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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等一个哈欠

    “小夭。”

    一声喊,江小江极为担忧,莫不是阴灵占据小夭的躯体时间过长,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小夭,你怎么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时,小夭与江小江面面相觑,两人顿时发现,距离是过于近了。

    “公子。”

    小夭无力离开江小江的控制范围,索性一动不动,只顾着面颊酡红。

    “公子,你,你是不是对小夭做了什么啊。”

    小夭语气颤抖,似是觉得羞。

    “怎么今儿个醒来,躯体不光是痛了,还虚,还腿发软,听传言说,只有,只有第一次成为女人,似乎才会是这种现象。”

    “小夭。”

    江小江搀扶着小夭坐回原位。

    “公子没对你做什么,不要瞎脑补,刚刚……”

    江小江欲言又止,方才所遇铁定是不能告诉小夭的,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哪里能承受的了这种事情。

    索性。

    江小江耿直道。

    “小夭怎么想,公子就怎么做了。”

    可转过来一想,又觉得怪怪的。

    “不是小夭,能做什么?”

    “谁知道公子能做什么!”

    小夭耳根更红,江小江就瞅出了不对头了,一联系前言后语,连江小江也跟着瞎脑补起来。

    “这一天天的,没有一件是省心的事。”

    言罢,江小江摆脱着小夭的窥探,视线右移,又想到连黄杏也给了不知名的阴灵了,就觉着自己的亏,亏大了。

    说没做,没吃,小夭不信,小城隍老头,也多半是不会相信了。

    随着小夭小憩,趴着又进入了梦乡,江小江便直接守到了天亮。

    街道、胡同、拐角,嘈杂了起来,摆摊的摆摊,赚吆喝的赚吆喝,

    一盆脸水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人们便于吃早饭、结伴上工的缝隙,谈起了今日的天气,果然没有雾气。

    而闲暇间把玩着气息游荡青梗镇的江小江便也收拢了气息回来,站起来身,伸了伸懒腰。

    不能睡。

    只能伸伸赖腰,有心无心去祭奠一下那清晨的仪式了。

    “一年之际在于春,一日之际在于晨。”

    江小江及至店铺口,满眼都是新色新人,新景象。

    虽说前些时日,也转过这里。

    可现如今的心情却大不同了。

    固然,如今的他对其双眼可见光还有很多谜团,不过,一天有一天的等待,也是怪令人神清气爽的。

    尤其昨晚的气息,似乎还有了新进展,对于江小江而言,那也算是发现新大陆了。

    有,总比没有好。

    所以今天江小江,责无旁贷,就是只等一个哈欠,就算左眼、右眼又来了前尘、神明,他也要不管不顾。

    “公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夭拾掇了晨颜,立在身后。

    江小江侧脸一瞧,小夭居然还搬过来了太师椅。

    太师椅就放在账台最里边的圆台内围处,要不是小夭刚才搬来,江小江也不会抬眼再瞧一眼那圆台内围,原来是陈列了一把扶手太师椅。

    江小江坐将下去,不打算出去闲逛,今天的目的再明确不过,就连喝茶重要性,都不止上升了一个台阶。

    “陈家他大娘,你们家昨夜院里可闹了什么动静么。”

    “能有什么动静,光有老陈头的喊声了,跟打雷似的。”

    “昨个打雷了?怪不得闹了一阵妖风,把我家晾晒的衣服,全掀地上了,我还得搬河边,再洗一遍。”

    “什么打雷,我说我家老陈头打雷了,你还刮起风了,真的假的啊,我家啥也没刮翻啊。”

    “啊,是打鼾啊,那风是从哪来的,衣服掀地上了,鸡笼里扑腾了半夜,我一早打院里一看,什么都给弄了个七倒八歪,不像个戏班。”

    对面。

    一位妇人把衣服均收拢了入桶,从药铺经过,问了药铺掌柜一番话,一为寒暄,二还为寒暄。

    “李班主啊,今天的台子是场什么戏,老陈头念叨了半月了,想听‘杂扮’。”

    “今天没有‘杂扮’了,要等几天了,戏服我也还得洗呢,不说了,我洗衣服去了啊。”

    “那今儿个有什么啊。”

    “艳段儿,陈老神医要想看,就让他过去吧。”

    远远的,李班主喊了一声,药铺陈掌柜瞧人儿远去了,便招呼了一声内场的徒弟,把晾晒的草药摞在门口两边,自己则继续把门板一块块开开,营生开市。

    “一家戏班,一家药铺。”

    小夭递过来茶,江小江抿了小口,继续耐人寻味地看着。

    “卖布匹喽。”

    便有驼队商团从茶铺经过,一个个外乡来的富人豪贾,则均望了望‘迎客来’三字,又瞧了几瞧坐门外的边上的江小江。

    “啷个老板,茶市是还没开业哩还是咋底哩哇。”

    “啷个朋友,茶市确实哩还是没开业哩哇。”

    驼团老板问了一句,江小江有模子有样地学着。

    “咯咯。”

    直到驼团已经离开了老远,小夭亦还是止不住的笑完了腰。

    “噗。”

    江小江扑开聚骨扇,又喝下半盏新茶。

    “其实没啥可笑的小夭,出行那三百来年,我还有好多地方话没拽过呢,比这个还6,公子我会得可还多着了。”

    江小江一本正经,说得连自己都信了。

    “咯咯……”

    小夭点了点头,则还是笑个没完没了。

    江小江贫了嘴‘切,’遂在整个街道内寻看寻看,有没有自己认识的人。

    比如小白素。

    自己还欠她两个糖人没给,茶台搁了一夜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吃。

    “小夭。”

    江小江说道。

    “茶台上两个吹糖人还能吃么,当时有点急,我忘了什么时候搁那了。”

    “公子放心吧,吹糖人两天也不会化,况且现在入冬,说不定三天也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昨个一个小姑娘,朝我要着吃呢。”

    说着,秀珠的形象终于来临,江小江顿时抑制不住激动,忙聚精会神,不去移目外面,怕看到稀奇古怪的前尘,或看到神明,而忘记了打哈欠。

    “来了。”

    睡意是从胳膊上传上去的,随着气源孔一大开,江小江再不顾及其他所有,包括连体内的气流都涌入了双瞳,江小江也视而不见。

    他们都是每天睡一觉,便会开心一整天。

    对江小江而言。

    如今每天打一个哈欠,他便会开心得上蹿下跳。

    “哇。”

    哈欠还未彻底上头,江小江遂率先张开了大口。

    然后。

    一股麻麻的睡意就从眼角蔓延成泪,先淌了出来。

    江小江很是受用。

    因为半个哈欠几乎都能令其,休息个沧海桑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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