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身份,地位,外貌。
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守身如玉?给钱给房还给命?
他看起来,很像是个冤大头吗?
苏见月被他这句话气到不行。
虽然,她没打算跟文景兰再有过深的交集。
可是,苏云天说的,这是人话吗?
苏见月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往苏云天的身上一砸。
被他的保镖拦下了,没砸到。
更气了。
“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苏见月叉着腰,气势暴涨一米八。
“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会在事业最巅峰的时候,放弃自己的事业,嫁给你,留在家里,相夫教子?”
“若不是因为我有钱……”
“我呸。”
苏见月毫不客气地回怼:“你是不是忘了,当年,追她的有钱人多了去了,她为什么非得选你?”
“那是因为……”
苏云天忽然哑口。
如果不是因为她被人下了药,他又刚好救了她……
“因为什么?为了跟你离婚,断得干干净净,她把你给他的所有股份,全部给了我,她像是个图钱的人吗?”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男人渣不可怕,可怕的是,渣了还不认,你有什么脸面为自己开脱?背叛老婆,赶走自己的儿子,雇凶杀害自己的女儿,现在,更是大逆不道,带着一群保镖,把自己的亲爹气个半死,就你这样的人,忠孝仁义这四条传统美德,你占了几条?”
“要不是因为你姓苏,要不是因为有爷爷给你兜底,就你这样的人,就算落魄到街边当乞丐,一天下来都讨不到三块钱。”
苏见月一张小嘴叭叭叭,像是淬了毒。
苏云天被她气得不行。
抬手就要打她。
“你个逆女,你是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
苏见月的手,已经握住了防狼喷雾。
只要他敢打,那她就敢喷。
然而。
还没等苏云天的巴掌落下。
苏老爷子的拐杖,就砰的一下,落在了他的胳膊上。
“你敢动我乖囡一下试试?”
“爸,我才是您儿子。”
“我呸。”
苏老爷子学着苏见月的刚才的语气,也呸了他一声。
“我才没有你这样忠孝仁义一样不占的儿子。”
“就连您,也要逼我?”
苏云天的脸色愈发阴沉。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大手一挥。
“把苏见月给我带走。”
“谁敢?”
顾清泽的声音,和苏老爷子的声音同时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门外的方向。
顾清泽逆着光,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黑色的商务羊绒大衣衬得他的身姿,格外的修长挺拔。
他的身后跟着一群打手
拦在门外的保镖,被他们拎鸡崽似的,拎了进来。
随即往前一丢。
光洁的地板,毫无阻力,噌的一下,滑到了苏云天的面前。
苏云天一低头,就看见了几张鼻青脸肿的脸。
顾清泽的身后,跟着苏禹琛。
文景兰一双眼睛,红彤彤的,明显是刚刚哭过。
她没有想到,她的月月,会替她说话。
这么善良的月月。
她以前都做了些什么?
“你没事吧?”
文景兰走到了苏见月的面前,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顾清泽等人迅速掌握了主动权。
苏云天这边,所有的保镖,被尽数拿下。
他的神色一变再变。
跟在他身边的律师紧紧攥在手里的文件,也被人抽走。
交到了顾清泽的身上。
苏见月礼貌地朝着文景兰点头,随即,后退半步,与她保持距离。
她将视线落在了顾清泽的身上。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顾清泽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
你还真别说,他还真有几分霸道总裁的味道在身上。
“苏先生,敢做不敢当,您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呢!”
文件被顾清泽随手一抛。
黑白交错的纸张,洋洋洒洒地落下。
如同老式的切换镜头的幕布。
顾清泽的神色,由含笑到冷峻。
不过一片纸张落地的时间。
“顾清泽,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顾清泽冷哼一声:“马上,你就知道,我有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跟你说话。”
苏禹琛抚了抚鼻梁上的金丝镜框,郑重出列。
他的身后跟着他的律师。
“苏先生您好,我这边有几份文件,需要您过目。”
他将文件,亲手交到了苏云天的手中。
一份董事长变更文件。
另外一份,是离婚协议书,净身出户四个大字,印在白色的纸张上面,格外刺目。
“这怎么可能?”
他像是握着一块烫手山芋,将东西丢回了律师手中。
“我不信,这些都是假的。”
顾清泽坐在了宽大的沙发上面,一字一顿:“苏总,一切皆有可能!”
他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还送给你一份大礼,请注意查收哦!”
话音一落。
警车的鸣笛声响起。
一排警车停在了老宅门外的空地上,让人一看都头皮发麻。
警察们全副武装,进了屋里。
为首的警官走到苏云天的面前,拿起一副明晃晃的银色手铐。
沉着有力的说道:“苏云天先生,作为取保候审人,您依旧目无王法,对着无辜公民,施展暴力,带头违法乱纪,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这一次他再进去,可真的没那么容易能出来。
苏云天第一时间看向文景兰。
“阿兰,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文景兰现在,看他一眼都嫌脏。
她冷冷地说道:“苏先生,我们好聚好散吧!”
“不!”
苏云天并没有多少时间去缅怀过去。
他被警官一左一右地带走。
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屋里面,曾经与他最亲近的爱人和亲人。
心底涌起一股陌生的恐惧。
他忽然定住了脚步。
“我能不能再进去,跟他们说两句话?就两句。”
警官秉公执法,却也不是完全不近人情。
苏云天如愿地重新进了屋里。
他的眼里流下了泪,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他一样。
“我是你们的亲人,你们怎么能这么心狠?”
苏禹琛一句话,直接洞穿了他的心脏。
刺得他鲜血淋漓。
“苏先生,您的亲人,在苏公馆,那里,有你的新欢,还有……”
他的嘴角,咧开了一个残忍的笑。
“还有你的新欢,和她的姘头生下来的,喊你做爸爸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