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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14章 王爷身边有人了?

    太子让人去送帖子,想见宋清和一面,才知他连夜就起程离京了。

    “混账!”太子气得摔了茶盏,“他这是故意避着我呢!”

    “父皇也把他看得紧,生怕本太子接触。”

    “哼,到底是没老糊涂。”

    裴恒从蜀中立了功回来,皇帝又把兵部的指挥权给了他,这下可谓真正能和他分庭抗礼了。

    太子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与此同时,宋清和一路马不停蹄,直至出了京城地界才放缓速度。

    贺刚追上起来气喘吁吁道,“将军,您这跑得跟逃狱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要干什么呢。”

    宋清和眯眼,“京城不自在,当然要逃。”

    贺刚喝了口烈酒,身上缓和不少,笑道,“属下看您是想谢小姐吧?”

    他一说,后头的士兵也笑出了声。

    宋清和喉咙一紧,想到昨日离开时看到雁王腰间的玉佩,和谢晚意那个太极佩很像,只是颜色更白,花纹也略有不同,但一眼看去就是很像。

    太极佩的神奇他领教过,所以这会儿心神不宁。

    可转念又想,兴许京城的玉佩样式都那样。

    可···他说服不了自己,从古至今能传递东西的玉佩有谢晚意那一块儿就够惊世骇俗的了。

    他没问过谢晚意,她的神明是不是也有一块相同的玉佩,可当他看到雁王的玉时,某个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

    不会的。

    怎么可能。

    与此同时,裴恒压着心里众多疑问给对方写信,婉转询问了药粉的事。

    很快就收到回复。

    信上说宋将军不会跟她要配方,还表示她有任何要求都能满足。

    裴恒眉心一皱,也就说她没有把功劳给别人,宋清和口中的罪人,就是她自己!

    裴恒捏着信笺的手克制不住发颤,眼前清秀好看的字迹,从前一幕幕的回信在脑海清晰浮现···

    他胸口涌动起难以承受的一股复杂,杂糅着破碎的疼痛感。

    渐渐呼吸凌乱,胃口一阵灼烧,绞痛起来。

    裴恒一直忍着,蜷缩在椅子上,冷汗连连,咬着牙没吭声。

    这点痛比起她被流放方岭算什么。

    他一时分不清自己是恨她的丈夫瞎了眼,还是庆幸他把人抛弃,才让自己有机会与她相识。

    杏雨,杏雨。

    他被冷汗浸透的掌心紧紧贴着玉佩,昏迷前一直唤着她的名字。

    他想抓紧,奈何失力的瞬间还是撞翻了手边砚台,惊动了闻渊。

    现在闻渊和沈归复已经有了默契,不再通知姜岁禾,而是直接去找程太医,李妈煎了府里留着的药先喂给雁王。

    听他唤“杏雨”,李妈身子一颤,先是不可置信,而后眼圈一红,“您现在唤王妃有什么用。”

    “人都被赶到方岭去了,也不知还活着没有。”

    裴恒模模糊糊听到死不死的,无意识回应着,“不能死···”

    “不会死。”

    因他一直攥着玉佩,冷汗浸到里头,色泽越发透润。

    与此同时,远在方岭的谢晚意忽觉胸口一痛,浑身说不上来的难受。

    “小姐!您怎么了?”

    簪雪看她连茶盏都端不稳,急忙把人扶住,“是肚子难受还是什么?”

    “奴婢去叫严老过来。”

    “等等。”谢晚意抓住簪雪的手,一脸痛色看着她,“好像很难受,可又不是之前那样清晰的不舒服。”

    “更像有人揪着我的心拉扯。”

    谢晚意有点慌,这种感觉还是头一次,她确定自己没事,可那种难受痛苦又带着些自责的情感十分强烈。

    好像被什么包裹着出不去。

    “这···”簪雪不敢大意,立刻唤道,“嬷嬷,快请严老进来!”

    她这动静闹得所有人都提了口气,严老连针盒都揣怀里了,探了脉后一头雾水。

    探了又探,看了又看,眉心越皱越紧,却迟迟给不出答案。

    常嬷嬷等的焦急,“你倒是说啊,小姐怎么了!”

    严老眨了眨眼,无辜道,“脉象没问题。”

    “小姐现在觉得怎么样?”

    谢晚意也在努力从那种感觉中抽身,可是太难了,尤其心上好像压了化不开的情绪,堵得难受,想哭。

    “没什么,就是胃好像很难受、绞痛?”她迟疑地摇摇头,“可又不是真的痛。”

    “这···”严老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脉象没显示肠胃不妥啊。”

    “小姐有身孕,也不好乱吃药,若是不那么真的痛,不如再歇歇看?”

    谢晚意也没办法,“嗯。”

    她刚一躺下就感觉枕头旁边一股热气,是太极佩。

    鬼使神差伸手一摸,烫得离谱,可左右瞧了瞧也没见有字条和东西传递过来。

    她心念一动,捂着胸口喘息了一阵,莫不是神明又胃痛了?

    她拿起太极佩,果然那种朦胧的难受劲突然又强烈起来,放下后,便又好些。再放远些···

    随着距离的拉远,感觉越来越淡。

    谢晚意确定,是太极佩将神明的痛感传递给了自己!

    她双手捧着玉佩,不怕那种虚幻到近乎真实的痛感,反而忍着难受劲控制心绪,轻轻抚摸着太极佩。

    她希望自己这点平稳,神明能感觉到。

    可是他在内疚自责什么?

    又有什么样的情感化不开压在心上?

    她很想知道,若自己能让神明敞开心扉诉说,即便帮不上忙,他也能轻松一刻,该多好?

    裴恒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抓着自己往上走,他看不见她的脸,却隐约听见她问,“你有什么内疚的?”

    “有什么事同我说说不好吗?”

    他喃喃又唤,“杏雨,杏雨。”

    程太医听得真切,用眼神询问闻渊,闻渊更不会知道杏雨是谢晚意的小字,但他确定是燕临那位姑娘。

    可这也不能跟程太医说啊。

    姜岁禾进来的时候也听见了,脚步一软,含着泪的眸光一颤,泪珠子就掉了下来。

    “王爷此次病发比之前情况好了不少,稍后就能醒。”

    程太医慢慢拔了针,“看来在蜀中这段时间,王爷上心调养了。”

    闻渊心道,都是人家杏雨姑娘的功劳。

    见他不吭声,程太医又看雁王还没醒,没忍住道,“王爷身边有好姑娘了?”

    姜岁禾心上一痛,屏住呼吸也在等闻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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