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选妃在即,她还没想要,是当梁王侧妃,还是当陆怀瑾的世子妃!
总之,她定然要嫁一个好姻缘,不会比薛凝差!
等薛明珠走了之后,院子里恢复了平静。
忍冬还是有些担忧的看着薛凝道,“姑娘,这四姑娘一向心胸狭窄,卖身契虽然给你了,可难保她不去夫人哪里说你的不是,没准又要搬弄是非......”
春草也跟着着急,一脸内疚,“姑娘都是因为奴婢......”
薛凝却一脸淡然,“随她说去。他们怎么看我,我已经不在意了。”
春草听了之后,又是一阵心疼酸涩,五姑娘这样好的人,可夫人跟姥爷,大少爷二少爷他们,全都被薛明珠骗了!
薛凝看了一眼春草,开口说道,“春草,薛明珠往日做下的事情,你就算知情,却也不必再说了。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薛家的人对薛明珠的看重。
就算,他们知道你说的是真的,他们也不想相信是真的,只有处死你,他们的薛明珠,就依旧还是那个善良美好的薛明珠。”
奴婢的命不值钱,薛家的人根本不会把春草放在眼里,毕竟春草,怎么能及薛明珠重要呢?
翌日。
一大早,薛凝就去了温氏的院子。
“母亲,你昨个儿给我送来的衣裳首饰,我都瞧见了,比上次给我的还好,母亲最疼明珠了......”
薛明珠依偎在温氏的怀里,她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看去,瞧见薛凝的时候,眸子里带着一股优越感。
就算她将上次母亲送她的那些衣裳,都给了薛凝又如何?薛凝用的一直不如自己,就算她给了,母亲也只会补偿给她更好的。
温氏点了点薛明珠的额头,“谁让娘亲的囡囡,总是让娘亲这么操心......”
薛凝站在门口,看着屋子里的温馨母女,她面无表情,一言未发。
可这一幕,被薛凝瞧个正着,就连柳嬷嬷,都觉得有些尴尬。
“夫人,五姑娘来了。”
柳嬷嬷的声音,让温氏这才注意到,已经走到门口的薛凝。
温氏连忙坐直,没再抱着薛明珠,眸子里闪过一丝心虚,也不知为何,自打薛凝不再围着她这个母亲转了之后。
温氏每每跟薛明珠母女亲热的时候,总是不想被薛凝看见,就好像是对不起薛凝似的。
可这种愧疚感,却也不足以让温氏认错,全是因为她自己的偏心。
“凝凝,快进来?母亲与你堂姐正等着你呢,还没用早膳吧?”
薛凝端庄的走进屋子,没有行差踏错一步,没有坐下,只是行了行礼。
“见过母亲,不知母亲今日叫我过来,是有何事?”
薛凝一脸冷淡,明显没有其他的话想说了。
温氏的脸色僵了僵,一脸的笑容,就此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
温氏蹙了蹙眉,“瞧你这孩子,母亲又没罚你什么,每次来见我,总是这样冷冰冰的,之前的事情,母亲也不与你计较了。
如今你从漠北归来,立了功,也快要及笄了,日后若是嫁了人,在娘家的日子就不多了,为何就不能学学你堂姐,对家人知冷知热一些?”
温氏看着薛凝直摇头,今日能让薛凝来她院子见她一面,都是柳嬷嬷三请四请。
明明都在同一个屋檐下,可是,亲母女见面的次数,比下人还少。
薛明珠连忙说道,“母亲,莫要怪凝凝了,都是我不好,凝凝瞧见我就生气,自然对母亲也有些冷淡,但想来她只是针对我,母亲被我连累罢了。”
温氏见薛明珠快哭了强忍着的可怜样,又是这一阵心疼,再看薛凝,冷冰冰的,像是所有人都欠了她似的。
温氏蹙眉开口说道,“凝凝,别再为难你堂姐,别再任性了,你的院子,她搬出去还给你,是你不住,如今你又瞧上她的丫鬟,她主动将丫鬟的卖身契也给了你。
春草那丫头,可是从小跟着明珠的,明珠都愿意给你,若是你的话,你可能把忍冬给她吗?”
温氏叹了口气,继续说教道,“不是母亲说你,你一个女子,就算是干了点大事情,去了漠北立了功,也敲了登闻鼓,得了小青天的名声。
可总归,女子不能这样要强,事事与人争抢,这样不讨喜的,在家也就罢了,日后你出嫁,婆家定是要为难你,瞧不上你的......”
薛凝听温氏说这些,心中毫无波动,若是以前,温氏总是说她不好,她每一次都会诚惶诚恐的,但现在,却只觉得讽刺厌烦。
薛凝淡淡道,“母亲说的是,无论何时,我都不会将忍冬送给旁人。母亲只知薛明珠将春草给了我,可却并不想知道,她为何将人给我,而春草为何,愿意跟我。
试问母亲,您愿意将柳嬷嬷,给其他人吗?”
温氏一顿,“我自然是不愿......”
没等温氏说完,就闭上了嘴,后面的话没说。
温氏后知后觉,是啊,柳嬷嬷是从小跟着自己的人,知道自己从小到大的所有心思,秘密。
这种忠仆,都是跟着主子一辈子的,主子怎么会把人,送出去,何况还是送给自己的姊妹?
若是温氏自己,她是不可能将柳嬷嬷,送给温如霜的。
“明珠,你......”
温氏疑惑的看了一眼薛明珠,“上次在王御史的寿宴,到底发生了何事?母亲见你回来就不太对劲,然后就将春草给了凝凝,可是你们起了什么争执?”
薛明珠心里咯噔一下,但很快就红着眼睛哭了,“母亲,春草虽是从小就跟着我的,我也不舍得,但我心中对凝凝有亏,总觉得这家中的一切,原本都应该是凝凝的......
所以,凝凝跟我要,我都给,无论是院子,丫鬟,还是母亲父亲兄长......
明珠不敢再与凝凝争了,只求一个安身之地,能孝顺你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