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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架阁库起火了

    躺平当咸鱼的这个想法只不过是在脑中过了一瞬,李叙白的脑袋便突然袭来一阵针扎般的剧痛。

    脑海中本来已经消散了的金色字迹再度浮现了出来。

    机械的声音响了起来。

    “宿主拒绝内卷,惩罚一次。”

    声音消失了,剧痛也随之消失。

    李叙白“腾”的一声坐了起来,气的七窍生烟,把窄榻捶的咚咚直响:“去他娘的,老子想躺平都不行了!这是什么鬼系统!老子解绑不行吗?”

    可是无论李叙白怎么呼喊骂娘,那一片金色字迹始终都没有再度浮现出来。

    李叙白“咚”的一声躺了回去,抱着脑袋哀嚎一声:“居然还强买强卖吗!!”

    长夜漫漫,李叙白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系统给强买强卖了,不能解绑,更不能痛快的做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了,他简直痛苦不堪,度日如年,无法入睡。

    李叙白失眠了,在窄榻上翻来覆去的烙饼,外头传来的细微声音,落在他的耳中,都如同惊雷。

    阿蠢和阿笨在甬道中走过,脚步放的极轻。

    李叙白心神一凛,翻了个身儿,侧耳倾听。

    阿蠢和阿笨二人轻车驾熟的上了架阁库的房顶,打开了被阿笨偷龙换柱的那把机关锁。

    不多时,阿笨一个人从暗门钻了出来,衣襟里不知塞了什么,鼓鼓囊囊的。

    李叙白拉开门,贴着墙根跟了上去。

    刚走出甬道,架阁库的房顶就猛然窜出了一股浓烟。

    又薄又脆的黑瓦成片成片的坍塌下去,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

    熊熊烈焰裹挟着黑色的浓烟,呼啸着冲天而去。

    刺眼的火光几乎点燃了半边天际。

    李叙白脚步一收,回首看了架阁库一眼,犹豫了短短一瞬,眼看着阿笨越走越远,他心一横,飞快的追了过去。

    “走水了!走水了!”

    “架阁库走水了!”

    “快,快,军巡铺来了没,军巡铺的人来了没?”

    今夜是季青临值夜,架阁库失火的消息传过来,他草草的披上外衣,连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冲了出来。

    他惊骇欲绝的盯着被烈焰包裹住的架阁库,跺着脚,惨痛的喊道:“完了,全完了!”

    武德司的司卒倾巢而出,再加上赶来救火的军巡铺的铺兵,人数足足有数百人之多。

    而武德司衙署里一向都备有极为齐全的救火之物,墙根的铜缸里的水也都是满的。

    架阁库里都是容易燃烧的纸张,而这场火也来得极快,饶是司卒和铺兵扑救得力,这场火还是烧毁了不少地方。

    尤其是五楼,简直是满目狼藉,损失惨重。

    韩炳彦黑着脸在架阁库里走了一圈儿,心里沉痛的无以复加,不敢想这消息若是传到宫里,他要面对怎样的雷霆震怒。

    想到这,他猛然转头,对着季青临怒目相视,凶狠的像是要吃人:“季副尉,今夜是你值夜,你说说,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季青临吓得不敢抬头,脸色惨白,战战兢兢的回道:“回司使大人的话,下官,下官子时还查过一次夜,当时并没有发现有异常情况。”

    韩炳彦又气又急,但神志还是清楚的,清楚若是有歹人刻意放火,自然不会让值夜的人看出端倪来的。

    “派人勘察过架阁库了吗?有什么发现?”韩炳彦深深的抽了一口气,问道。

    季青临冷汗直流,沉声道:“在五楼发现了一具被焚烧损毁严重的尸体,已经看不出模样来了,故而无法辨明身份。”

    “仵作呢?仵作来了吗?”韩炳彦问道。

    季青临支吾着,望了盛衍明一眼。

    盛衍明轻咳了一声,低声道:“大人,老李仵作病了,来的是他家大郎小李仵作,尸身已经收殓到了验尸房。”

    韩炳彦微微点头:“架阁库的损失到底如何?盛指挥使可有轻点过了?”

    盛衍明走近了一步,低声道:“大人,借一步说话。”

    韩炳彦愣了一下,和盛衍明走到了一旁。

    盛衍明以手掩口,低声道:“大人离京前,将五楼的钥匙留给了下官,入夏前,工部发了新制的防火涂料,下官刻意在五楼多刷了几层,按理说是不应该烧的这么严重的。”

    听到这话,韩炳彦愣住了,目光一闪,深幽道:“你的意思是说?”

    盛衍明摇了摇头:“大人,下官没有别的意思。”

    韩炳彦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在没有实证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测。”

    盛衍明也不想贸然的将疑点指向工部,即便是要找个替罪羊,那也得是个无懈可击的替罪羊。

    他略一沉吟:“大人,下官仔细查验过了,被烧毁的文卷主要集中在官家登基前的两年,也就是先帝在时的禧天五年和兴乾元年。”

    韩炳彦思忖道:“那两年风雨飘摇,宫里和朝堂都十分混乱,架阁库里的文卷记录的也非常模糊,有什么是值得人为销毁的呢?”

    盛衍明摇了摇头,在武德司多年,他进入架阁库五楼的次数都寥寥无几,更别说仔细翻阅其中的文卷了,就算是翻过一两遍的,也都是草草几眼,无法整本记背。

    韩炳彦想了想,道:“去验尸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说着,他刚走了两步,隐约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陡然回身问道:“贴书呢?从架阁库起火到现在,看到阿蠢阿笨他们两个人了吗?”

    盛衍明早已经清查过人数了,痛彻心扉道:“大人,不光阿蠢阿笨二人始终没有出现,连副指挥使李大人也不知所踪,下官已经命人四处搜索了。”

    韩炳彦对李叙白是有偏见,但评价却格外中肯,听到盛衍明的话,他不假思索的就将李叙白的嫌疑给排除了:“李大人能有今日,全凭官家的恩典,我以为,他纨绔,不学无术,甚至是沽名钓誉,都是常理,但若说他纵火焚烧架阁库,给官家找麻烦,这不可能,他没有这个理由也没有这个必要。”他微微一顿,继续道:“他安生的当他的纨绔外戚不好吗?说实话,说衍明你放火都比说他放火更让人可信一些。”

    “......”盛衍明一脸苦笑:“大人,这都火烧眉毛了,大人还有心思开玩笑,下官都急的快上吊了!”

    韩炳彦嘿嘿一笑:“你前脚上吊,我后脚就把纵火的罪名按你身上,给你来个畏罪自杀。”

    盛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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