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黄金相框就悬挂在双螺旋黄金楼梯的转台上,所有步入主厅的贵客抬眼就能看见。
沈归灵沉默片刻,果断收回目光,转身落座。
宫殿华美,无处不彰显着权利与富贵,但他眼中好似看不见这些,就连眸底最初的颤动也在此刻彻底归于平静。
帕塔妮隔着躲在角落,将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小殿下的反应实在是出乎意料,她忽然有些不安,思忖过后退出了正殿。
坤帕正在殿外守候。
帕塔妮低声吩咐道,“你现在可以去请那位姜小姐了。”
“是。”
坤帕应声,转头向内殿方向走去。
*
偏殿。
虽然已经入秋,但S国却依旧炎热,姜花衫闲来无事便躺在芭蕉亭里乘凉。
这时,侍女端着一盆冰镇水果走了进来。
姜花衫听见动静,随意看了一眼又继续闭目养神。
虽然被囚禁限制了自由,但不得不说伙食还是很好的,餐餐都有饭后水果,几天下来她都胖了。
侍女跪坐在躺椅便,低头摆弄着果盘,起身时小心看了姜花衫一眼,见她完全没有防备,眼眸微沉,转瞬从袖口抽出短刃对着姜花衫的脖子刺了过去。
眼看尖刀就要划破血管,姜花衫忽然睁眼,徒手握住近在眼前的匕首。
侍女愣了愣,反应过来迅速抽刀,抬手再刺。
霎时,掌心传来一阵麻木的刺痛,白皙的皓腕蜿蜒着触目惊心的血痕。
姜花衫顾不得疼痛,抬手扣住侍女的双手。
这一刀再次落空,两人陷入了力气之争。
侍女咬紧牙关,眼角微微抽搐,用力推进匕首。
姜花衫自觉力气不足,抬腿对着女人的肚子踹去,这一脚下了死劲,女人惨叫一声栽倒在地。
趁着这几秒空隙,姜花衫转身跳下躺椅,果断跑出了芭蕉亭。
侍女眼里杀机翻涌,爬起身举刀追了出去。
姜花衫最先想到的是向殿外的侍卫求助,可当她跑到殿门时,大门已经紧紧关闭。
正在她准备回头另寻办法,忽然看见门缝的光影里有黑影在晃动。
她当即用力拍打宫门,用S语大喊,“快开门,有人要杀我!!”
门外的人影依旧晃动,却丝毫没有开门的意思。
姜花衫当即明白这是有人想困杀她。
她回头看向内殿,此时虎背熊腰的侍女已经举着匕首杀了过来。
姜花衫靠着宫门往后退,不时大喊,“救命,你别过来,别过来!!”
侍女见她害怕,举着刀迎面扑了过来,姜花衫看中时机蹲身从侍女胳膊下躲了过去,尖叫着往寝殿跑去。
“啊啊啊啊,好恐怖!好吓人!救命啊!!”
侍女被戏弄得耐心全无,怒不可遏又跟着追进了寝殿。
“啊啊啊!”
姜花衫跑进房间,四处看了看着急忙慌躲在门口。
侍女站在门外观望了许久,试探性往前跨了一步,发现没事又继续探进。
等侍女完全走进房间,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响动,姜花衫靠着门板拉下反扣,此时的她完全没有方才的慌乱,面无表情审视着眼前拿刀的女人。
“谁派你来的,白迪雅?还是白朱拉?”
侍女皱眉,眼里淬着毒火,在S国不能只呼皇室名讳,更不能对女王不敬,她慢慢收拢握刀的五指,一步一步靠近姜花衫。
姜花衫冷笑,对着迎面而来的女人撒了一把细土,这是她刚刚逃跑时顺便抓了。
侍女顿时眼前一黑,等反应过来姜花衫已经不在面前了,她回身寻找,突然脑门哐当一下挨了一重击。
“砰——”
花瓶碎裂的声音异常刺耳。
侍女勉强稳住身体,用尽最后一丝力扑身抱住姜花衫的腰,另一手蓄势待发只捅腰身。姜花衫见状,拿头对着侍女的伤口用力撞去,霎时,碎裂、混沌、窒息、错乱的感觉从蔓延全身。
所幸,这一招效果很好。
伤口二次撞裂,侍女呜咽了一声,胸腔震动鬼哭狼嚎,但她还是不死心,拿着刀尖抵着她的脊柱。
姜花衫没有犹豫,再次用头了上去,两人大脑同时嗡了一下栽倒在地。
落地时,花瓶到底碎瓣轻轻划破了她的侧脸,姜花衫瞬间惊醒,翻身向上,将侍女压在花瓶碎片之上。
“啊啊啊!!”
侍女此时已经精疲力尽神志不清,连刀柄都握不住滑落在地,姜花衫毫不犹豫抢过刀,高举双臂,对着侍女的眉心重重刺去。
“……”
*
坤帕赶到偏殿时,见宫门紧闭,不觉起了疑。
“怎么回事?”
负责看守的侍卫低着头主动开门让路。
“长官,请。”
坤帕压下心中的疑惑,大步入殿,闯过回廊见芭蕉亭一地狼狈,他迟疑片刻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
血腥味。
坤帕一只手压住枪柄,一只手抵着门页,推了推没有反应,他立马抬脚踹开。
“砰——”
房门撞开,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距离房门几步开外躺着一个侍女,侍女身下的血渍已经干了一半。
坤帕目光怔然,难以置信看着坐在窗台边包扎伤口的姜花衫,“你杀了她?”
姜花衫摇头,“还没刺下去她就晕了。”
说罢,又拿刀割了一块窗帘布对着脑袋的伤口比划。
“……”坤帕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这个侍女他认识,是二公主身边的人,若是现在他还不明白为什么门口的侍卫等着他来才开门,这侍卫长就白当了。
姜花衫对着镜子扎了个蝴蝶结,漫不经心,“你来做什么?你们女王又有什么新指示?”
坤帕,“沈家少爷来了,女王请您去主殿。”
姜花衫指尖顿住,转头看着他,“沈归灵来了?”
坤帕点头,“是。”
姜花衫眼珠转了转,毫不犹豫拆了身上的包扎,“那还等什么?赶紧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