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宗,内门大殿。
内门高层皆林立于此,五位长老代表了内门五个堂口。
大殿首座之上,衣着白衫的中年男人,靠在位置上,手指不断地点动着鎏金扶手,听着下方五位长老的分析与对话,一言不发。
“宗主,外门高层覆灭一事,绝不是常家堡所为,常家堡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我五人已经对尸体进行过检验,也去常家堡调查过,动手之人是一个不弱于金丹境的强者,对于他们,全部都是一击必杀,除了霍青竹是例外。”
“不过这也不奇怪,霍青竹有金丹境的修为,与对方修为相差不多,自然那不可能一击必杀,但很明显,敌人的手段更加高明。”
扶摇宗主沉吟一声,开口说道:“本宗不是记得,曾经赏赐霍青竹一件下品宝器,身怀宝器也不是对手,这很离谱!”
那长老接着说道:“现场的确有炎魔钉的使用的痕迹,可结果依旧是这样……”
“我想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
作为扶摇宗的宗主,自然不会管大部分小事,甚至全部都交给旗下长老去处理,所以对常家堡的事情不了解,也是情理之中。
“根据我等调查,再加上外门门主青建的供述,此事大概是秦澈与常家堡的常妙玉共同所为!”长老道:“他们两个人有足够的动机!”
“此二人究竟是谁?这几天时常听你们提起,本宗却从不知道,把他们的来历告诉我。”
“宗主,常妙玉便是常家堡的大小姐,常家堡作为我派试药之地,应当过的非常好,不愁吃喝,可却不是这样,这才引发了一系列的事情。”
“还有那个叫秦澈的,本是外门弟子,其家族秦家也是我们扶摇宗旗下势力,只因为外门长老烈阳一己之私,灭了秦家满门,又将秦家在我宗的子弟全杀了,才有如此祸端。”
宗主微微皱眉,神色有些不悦:“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外门这般行径?你们就不知道?”
“哼!不是你们不知道,而是你们纵容!”
宗主旋即起身:“是啊,普通人,普通修士的确不足为虑,死一个哪怕死无数个也无所谓,你们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才有了我派今日之祸!”
“我等知罪。”五位长老立刻跪拜在地,也立刻开始甩锅。
赤红长老连忙说道:“宗主,此事我等真的不知晓,就拿常家堡来说,负责常家堡试药的事情,一直都是外门五毒长老,门派规定下来只要试药,不仅要治疗药品的副作用,还要给予补偿,常家堡……”
“够了!你们管理不善,本宗不想知道原因,你们就说,现在应当如何处理!”
赤红长老继续道:“我等商议过后,现在只询问宗主一句话,这才能做后续决定。”
“什么问题?”
“针对这个秦澈与常家堡,我们是要给他们道歉进行补偿,还是将他们全部格杀?”
宗主背负着双手,不由眯起了双眼。
水骁长老抱拳道:“宗主,属下以为既然已经错了,那就错到底好了,若是这个时候与他们和谈,进行道歉补偿,门派弟子知晓的话,会让我派的声誉受损,属下建议杀光他们,以后属下等人会竭尽全力,绝对不会再出现此类事件!”
“你们也都是这个想法?”宗主反问。
五人齐齐点头,综合利弊来看,这个方法是最果断最有效的。
秦家也好,常家堡也罢,矛盾已经达到了不可能调停的地步,就算去调停,死去的无辜者怎么办?那对于他们而言,可都是至亲。
“既然如此,你们五人就去处理吧,这次不要再让本宗失望了。”
很快,五人便从大殿内退了出来,再次凑到了一起,商议此件事情的处理。
“现在,秦澈与常家堡众人不知所踪,不知道逃往了何处,先弄清楚他们逃亡的方向。”
“我建议,派出真传弟子在境内寻找他们的踪迹,常家堡那么多老弱病残,相信他们肯定跑不远,就算跑远了,沿途也一定会留下痕迹。”
“我早就差人出去调查了,没有丝毫线索。”火炎长老道。
“什么?不可能!火炎,你派出去的都是什么人?”
面对质疑,火炎长老翻了翻白眼说道:“我坐下七位真传,不可能传回来假消息,没有任何痕迹,一百多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闻言,其余四人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无比诡异。
“不过,我有分析。”火炎长老继续说道:“他们也不是傻子,想要逃出我们扶摇宗的势力范围,不可能走南西北三个方向,这三个方向跨越区域,最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能去的只有东边了,而东边是十万大山。”
“可东边是十万大山,妖兽纵横,就算有秦澈那个被夺舍的强者在,也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他们能去吗?”赤红问。
火炎长老道:“不知道,但可能性最大,逃走一部分人,比起他们全部死在这里,对于他们而言可太值得了,我已经让火贲去云阳城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与此同时,扶摇宗真传的弟子火贲,已经抵达云阳城。
云阳城,城主大厅内。
火贲身着一身火红色宽袍,坐在了城主之位上。
身边,一个贼眉鼠眼的长老,正卑躬屈膝的站着,他便是云阳城的城主,孟哲。
这孟哲贪财好色,自从继承云阳城之后,便大肆敛财,搜刮美女,但凡是给他上供的人,他也都会进行照顾。
庆幸的是,云阳城靠近十万大山,城池很大,经济也不错,要不然就他这个样子,早就把城池给整破产了。
火贲来此之前,就调查过孟哲,对其性子一清二楚,故而眼中带着鄙夷,十分不屑。
倒是孟哲,很懂得人情世故,面对前来的真传弟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送礼物,主打的就是一个不得罪,让人安好。
随着他一挥手,数十个女仆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这托盘上还都盖着红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