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迪雅听见这名字,新仇旧恨一并涌了上来。
“就是他,上次蒂娜被殴打他硬生生扭曲事实写成了互殴。听说是沈家的私生子,简直岂有此理。”
女王充耳不闻,细细端详笔录的字迹,片刻后抬头看着白迪雅,“你来是做什么的?”
“……”白迪雅脸色讪讪,母亲这是又犯糊涂了,“母亲,A国人相互包庇,您可不能坐视不管。”
“哪有包庇啊?上面不清楚写着吗?蒂娜在马场恶意冲撞,导致五人重伤,其中还有个没有成年的孩子。”
“嗯?”白迪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您……您是认真吗?”
女王摇了摇头,看似平静的眸光异常肃穆,“你们在S国作威作福算什么本事?真有本事就该在A国也横着走,顶着王室光环都玩不过人家,你还有脸哭?”
白迪雅怔然,这才知道触怒了母亲,赶紧跪下求饶,“母亲。”
“退下。”
女王不欲多言,直接下了逐客令。
“是。”白迪雅不敢忤逆,小心退出了寝殿。
“帕塔妮,你过来瞧瞧。”
“是。”女侍上前,恭敬跪在女王脚下。
白朱拉点着资料上的署名,眼里满是慈爱,“你瞧瞧,这字写的多好?可惜了,A国的文字出了名的生涩难懂,这孩子能写成这样,真是厉害。”
帕塔妮已经年逾六十,从十二岁进宫就一直伺候白朱拉,主仆俩相处的时间比女王的孩子们还长,是故白朱拉很是信任这位女侍。
“亲王冕下聪慧无双,小殿下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
白朱拉点头,“言辞间进退有度,心中有丘壑,一看就不是通俗之辈。沈家倒是把他教养的很好。”
帕塔妮,“您记挂小殿下二十年,既然人已经找到了,何不把殿下接回来。”
白朱拉眸色瞬间投下极重的投影,“皇室并不太平,这几年白冽的野心越来越大,若是突然宣布那孩子的消息,只怕又是一场灾祸。再则,他在沈家待了五年,突然告知他自己的身世他未必能接受,就算接受,也未必会回来。所以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正说着,隔壁书房传来电话铃声。
帕塔妮脸色微变,起身转进了书房。
这个点,不是头等重要的大事根本打不进来。
白朱拉收敛神情,盯着手里的资料愣神,过了一会儿,帕尼塔小跑出来,双手奉上手机。
“陛下,沈家那位,听着口气不善。”
她没找沈家的麻烦,沈庄倒是先找上门来了?白朱拉接过电话,语气随和,“沈先生。”
沈庄那边不知说了什么,白朱拉的愣了愣,沉声,“若真是这样,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说罢,便挂了电话。
帕塔妮小心观察女王脸色,“出什么事了?您看上去似乎并不高兴。”
白朱拉略带沉思,“沈庄说,阿密绑架了他的孙女,若是我不管教,他就替我管教了。”
帕塔妮怔然,难以置信,“陛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阿密殿下怎么会无缘无故挑衅沈家?”
白朱拉头疼捂着额头,“他那赖猴一样的性子有什么不可能?别忘了,两年前是谁一言不合就炸了南湾码头,现在绑个人又算什么?”
帕塔妮想想白密的为人,一时辩解不了。
白朱拉思忖片刻,把电话递给帕塔妮,“打电话给侍卫长。”
*
侍卫长正拿着望远镜侦查敌情,忽然腰间的手机振动,他看了一眼,脸色肃穆,赶紧接通,“陛下。”
“在哪?”
侍卫长不敢隐瞒,“金海港口”
“阿密绑架了沈家的小姐?”
侍卫长顿时头皮发麻,“是。”
之后,不等女王追问,便将全部事如实交代了一遍。
“陛下放心,属下会看着殿下,这场闹剧很快就会结束。”
“不。”女王打断他,“我现在命令你,倾尽全力助阿密,最好是能把人绑来S国,不要让那群A国人小看了我们S国的王庭勇士,明白了吗?”
“是!”
侍卫长原地立正,眼神顷刻间染上了血性。
*
挂了电话,白朱拉从王座上起身,轻轻拍了拍帕塔妮的肩膀,“告诉安缇,她的机会来了,如果她能把新主子带回来,我便赦免她。”
“是。”
帕妮塔俯身跪拜,躬身退出的寝殿。
女王略有些伤感,从枕下的拿出一只复古怀表,怀表翻开,里面是一张老旧的照片,男人装着海军司令服,胸前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勋章,女人穿着蓝色的古典纱裙,他们怀里共同托举着一个精致粉嫩的婴儿。
“别怪阿妈狠心,若他不能成为领头狼,回来也只会被撕得粉碎。”
*
“殿下。”侍卫长推门而入。
白密正躺在沙发上玩飞镖,淡淡扫了一眼,眼睑微眯,“怎么了?”
侍卫长犹豫片刻,抬步都到白密跟前,“殿下,沈家人失信,现在整个金湾的警察都出动了。”
他并未急着告诉白密认错人的事情,因为他很清楚,白密有轻度脸盲,又极度自信,一时半会儿根本说服不了。
白密挑眉,兴致盎然把玩手里的飞镖,“这就对了,要是真为了不相干的人去死,那才是脑子被驴踢了。”
侍卫长不欲,静待下文。
“不过,都警告过她一个人来了,这么不把我的警告放在眼里也是不行的。”白密随手一甩,飞镖正中靶盘红心,他慢悠悠起身,“你刚刚说整个金湾的警察都出动了?”
侍卫长点头,“是。”
白密歪了歪头,“那就给他们准备一点惊喜吧?不然,沈家人还真以为我白家怕了他们。”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