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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我当亲自去先登!

    大军开拔,往官道先去刘高黄信驻守的清风寨,从那里有三条路,一条便往桃花山。

    开拔之前,倒也就把燕顺放去了,放燕顺,主要是为了在宋江心中种下一个念想,那就是让宋江心中以为,苏武这人,也讲江湖道义,便是许多事,可谈。

    这是为了往后之事铺垫。

    城头之上,慕容彦达已然在看,看得苏武大军当真开拔,心中也喜。

    只管说:“定要功成才是!”

    花出大钱去,便该有美好的期盼,更也是此时此刻慕容彦达唯一的指望。

    身旁之人也答:“这东平府的苏都监,还真不同寻常,作战勇猛,麾下军汉,也是雄壮非常,便看那马匹甲胄,不知花费多少钱去。”

    慕容彦达闻言,只问:“莫不是本府以往亏待了秦明?”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说这苏武,手段不凡……”身旁之人连连解释。

    哪知,慕容彦达却说:“兴许当真亏待了那秦明几分,若是青州麾下,也有一支强军,何以能被贼寇所趁?”

    慕容彦达是吃亏了,便也被动涨了点智慧。而今再想,秦明看起来,还真不错,如此奋勇,合该待他好一些才是……

    苏武一路大军只往清风寨去,不入寨子,只往那岔路而去。

    黄信刘高出寨来迎,黄信激动不已:“只听得师父路过来说,说苏都监已然先胜一战,杀贼数百,更诛贼首王英,特来道贺!”

    苏武点着头:“不值得一说。”

    “都监谦虚,贼势凶猛,我心知肚明,已然败得一场,都监一来就得大胜,当真猛将也!”黄信此时,显然在秦明口中听得无数关于苏武话语,便是连连来夸。

    苏武笑着拱手。

    却听刘高来问:“不知苏都监大军是往哪里去?”

    “去打桃花山。”苏武答道。

    “都监不知,桃花山的贼寇,远远比不得清风山的贼寇,都监大军既来,当先打清风山去,那花荣更是了得,若不诛灭花荣,贼势必然不减。”

    刘高连连在说。

    苏武闻言,面色一垮,你懂个毛。

    还是黄信开口:“刘知寨不知兵事,战阵之上,自然是要先除敌人羽翼,再去打中军,如此才能各个击破,羽翼不除,若是攻山之时,桃花山侧后来助,便是腹背受敌。”

    刘高闻言,又看苏武黑脸,便是连连点头:“有理有理,苏都监定是能剿灭清风山,诛杀花荣。”

    花荣,真是刘高心病心魔一样,花荣不死,刘高好似睡都睡不着。

    苏武一拱手,只管打马往前去。

    黄信忽然又说:“苏都监,那花荣胞妹还在寨子里,不知如何处置是好?便问都监一语。”

    黄信此时,显然也是唯苏武马首是瞻了,有事只管来问苏武。

    嗯?

    花荣的妹妹?

    怎么处置?

    “先羁押在此,莫要伤了害了,等大战之后再说。”苏武也没想好。

    “哦,那就等都监来处置就是。”黄信点着头。

    大军再行,傍晚时分,才到得桃花山下。

    便是安营扎寨,伐木挖沟,乃至也造一些简易木盾,还有长梯,攻坚必不可少。

    苏武等人知道此战是来演一场,但军汉们却都不知,这般也是练兵,练的便是军汉们的心理。

    打仗,其实没什么……

    安排岗哨游骑,安排口令之类,便是个个睁大眼睛,不敢打盹。

    演习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许多人只以为演习就是演戏,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其实不然,演习,就是演的一个打仗的流程,其实也是管理学。

    让指挥者知道打仗该是个什么步骤,怎么才能指挥顺畅,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对于军汉来说,便也是要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自己是个什么角色,该是什么任务。

    若是没有演习,真直接上阵,不论是指挥者还是士兵,不免都是一头雾水,乃至手足无措。

    只待天明,大军上山,山道难行,苏武一马当先在前,只管让士卒们跟在身后,不断往上。

    山寨不大,在那高处林间掩映。

    苏武开始指挥了,众军分三路,左右去围,中军聚集,往前去。

    起初倒是有几分混乱,但慢慢在指挥下,也开始井井有条。

    然后再排兵布阵,下令攻坚。

    看的又是无数紧张不已的脸,即便排了队列,队列里都是一种紧张的气息,少了那真正强军的肃杀气息。

    苏武只管下令往前去,自己便也身先士卒在前。

    只等左右来报:“都监,我等大军一到,贼人竟是望风而逃,逃得那林子里人影到处都是,山寨已下,追是不追?”

    “山高林密,不追了,只管把山寨一把火烧去,寨墙也都毁了去,以免贼人卷土重来。”

    苏武下了命令,便也在看左右,众多军汉紧张皆去,一个个都是欣喜在脸,打仗,没什么……

    当然,苏武也知道,不能真让这些人以为打仗没什么,还得真正战一场,让众人既觉得打仗没什么,也还觉得即便有什么,奋勇之下,也能打胜。

    这个经验,就留给清风山了。

    桃花山这边又是火起,苏武也不等,事情办完,只管下山去,再往清风山去,兵贵神速。

    半夜路边,会了鲁达周通李忠等人,只管赶路去。

    再是傍晚,已然就在清风山下驻扎宿营,自又是伐木挖沟,长梯木盾,岗哨游骑。

    打仗,其实更多是土工作业,野战也好,攻城更是,那奋勇杀敌只是最后一哆嗦,土工作业,才是整个战争的主要过程。

    若是真看战争细节,那任何一场战争事无巨细摊开来看,都是枯燥乏味,干活,干不完的活。

    山林之上,山寨之中高处,宋江带着花荣、燕顺与郑天寿,也在频频瞭望山下官军。

    只看那营寨紧实,布置得井井有条,军汉们干活更是用心使力,一路来时,也看军容整齐非常,马匹极多,甲胄更多……

    宋江已是忧心忡忡:“花荣兄弟,此番,你我怕是……”

    花荣面色一正:“公明哥哥放心,要死也是我先死!我定护得公明哥哥周全!”

    宋江点了点头,往后寨看了看,又说:“还有这满寨子的兄弟以及亲眷,若是大家早早听我言语,弃了寨子往水泊梁山去,许就没有这一遭凶险了。”

    这话说给燕顺、郑天寿去听,燕顺只说:“我等若是早走,公明哥哥与花荣兄弟岂不受难?”

    宋江直接说道:“便是我二人受难又如何?只要兄弟们安然而去,也是值得。就如那秦明,我再如何看重他,拿他换得燕顺兄弟回来,我又岂能不愿?”

    燕顺闻言,心中感动,只说:“哪里知晓那东平府来的苏武,如此了得骇人,那苏武几番杀了王英兄弟,乃至他麾下军将,也是武艺高强,几个回合,便把我擒落马下……”

    宋江听来,心中一紧,便问:“燕顺兄弟,你可知那苏武麾下,都是哪些好汉?”

    燕顺摇摇头:“黑夜之中,瞧不清楚,倒是有一个满脸疤痕的汉子,只看清一眼,便是恐怖非常,一杆长枪耍得高明无比,不知何人,另外一个,无甚特点。后来都不曾见……”

    便是杨志青面,夜里哪怕近瞧,也看不出什么来。

    宋江回想着,东平府,与他家乡近在咫尺,按理说东平府来的好汉,若是当真了得,几个回合就能擒住燕顺,那他定然听得大名,知道模样,甚至这些年来,江湖来去,公事来去,也当有过照面。

    便是想来想去,满脸疤痕,着实想不出是谁来。

    “唉……”宋江叹气,只说:“今夜过去,明早苏武怕是就要攻寨了。”

    燕顺看了众人几番,忍不住说得一语:“哥哥,不若趁着夜色,各自逃去吧,那苏武当真不可力敌……”

    燕顺显然是心有余悸了,当绿林好汉,当山大王,他本还当得颇为自得,只待一战之后,他只感觉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不免心态大变,再看山下苏武大军,两三千之多,又想山寨之内,不过四五百号了。

    何以能敌?

    还是跑吧……

    却听宋江来言:“我等身强体壮,还皆有武艺在身,遇得小队官军,倒也不在话下,兴许好跑,你看这山寨之中,这么多兄弟,他们若是失了寨子保护,何以逃脱啊……”

    山东呼保义,郓城及时雨,岂能失了江湖道义?若是当真失了这般道义,教人去传去说,他往后还如何立足。

    哪里还会有那么多人只一见他,便纳头便拜?

    燕顺闻言,倒也愧疚,只一拱手:“公明哥哥大义!”

    花荣更说:“此生得遇公明哥哥这般高义无双之人,死也无憾!”

    “只命弟兄们死守营寨,兄弟齐心,击退官军!”宋江大手一挥,便是誓与山寨众兄弟共存亡!

    “得令!”燕顺拱手。

    就看天明,那山下军中炊烟袅袅,不得多久,就听军中号角聚兵。

    官军三路而来,前左右,小路一队,那苏武更是身先士卒,左右之间,都在山林里攀爬。

    便是近前之后,众军又止,再一次整军列队,也准备攻坚之物,也多在喝水休息。

    山寨之中,便也是在准备,房也拆了,屋也拆了,只管多备重物,以檑木滚石之用。

    苏武近前查看,知道是一场硬仗,但也要打,剿灭青州贼寇是其次,麾下这支军队,得打一场硬仗。

    苏武其实明白一个道理,良家子为何是好军汉?

    只因为良家子,多听话,守纪律,且韧性十足。

    林冲在旁说道:“哥哥何不把山寨都围起来?”

    苏武却答:“攻坚之法,围三缺一,要给敌人一个活下去的希望之处,如此,敌人便少几分困兽之斗,只待气势一减,定起逃命之心,如此敌军易溃。”

    鲁达闻言立马就夸:“都监兵法当真烂熟于心,此般攻坚,正是要围三缺一,贼寇多是乌合之众,只待气势一去,必然争先逃命!今日,洒家去先登!”

    鲁达老军汉,此时想要的就是证明自己,在苏武面前,在这个新群体里,证明自己。

    却是苏武手一摆:“不必,鲁指挥使随我身后,我当亲自去先登!”

    苏武这回,也要豁出去一把了,一支军队的主心骨,一支军队的灵魂,要建立起来。

    众人闻言,皆是面色一变。

    杨志先劝:“哥哥不必如此啊,兄弟们这么多,岂能让哥哥先登去?”

    林冲也说:“箭石无眼,哥哥乃一军统帅,万万不能以身犯险。”

    亲卫都头李成,一直随在左右,直接往前站:“哥哥,我去我去!”

    “我也去我也去!”李云龙如今已然不比以往。

    祝龙也来开口:“哥哥万万不可如此犯险。”

    扈成话少:“让我先去就是!”

    曹正在后:“哥哥岂能放在我等不用,自己先去?”

    连李忠都在这种气氛下上前来说话:“我与周通兄弟新来,当让我二人立功!”

    苏武环视左右,好在武松这回没来,不然,他这想法,武松是死也不可能让苏武去的。

    苏武掏了心窝子来说:“兄弟们,我去先登,倒也不是做个姿态,更不是做个诸位看的,诸位与我,自是忠义无双。此番练得新军,皆是良家子,多是不曾真正上过战阵,我是为了给他们做个榜样,便也让他们都知,跟着我苏武入军伍,必然不是跟错了人,此番一遭,你们都替我不得!”

    众人闻言,岂能不懂?

    鲁达更是心中有感,拱手一礼:“都监,几番事来,洒家都看在眼里,都监当真是个好军将,来日定然前程不小。”

    苏武去看鲁达,只说:“鲁指挥使只管随在我身后,助我先登!”

    “岂敢还有二话!”鲁达身若洪钟,朗朗开口。

    气氛到此,苏武一语:“昨日,我与众兄弟结义,同进同退,同生共死,独独落了鲁指挥使。今日,正是用命之时,生死难料,鲁达兄弟,可愿与我一拜?”

    “哥哥请!”鲁达禅杖一放,腰间还挂着军中长刀也解,二话不说,只管往地上一跪!

    苏武脸上无有笑容,严肃非常,甲胄在身,只管头前也跪。

    苏武开口:“天在上,地在下,今日阵前先登,生死难料,与鲁达兄弟在此一拜,结为兄弟,多话不说,只看今日是生是死!”

    鲁达虎目一张,声音铿锵:“哥哥以生死来拜,洒家自是生死相随!”

    磕头!鲁达咚咚咚三个,起身,挎长刀,不拿禅杖。

    苏武也无多言:“众将各自回部曲,只待击鼓!”

    气氛到这里了,众人竟是有几分悲凉悲怆之感,一个个面色严正,左右散去。

    不得多久,鼓手已然就在身后不远准备好。

    苏武只在头前第一个,左右看了看麾下众多军汉,不少人,依旧是面色惨白,有一种紧张,是如何也忍不住的,只待见惯生死,自就蜕变。

    苏武只看了一眼鲁达,亲自上前把一具刚刚打造的长梯扛在肩上,鲁达上前,便扛长梯末尾。

    排兵布阵早已完备,有简易木盾在前,有李成带着弓弩在后。

    苏武还有话语:“兄弟们,只管跟着某,冲上去就是!”

    身后千百人,所有人的眼神,都看的是最头前的苏武,只聚焦一人。

    “击鼓!”苏武一声大喊,头一个,迈步飞奔。

    鼓声隆隆在响,敲打得如雨点一般,众人只看苏武去,看苏武甲胄在身,亲自扛着长梯往前飞奔,所有人连忙迈步跟随往前奔去。

    “冲啊,杀!”

    四处呼喊大作。

    那寨头之上,宋江也穿了甲,在头前来看,开口大喊:“弟兄们,生死就在今日,死战就得生路!射,快射!”

    只是宋江左右,甲胄不过十几套来,众多喽啰,皮甲都少。

    却是那寨头之上,弓弩连连,箭矢无数往外飞去,虽然多是猎弓土弩,但也劲头十足。

    苏武只管一心往前冲,手中长刀在身前不断拍打护住头脸,却是箭矢太多,依旧射得他一身好甲叮噹作响。

    二百来步的距离,苏武片刻就到,再看身上,有痒有痛,甲是好甲,竟也有两支箭矢射穿了甲胄,扎进皮肉里去。

    却当真是好甲,即便被射穿了,不过也是堪堪而入,只破得皮肉而已。

    也想历史上记载的小商河之战,杨再兴一套好甲在身,即便浑身被金人射成了刺猬,依旧还能大杀四方,杀得金人各般军将士卒无数人。

    最终血流而亡,在杨再兴身上烧出来的箭头,便能装满二升。

    这也是苏武所恃,他为何要花费巨资打造甲胄?好甲胄在身的军汉,从来不是影视剧里被人一刀劈死的模样。

    披甲之辈,从来精锐,从来难死,刀枪剑戟只管来得,箭矢更是不惧,人如钢铁一般坚不可摧,这就是军汉内心巨大的勇气来源。

    也是苏武此时的勇气来源之一。

    倒是好甲怕钝兵,锤锏这一类的兵刃在军中一直都长盛不衰,就是为了破甲。

    此时苏武只管往前冲,山中多石,挖不出深沟,越过去后,就是寨墙。

    只管把长梯往那寨墙一靠,苏武立马上梯。

    不能上慢了,因为一旦上慢,梯子轻飘飘的,很容易被上面的人推倒。

    但若是长梯之上挂满了人,再想推倒,就难了。

    却也有专门推梯子的工具,就是长长的树杈,一头叉在梯子上,众人拿着树干,合力去推。

    只可惜,这些技巧,而今在一般军中知晓的人都不多了,山寨土匪,又岂能知道如此准备?

    攻城一方,便也还有对策,军中造梯,还要在梯头加钩子,去勾住城墙,以免被推倒,倒是今日苏武并未造那梯头带钩梯子。

    因为苏武而今军中简陋,并未带随军的工匠,来日还当慢慢完备,乃至当真攻城,还要打造投石机、云梯车、轒轀车之类的器械。

    今日,多少也还是一种菜鸡互啄,还算不得真正的正规战场。

    只看苏武快速爬上梯子,顺手接过一个简易木盾扛在头顶,只管往上爬。

    鲁达更是随身就在下面,不等苏武脚步先上,他便连连几步往上,是他经验十足,要用自己的头与肩膀,去靠住上面苏武的屁股。

    为何?

    只让先登苏武有一个支点,可以踩,可以坐,防止轻易落地而去。

    就看苏武一边攀爬,身形也是一抖一抖,寨墙之上,石块与木头落如雨下,都打在苏武肩膀与头扛着的木盾之上,力道巨大,打得苏武浑身抖动。

    甚至打得苏武身形频频顿住,乃至几欲落去,当真一顿,苏武却又能坐到鲁达的头上,一抖便能踩到鲁达的肩。

    这般战友,还有何话能说。

    上!

    只管往前上,这寨子不难打,寨墙不高,远不比得坚城之墙,寨子里也没那么多贵重油脂之物引火来烧……

    便是开水来泼,只要不是立马接触皮肤,也无大碍。

    只看苏武奋勇先登,左右,不知多少长梯都架在寨墙之外,不知多少人奋勇在登。

    那李云龙就在苏武最近长梯之上,也扛着木盾第一个在登,视线看不得头顶,只看一旁苏武在奋勇。

    身后还有无数前赴后继的军汉,哪个不是在看都监苏武奋勇当先?

    李成在城下,更是弓弦连连,只看何人露头敢来砸石,便是一箭而去,管保将那人射个正着,只为护着苏武去攀。

    寨头之上,宋江更是第一次面对这般场景,实在是出乎预料,与头前想象的完全不同,心中大急,只管大呼猛喊:“不要让敌人攀上来!”

    只看李成再射倒一人去,苏武猛然感觉头顶上压力一松,快步再爬几下,头前一看,竟已然就是那小小寨墙的垛口。

    上来了,当真上来,苏武一步迈去,落在寨头之上,人还没看清,便是脚步往前,木盾先挥,长刀横扫。

    再来一看,才看得身旁皆是涌来的贼寇。

    哪个最前,苏武便往哪个砍去,没有什么技巧可言,大力猛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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