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宋诗诗就开始收拾家里的东西。
她和徐丽一直在家等着徐强来。
直到听到门口传来汽车的声音,两人立马起身走出去。
拉开院门,却没想到第一眼看到的,竟是刚从皮卡车上下来的孟寻州。
宋诗诗笑着挑眉,并未多问。
“先进来吧。”
毕竟是要谈徐丽的事情,让女方的人去男方家谈,感觉好像不太好。
所以宋诗诗干脆去请赵木匠和石头到她们这儿来。
“我跟你一起去。”
得知宋诗诗要去喊赵木匠过来,孟寻州主动请缨,要陪她一起去。
宋诗诗并没拒绝。
路上的雪虽然都化了,但有些地方因为积的水结了冰,走路若是不注意,就很容易摔倒。
孟寻州一直保持着与宋诗诗一步远的距离,谨防她若是摔倒,好及时扶住她。
瞧他那紧张的样子,宋诗诗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
孟寻州一脸茫然地望着她。
“没什么,你上回信里不是说你们也要回京市了吗?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宋诗诗只是想找个话题转移孟寻州的注意力,可没想到她刚问完,孟寻州却沉默了。
好奇孟寻州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宋诗诗转头看去,正对上孟寻州那双浓墨般的眸子。
眸底倒映出她的影子,是那样清晰。
她的身影荡漾在那化不开的情绪中,似要沉溺其中。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宋诗诗猛地挪开视线,将头转向另一边。
脸颊的红晕慢慢染开。
见她如此,孟寻州的嘴角微微上扬。
“正好今天得空,就来看看你。”
说着,孟寻州从怀里掏出一副皮手套和一个小方盒,递给宋诗诗。
“这个给你,本来以为回京市前都没空来见你,还想着等回京市再给你的。”
宋诗诗迟疑了一秒,伸手接过,“这是?”
“新年礼物,往年都有给你准备,今年自然也不会落下。你的手一到冬天就容易冻伤,戴副手套也暖和些。手表是托表哥带的最新款。”孟寻州解释。
宋诗诗点着头,当即就要戴上。
孟寻州见状,上前帮她。
两人站的有些近。
近到,宋诗诗都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声。
“那什么,咱们快点走,不然丽丽他们该等急了。”
宋诗诗快走几步,戴着手套的手捂住发烫的脸颊,深深呼出一口气。
为什么她现在面对孟寻州,总是会不自觉地开始紧张呢?
紧张到,有时候都忘记了呼吸。
“你慢点,路上滑,小心摔了。”
孟寻州见她越走越快,也赶紧跟上去。
只是他话音刚落,就见宋诗诗整个人朝后倒。
孟寻州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扶稳站好,轻言浅笑道:“小心些。”
宋诗诗低着脑袋,点了点头。
两人渐渐走远,而刚刚那一幕,却被王寡妇和刘婶瞧了个正着。
“你刚刚看见没,那是宋知青没错吧?”
王寡妇用手肘轻轻撞了下旁边的刘婶,一脸八卦地问道。
“是她没错。”刘婶朝宋诗诗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视线又落到孟寻州的身上,小声问:“不过她身边那个男的是谁?瞧着有点眼熟啊。”
“之前割麦子的时候,来过咱们村,还帮宋知青一起收过麦子。”
或许是生活太过平淡,王寡妇说起别人的事情,也是一脸兴奋。
“听说好像是宋知青的娃娃亲对象,长得这么俊,还是个当兵的,难怪之前宋知青瞧不上周家女婿呢。”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少说点,小心那家人听到,可有你好果子吃。”
刘婶恨得牙痒痒,却还是咬牙提醒王寡妇。
王寡妇无所谓地摆摆手,“我知道,不过他们自家的事情都顾不过来,哪里顾得上我?”
“听说周老太这几天一直在跟安知青的爹娘吵呢,说要报警,那安知青的爹娘也是狠人,无论周老太怎么骂,就是来这不肯走。”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村里人都传遍了,你不知道?”王寡妇诧异地问。
刘婶还在愁自家外甥女的事情。
上回周行雪答应她,只要她帮忙在村里将宋诗诗的名声搞臭,就让她外甥女嫁给周金保。
可谁知道,后面周行雪竟然翻脸不认人。
她当时听到知青院的沈知青淑芬要嫁给周金保时,心寒了半截,恨不得当时就冲过去找周行雪理论。
可这事根本上不了台面,她只能暗自吃下这哑巴亏。
不过好在老天长眼,最终沈知青和周金保的亲事也黄了。
以周家现在这状况,她是肯定不会让自家外甥女再嫁给周金保的。
但眼看着她外甥女过了年已经十九了,若再不找婆家,她的脊梁骨都要被娘家人戳断。
说来说去,还是怪这宋知青。
当初要不是宋知青,她外甥女说不定现在已经嫁给周金保了。
刘婶越想越气,不愿意再跟王寡妇再谈论关于宋诗诗的事情,敷衍地应了几句,就走了。
……
宋诗诗将赵木匠和石头领到她们家后,本想让徐强和赵木匠聊,她去厨房做饭。
却被赵木匠叫住,“你也留下来听听,你在这儿,我安心些。”
赵木匠都这么说了,宋诗诗只好留下。
“我不同意他们现在结婚。”
赵木匠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徐强全程皱着眉头。
他一直等到赵木匠说完,问到他的意见的时候,才开口表达反对意见。
“为什么?我家石头虽然现在还只是个学徒,但他天分很好,为人也很老实,他们在一起后,绝对会对小丽好的。”
不管怎么样,自家孩子被人这样毫不犹豫地拒绝,赵木匠心里是不痛快的。
见赵木匠隐隐有动怒的迹象,宋诗诗及时出面调节气氛。
“赵叔,您先别急,咱们先听听徐强怎么说。”
赵木匠看了宋诗诗一眼,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徐强朝石头坐着的方向看去,面色凝重,“石头,我不否认你师父对你的评价,但丽丽是我唯一的妹妹,她现在才十七岁,还没到为自己的感情负责任的年纪。”
赵木匠见石头一声不吭,急得抬手在他后背拍了下,“你倒是表个态啊,这个时候你还当个闷葫芦,媳妇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