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诗涵立刻意识到自己要说错话了,小脑袋瓜子飞快运转,抬手指着银杏树道:“树!对,好好养树哈……”
秦哲瞥了一眼银杏树:“那家伙比我还能活,不用我养。”
“是啊,呵呵,哈哈……师父,我想起来了,我家里锅还烧着呢,得回去关火了。”叶诗涵脑门上全是冷汗。
贺正刚点头:“这样啊,那得赶紧回去了。秦哲,我们走了。”
秦哲揉着头道:“我送送你们……”
“不用!”两人齐声喊道。
秦哲皱眉,眼珠子通红,全是血丝的问道:“我要送!”
“太好了!”两人同时微笑。
两人走在前面,秦哲跟在后面。
两人脑袋上冷汗津津,叶诗涵给了贺正刚一个我想跑的眼神。
贺正刚也给了她一个你跑不过秦哲的眼神。
院子也没多大,可此时此刻两人却觉得这院子非常大,咫尺天涯的那种。时间更是度秒如年。
就在两人快要忍不住跑路的时候,两人终于到门口了。
胜利在望。
就在这时,秦哲的声音传来:“等会!”
两人如遭雷击,同时定身。
叶诗涵脖子僵硬的回头,努力挤出笑容的问道:“怎么了?”
秦哲缓缓走向叶诗涵,叶诗涵全身肌肉紧绷,身体不自然的扭曲着,似乎随时想跑路。
秦哲抬手,递给叶诗涵一个手机道:“你的手机落下了。”
呼……
叶诗涵狠狠的松了口气:“谢谢哈,谢谢,没事的话我们走了哈。”
秦哲点头。
叶诗涵赶紧回头,拉着贺正刚就走,飞速的上车。
叶诗涵也不绕过去坐副驾了,直接坐在了后排,就图一个方便、快!
贺正刚去抓安全带,结果没摸到:“我安全带呢?”
叶诗涵道:“师父,都这时候了,还系什么安全带啊?点后,油门,走啊!”
贺正刚赶紧点火,然后一脚油门下去警车呼啸而去。
车开起来了,两人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叶诗涵道:“师父,你看看后视镜,他追没追上来。”
贺正刚看了一眼:“他还在道观门口,没追来。”
贺正刚说完又摸了摸安全带,还是没摸到,等路直了,他快速回头瞥了一眼,然后他就看到他的安全带正套在叶诗涵的身上呢!
贺正刚脸顿时就黑了:“小叶子,你给我把安全带还回来!”
叶诗涵低头一看,俏脸一红,赶紧将安全带解开递给贺正刚:“师父,我……我刚刚懵了。”
贺正刚叹了口气,遇到这档子事,他也不好说什么。
“师父,秦哲的事情怎么处理啊?”叶诗涵问。
贺正刚叹了口气道:“还能怎么处理?回头找个专家过来给他看看,确定是精神病的话,陈凯他们就活该被打呗。不过这事儿也不怪秦哲,他只是赶走了火哥他们,陈凯竟然喊着他兄弟,拉着一群人半夜来打人。打人没打过,被打了,这不是活该么?”
“哦……可找谁来啊?”叶诗涵问。
贺正刚沉默了,秦哲这个事儿太棘手了。
……
此时此刻的秦哲是真的有些茫然,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彼此太矛盾了……思来想去都缕不顺。
这时候黄是人回来了。
秦哲眼睛一亮:“黄是人,你过来,我问你个事儿!”
黄是人立刻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主人,您说。”
秦哲将自己的疑惑问了。
黄是人挠挠头道:“呃……主人,不仅是你,我也懵着呢。我肯定是真的,你肯定也是真的,咱们遇到的都是真的……主人,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不会觉得我在撒谎吧?”
秦哲苦笑道:“我……只是在想,你会不会是我臆想出来的。”
黄是人两眼一翻:“我还怀疑你是我臆想出来的呢,从黄泉来阳间,你知道这事儿有多扯蛋么?自古以来,除了鬼门大开的时候,或者机缘巧合碰到空间裂隙,否则那即是一条单行线,只进不出。
我跟着你,竟然可以两界穿梭……我这事儿说出去,我太奶都不信。”
秦哲沉默。
黄是人道:“主人,要不你试试你的医术?如果真能治病,那不就是真的么?”
秦哲摇头:“如果我臆想症真的很严重的话,我看到的,想到的,接触到的,都可能是假的。
黄是人道:“那就给外面的人治病!”
秦哲道:“外面的人,你能确定我看到的其他人是真的,还是假的么?包括刚刚的贺正刚和叶诗涵。”
黄是人苦着脸道:“那这岂不是无解了?”
然后一人一黄鼠狼就蹲在自家院子里发呆,思考如何证明秦哲有没有病。
秦哲仰头看着院子里的银杏古树,金色的落叶随风飘落,落在院子里的一个小水洼里,荡漾起一道道波纹……
秦哲看看银杏树,再看看地上的水洼,忽然笑了,笑声越来越大……
黄是人被秦哲笑的浑身发毛:“主人,你……你不会真疯了吧?”
秦哲白了他一眼:“疯个屁!我只是想通了。”
“想通什么了?”黄是人问。
秦哲道:“如是世界,如梦幻泡影,叶落随风,映照诸天。”
“啥啥啥,我咋一句都听不懂?”黄是人一脸问号。
秦哲指着自己的心道:“我的意思是,这个世界是梦,如落叶随风,我的念头便是风,我心思所想,便是诸天。再简单点来说,这世界因为我而存在,我若是死了,它在我这里也就死了。
既然如此,我为何要执迷于这世界是真,是假呢?
道法自然!
何为自然?
顺其自然,顺我本心。”
说到这里,秦哲眼神越来越亮:“既然如此,那我管他洪水滔天,管他真有鬼怪还是假有鬼怪,我自修我的仙,不就完了?!”
黄是人看着眼神逐渐狂热的秦哲,他有种感觉,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觉醒了,被释放了!
想通一切,秦哲忽然皱起眉头:“不对,不对劲!”
黄是人道:“咋……咋了?”
秦哲指着地上的那一滩水道:“这两天也没下雨啊,这树下面哪来的水?这水还有点味儿……”
黄是人脑门上挂起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