谅仇愣神的当口,飞起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踢中他的裆部。

    这下可把戚谅仇伤得不轻,直疼得他眼珠突起,满地翻滚,嘴中不停地痛嚎着。月影顺势上前点住了他的穴道,笑骂道:“真是活该,胆敢冒犯大小姐,合该有此惩罚!”

    易琇琪道:“月朦,没想到你的内力会如此惊人呀!”

    颜月朦定了定神,咬着嘴唇低下螓首道:“琇琪,这是念郎将自身功力传给我五成,我这一掌才会有如此威力,若非这样,咱们又岂能制得住这两个凶顽?唉!夫君为了我付出实在太多,月朦自当铭感于心,今后甘愿为他付出一切,乃至生死,以报答他对我的这份真情!”

    易琇琪道:“念郎的武功实在是神鬼莫测,五成的功力就如此厉害,那他原本岂不是无敌天下了?”

    颜月朦道:“是呀,连我爹的‘鬼府三式’都奈何不了他,我想天下间能与他一较高下的人恐怕真的如凤毛麟角了!”

    月影接言道:“那咱们的念郎倒地是何许人也,为何在江湖中从未听过他的名字?”

    易琇琪苦笑一声道:“如今咱们是一家人了,我也就不在瞒着你们,‘无念’这个名字其实是我给他起的。”

    颜月朦与月影皆是一怔,一齐问道:“为何会是你起的?”

    易琇琪道:“念郎的身世原本就是个谜,他是我与外公从‘隐仙谷’的河流中救上来的,捞上岸时他身受重伤,已经奄奄一息了,幸好外公他有‘圣手神农’之美誉,好不容易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但等他醒来时,却完全忆不起过去的事情,连他自己是谁也想不起来。我见他满脸正气,不似奸邪之辈,便将他留着谷中,并给他取了‘无念’这个名字。他之前已经忘记了自己身负绝世武功,所以到了什么境界,谁也说不清,后来,我们拜了堂,我便教了他一些粗浅的入门武学,再之后的事情你们应该比我还清楚了。”

    月影满面委屈地道:“你们都已经和念郎拜过堂,只有我还……”

    颜月朦用玉指轻戳了一下月影的额头,道:“你这丫头还好意思说,你已经与念郎先有了肌肤之亲,我还羡慕你呢!”

    月影被说得面泛红潮,娇羞道:“小姐你好坏,总是取笑我了。”

    颜月朦道:“不是说好不要再叫我小姐了么?直接称呼我月朦即可,对了,现在可不是闲谈的时候,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进洞把老人家给救出来,其它的事情以后再叙。”

    易琇琪点头称是,紧随着颜月朦一起推开石窟之门,而后快步进入了“白骨冥窟”之中。

    颜月朦在入口处燃起了三只火把,分给了易琇琪与月影每人一个,然后在前面引路,朝囚禁慕千秋的凹洞方向疾步而去。

    走了没几步,月朦突然皱了皱眉头,停下来脚步。

    易琇琪道:“月朦,因何要停下来?”

    颜月朦沉吟片刻,道:“我总感觉这洞中有一股异样的味道,与我昨日来的时候不同。

    月影道:“没错,我也嗅出了一种腥臊恶臭的气味,不仅刺鼻,还令人作呕。”

    易琇琪轻掩住鼻口,道:“嗯,确实如此,这倒地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颜月朦道:“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们快些去救人吧?”言讫,轻纵身形朝洞的深处飞奔而去。

    ###

    袁秋岳的步履越来越沉重。

    毒针的药力开始蔓延。

    胸前的穴道虽然已经暂时封住,但依然无法阻止毒性向血脉扩散。

    在他的身后,还背负着昏迷不醒的“冥灯鬼判”,往前行进时已是非常吃力。

    在此之前,袁秋岳为救红颜,不惜将自己一半的内力输导入颜月朦的体内,如今他自身又中了奇毒,已经无法运功救治颜子虚,只能强忍着毒伤,希望他们父女能再见上最后一面。

    袁秋岳此刻亦担心颜月朦她们救人是否会遭遇危险,毕竟三个女人中有两人伤势未曾痊愈,另外一个则被囚禁太久,所中的迷药余毒也没能尽除,自己现在不再身边,万一有什么差池,那将如何是好?

    脑海中一番胡思乱想后,他咬紧牙关,忍着胸前如灼的剧痛,朝“白骨冥窟”蹒跚着缓步行去。

    禁地所在靠近山根,其实并不算太远,但袁秋岳几乎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来到“白骨冥窟”洞口之前。

    一眼望去,地上躺着两个人,一个胸前殷红昏死过去,另一个满面扭曲瘫倒在地。

    袁秋岳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暗自舒了口气,看样子这两个守卫并没能阻止住颜月朦等人的去路。他来到戚谅仇的近前,沉声问道:“颜月朦等人可是进了‘白骨冥窟’么?”

    戚谅仇此时稍微缓过气来,看见眼前问话的是一位面色苍白的俊逸公子,正待开口发问时,猛然看到他背后背着一人,细看之下竟是自己的主人“冥灯鬼判”颜子虚,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忍痛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背着灯主来到这里,灯主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袁秋岳也没有余力和戚谅仇交手,随道:“在下无念,乃鬼府之婿,今日大婚,不幸遭逢‘红鸾教’匪众前来突袭,‘血衣鬼卒’临阵倒戈,暗算了颜灯主,如今他命在旦夕,在闭眼之前,如能与月朦见上最后一面,也算是一种慰藉。”

    戚谅仇跪伏在地道:“灯主,谅仇罪该万死,没有听从大小姐的话,未曾赶去救援,属下之错真是不可饶恕!”

    袁秋岳看着戚谅仇满面懊悔的样子,劝慰道:“你也不必过于自责,其实你即便去了也不过是枉送性命而已,那些‘红鸾教’恶徒颇为厉害,绝不可小觑,事已至此悔也枉然,为今之计你要帮我立刻找到月朦她们!”

    戚谅仇道:“姑爷你说得极是,不过大小姐她们此刻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袁秋岳俊眉一蹙道:“你何出此言?”

    戚谅仇道:“姑爷你有所不知,这‘白骨冥窟’之中囚有一只上古奇兽,此兽凶残无比,甚是可怕,常需吞噬活人为食,灯主之所以把这里设为禁地,也是怕不明就里的门人,误入洞中会遭其所害,白白送死,以往凡与我鬼府为敌者,大多被丢进洞中,任由那怪物填饱肚肠,日积月累之下,洞内遍布白骨,此洞也因此而得名。平日里这奇兽都是隐于山腹深处,不常现迹,可一旦受到惊扰,它必然凶性大发,狂肆伤人!”

    袁秋岳急忙追问道:“那你因何认为她们会遭遇此怪兽?”

    戚谅仇道:“鬼府中的门人原本会定时捉些活人、活物来喂食那上古奇兽,但昨日四鬼在路上遇袭,今晨府内上下又忙碌小姐与姑爷大婚之事,因此根本没有闲暇顾及那个畜牲的饥饱。因此昨日小姐离开禁地之后,那野性难驯的东西便已由洞窟深处出来,四处找寻可猎食之物了!”

    袁秋岳心中禁不住焦急万分,他将“冥灯鬼判”放了下来,嘱咐道:“烦劳兄台守护颜灯主,我即刻前去救应她们!”言罢,便强行振作了一下精神,快步奔向“白骨洞窟”。

    “白骨冥窟”内充斥着腥臭之气,令人嗅之作呕。袁秋岳抄起一根火把,引燃后发足朝洞中疾奔,虽然胸前的伤痛已经转为僵麻,但他根本顾不得这些,只希望月朦、月影以及易琇琪不要出事才好。

    袁秋岳踉跄着脚步来到一处岔口,正不知该如何选择方向,猛听得左边那条暗洞深处传出一阵的怪嚎声,那声音凄厉刺耳,让人毛骨悚然。他不敢多想,迈着沉重步履,向那声音的源头奔去。

    往里行出不多远,便隐约看到有四个人影,正朝着自己这边仓惶的疾驰而来。

    袁秋岳定睛一看,那四个非是旁人,正是那颜月朦、易琇琪、月影以及慕千秋。

    冲在前头的月影一眼看到了袁秋岳,不由惊喜地喊道:“念郎,快些来救我们!”

    袁秋岳加紧脚步来到近前,只见三位心爱的女人衣衫都已经破烂不堪,仿佛是被撕扯过一般。

    颜月朦亦是满面惊容,颤声道:“念郎,后边有怪兽追袭,此物异常凶猛、十分了得,你要万分小心。”

    话音尚未落下,便听得一阵骇人的嘶吼声,朝这边渐渐逼近。

    袁秋岳高声道:“你们快些出洞,把这孽畜交与我便是!”

    易琇琪道:“夫君千万留神,此兽难以力敌,你要伺机逃出才是。”

    袁秋岳顾不得回应,飞身形朝那吼声疾奔而去!

    眨眼之间,一个身型巨硕,遍体鳞甲,青面獠牙、目耀凶光的怪兽业已冲到了眼前。

    袁秋岳来不及细看,一手舞动火把,另一手提聚内力,朝那怪物迎面猛拍过去。

    那怪兽似乎颇有灵性,感觉前方罡风袭来,硬生生地收住疾蹿的身躯,向后倒退了数步,口中低吼着盯着对面的袁秋岳。

    袁秋岳借此机会细细端详了怪兽一番,这一看之下,倒真是惊出一身的冷汗来,因为这孽畜根本不是凡间之物,不仅身长过丈、相貌彪悍,而且目透暴戾之光,满嘴利齿毕现。

    那怪兽也看清了对面的袁秋岳,顿时面露狰狞,前足刨地,张开血盆大口,嘶吼着冲了过来。

    袁秋岳毒性发作,身体僵直,但他心知此刻绝不能退缩,否则不但自己性命难保,恐怕连颜月朦等人也难逃遭噬的噩运。

    一股热血在再度沸腾起来,他闪步避过那奇兽的凶猛一扑,右掌一较劲,全力击在那顽畜的庞大肚腹上。

    “噗!”

    一声闷响。

    袁秋岳被巨大的冲力反弹出去,一连退了六七步才立稳身形。

    再看那奇兽,竟似毫发未伤,猛地调转回头,朝袁秋岳狂飙般的扑袭而来。

    袁秋岳脑中禁不住“嗡”的一声,心想:“没想到这孽畜竟然皮糙肉厚,奈何不得,休说自己赤手空拳,即便手持利刃,也未必能伤得了这奇兽分毫,难道今日我便要葬身在这‘白骨冥窟’不成?”

    正想着,那怪兽已然冲到身前,袁秋岳存心拼命,狂喝一声,也不再躲闪,身子向上一纵,将体内全部的气劲尽皆聚于右手双指,朝着那孽畜鹅卵般大小的左眼死命戳去!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嚎,那怪兽的一颗赤红的眼珠,竟被袁秋岳用手指硬生生剜了出来。

    与此同时,袁秋岳也被怪兽撞飞出去,身子重重的摔在石洞壁上,立时昏死过去。

    怪兽瞎了一眼,似乎也受了惊吓,顾不得继续伤人,嘴中嘶吼着,朝洞窟的深处疾窜而去!

    “念郎!”

    颜月朦这时竟折返了回来,她看到袁秋岳满身血污倒在地上,不由惊得花容失色,身形如电闪一般飞奔过来,将爱郎身子扶起,让他倚靠在自己怀里。

    袁秋岳此刻已是面无人色,气息微弱,他不仅受了重创,而且毒气扩散全身,危在旦夕。

    颜月朦呼唤爱郎许久,也不见他醒来,心里好似油煎一般,她猛然想起“圣手神农”应该已被护送到洞口,目前也只有他才能救得了袁秋岳。想到这里,她急忙将爱郎抱将起来,飞也似的朝洞口方向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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