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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他也不见得是好人

    正常情况下,城中不可能有这么多守备军走动。

    王学洲的眼神则是城门口四处搜索。

    上次他和斧头说好之后,斧头说他得先去处理一下马车。

    原本那些山匪是想留着马车自己用的,结果没想到斧头会突然的把狼嘴对准了他们。

    他们最终被那些狼咬死的咬死,伤的伤,仓惶逃窜根本顾不上马车。

    见到他们离开,斧头才从躲着的树上下来,把马车和他们的行李都给带走了。

    来找王学洲的时候,他把马车和行李藏了起来。

    两人约定好,他处理好马车之后城中见。

    眼神在城门口搜索一番,王学洲在一棵树下看到了作乞丐打扮的斧头,两人对视了一眼。

    见到斧头点了点头,他才收回视线。

    “唉,怕是要闹起来了!”商队里有人看到出城的守备军,顿时叹了一口气。

    周明礼听到这话连忙问道:“这位壮士,为何这样说?”

    说话这人是押货的,走南闯北多年自然是有几分见识。

    “年前我去北边拉货,就听说边塞那边有些小摩擦,前段时间听那边的同行说进出查的很严,怕是不好,你看,这边城墙上的守备都变严了,城中还能见到守备军走动,这可不是好兆头。”

    汉子用下巴点了点城墙之上,示意周夫子看。

    周明礼抬头一看,果然上面的守备军眼神犀利的看着城门口,弓箭手和小兵多了几倍不止,全都聚精会神蓄势待发。

    白员外突然就想起了那伙山匪说的‘知府那边焦头烂额,哪还有功夫管你’这话,当时只觉得胡说八道,现在想想难不成是因为此事?

    一行人不敢再多逗留。

    进了城,里面的气氛倒也不算紧张,相反因为府试的原因比之前人更多。

    踏上青石板马路,白员外彻底放松了下来:“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先去我府里略作休整,等明日我派人收拾好那座院子,再送夫子过去如何?”

    “有劳了。”周夫子客气的回道。

    白地主喜滋滋的吩咐商队的人先把他们送过去。

    白府离的不远,马车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到了地方。

    到了家门口,门房吃惊地将大门打开,看着白地主将他们一行人迎了进去。

    白夫人和白地主的身材如出一辙,见到白地主甩开婢女的手就冲了过来,捂嘴轻呼:“天啊!老爷这是怎么了?怎么累成这个样子?头发都快掉完了!招财!你是怎么伺候的老爷?”

    白夫人痛心疾首的看着丈夫的头顶,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的小厮。

    小厮苦笑一下正要开口,白地主制止了白夫人的话:“有贵客在这里,你说话注意点儿,去把彦儿喊来,让他来见见客人。”

    白夫人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几人,脸上有尴尬闪过,赶紧吩咐婢女上茶。

    周夫子几人刚刚坐下,就看到一位身材健硕穿着学子服的男子走了进来,瓮声瓮气的喊道:“爹,娘!”

    郑光远他们差点将茶水喷出来。

    只见来人身高七尺,一身蓬勃的肌肉把身上的青衫紧紧的绷住,胳膊上隆起的肌肉迫使他的双臂微微张开,走起路来一甩一甩,迈着外八字走来,配合着那威猛英武的长相,活像是一座移动的小山。

    这位肌肉猛男竟是白地主那位要考府试的小儿子?这该去考武举才对味儿啊!

    不只王学洲几人震惊住了,就连周夫子的眼神都微微错愕。

    “彦儿,还不快来拜见?这是在路上救了爹一命的周夫子,这几位小公子是周夫子的学生,和你年岁差不多,也是今年府试的考生。”

    周夫子几人又是一震。

    “见过周夫子,学生白彦,今年十二,正是即将要参加府试的考生。”

    这看上去快及弱冠的少年,竟然才十二····

    周夫子回神轻轻点头:“这是我的学生,王学洲·····”

    几人轮番介绍完毕,白地主也将此番路上的遭遇告诉给了儿子和夫人。

    听到是周夫子他们救了白地主,两人连忙道谢。

    白夫人赶紧命人去把府医喊来给几人看诊,又带着婢女亲自去收拾客房。

    白彦把自己的胸口拍的梆梆作响:“以后有什么困难只管找我!”

    ……

    晚饭他们得到了隆重的招待,光是菜肴就整整二十八道,每个人都被劝着吃的肚子溜圆。

    王学洲洗漱完躺在床上,思来想去直接去找了周夫子。

    “夫子,睡了吗?”

    王学洲站在门口敲了敲房门。

    “进。”

    吴怀将房门打开,请他进去。

    周夫子坐在椅子上,随手一指旁边的位置:“坐。”

    王学洲坐下还没开口,周夫子率先说道:“我刚好有事问你,那天拦下山匪的人,你认识?”

    “正是!夫子,那人是····”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王学洲知道周夫子不是迂腐之人,所以他坦诚的将事情说了,只是隐去了斧头使狼杀人之事。

    毕竟以后斧头要跟在他身边,自然是瞒不住夫子来历的。

    “我想请夫子帮忙给县尊去信一封,给斧头补办一份儿路引入城。”

    斧头他们的路引,这些年早已遗失,不然也不会跟着山民生活。

    几年前周名礼曾听说过此事。

    听完之后他虽然也为那两个孩子感到惋惜,但他有不一样的看法:“虽然他们可怜,可此事毕竟只是他一人之言,不可全信。”

    “不是夫子有偏见,而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果事实真如他所说,只怕他这般经历,心性早已变了,你这般将人放在身边,不太妥当 。如果对方心生恶念,你如何防备?”

    王学洲想了想:“这么多年过去,学生确实不知他心性如何,但是君子论迹不论心。”

    “当年我不过随手的一个举动,他就记了这么多年,只是听了声音就认出我来,并且愿意冒险助我们脱身,这行为学生认为他值得。”

    更何况,他自己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周夫子见他坚定,也点点头:“做事无愧于心,那就按照你想的去做,只是既然将人放在身边,你就有约束教导之责,切莫做出对人不利之事。”

    “此事我来办,你安心备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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