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陆司琪回想起慕森的那些话，久久都没有回过神。
在邦南那种黄赌毒泛滥的地方，女性地位低，她们被视为生产工具和赚钱的商品，如果她学不会生存技能，去了也是添乱。
过会儿那个叫段子的胖男人送饭过来，下楼拿饭看到穿着清凉的女人挽着一老个男人的手臂正站在店门口同慕森聊天。
女人脸上的妆容很浓，香水也十分刺鼻，在纹身店里面都能闻到。
“呦？森哥你店里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漂亮的女人？”白蜜儿涂着红色指甲的手轻戳了下慕森的胸膛，冲他抛了个媚眼：“这是从哪儿拐来的？不会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姐被你坑来了吧？”
“我老乡。”慕森扭头向店里瞟了眼，看到陆司琪拿了饭盒就往楼上走，眼神略微戏谑的说道：“长得漂亮是漂亮，就是命不好，刚死了老公。”
“老公死了啊？”白蜜儿这下子不开玩笑了，“那怪可怜的。”
但紧接着，她又突然眼睛一亮，“森哥你准备把她送邦南园区打电话？要不你回头跟她聊聊？让她直接来我这边得了，我给她开的价绝对不比凯哥给的少。”
慕森嫌弃陆司琪，不想带她执行任务，除了她性子怪，跟她不好沟通外，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她这张脸长得实在太漂亮！
漂亮的女人当卧底其实是优势，但到了陆司琪身上就是致命的劣势，因为她不会搔首弄姿，更不懂如何讨好男人，偏偏她这张脸还竟招男人！
她又不会假意的演戏迎合，男人刚碰下她的手，她恨不得立刻大显身手的将对方手指掰断！
之前在江城就是一个老男人搂了下她的腰，她直接给人来了个过肩摔，那画面，到现在慕森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现在好了，先是段子打她的主意，这会儿隔壁的老板娘白蜜儿又看上她了。
还真是红颜祸水！
……
慕森拒绝了白蜜儿，跟她说得等老大凯哥回来，看凯哥那边怎么安排。
进店后跟段子一起吃饭，得知凯哥已经把人接到了，晚上让他过去一趟，安抚下新人，以免送邦南前出了岔子。
饭后8点出发去新人安置地，将近凌晨2点才回店。
门关上后，慕森上楼，看到阁楼里的灯还亮着，猜到陆司琪没睡，余光扫视到锁芯的洞，这才想起忘记买锁换上了。
其实换不换无所谓，反正她也考不过，以之前对她的了解，指不定三天后就得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回了对面卧室换好衣服，准备进浴室冲澡，开灯后把门打开，慕森被里面干净整洁的画面震惊到。
都是陆司琪收拾的。
突然，隔壁门从里面打开，陆司琪捂着嘴跑出来，不顾他还在门口，将他一把推开，跑进浴室蹲马桶边呕吐起来。
怎么了这是？
“吃不惯这里的饭？”慕森问。
吐完的陆司琪摇摇头，站起身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接水漱了漱口，涨红的鹅蛋脸上显满痛苦，“我是第一次看那种影片，不太适应。”
慕森顿时就无语住了：“那可是我的珍藏，每次段子找我借，我都不舍得给他看，你倒好，竟然给看吐了。”
他这话换来的又是陆司琪一记鄙夷的眼神。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是正常男人，有点需求才正常。”走进去把浴巾搭架子上，不在乎她还没出去，慕森背对着她直接脱掉上身的T恤，露出后背以及手臂上的大片纹身，“每天不分早晚的听隔壁店的现场直播，我没擦枪走火就已经不错了。”
陆司琪实在听不下去，扭头准备怼他，看到他精壮的后背和手臂上全是各类图形的纹身，瞬间瞪大了眼。
慕森转过身，看到她这副吃惊的模样，轻呲的哼了声，“没见过纹身？这么大惊小怪？”
他故意做出脱裤子的动作，“下面也有纹身，要不要一起看？”
“不要脸！”陆司琪连忙转过身，大步朝外走去。
“砰”的一声，把门给他关上了。
*
翌日清晨，慕森被敲门声吵醒。
看了下时间，才七点半。
他这纹身店通常都是下午才开门，一直营业到晚上10点。
有起床气的他把门打开，看到是陆司琪，满眼都是嫌弃：“你不困吗？”
“已经七点半了。”陆司琪把手里的本子和碟片递到他面前，“第一道题我做完了。”
“回头打好分再给你。”揉了下发疼的额头，慕森接过本子，打了个哈欠，见她还没要走的意思，“怕我故意给你打低分？”
“我想把第二道题也考完。”看出他还很困，她才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于心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
“你才知道？”看到她这副天然呆的表情，慕森更加来气，“我昨晚三点多才睡。”
“那你先休息吧，我下午再过来找你。”陆司琪转身要回房间。
“等等。”慕森这会儿已经被她气的不困了，“加上我这号，回头发语音给我。”
“……”她有点没听明白。
“不是要考核？用语音发给我。”他故意戏嘲道：“难不成你想当着我面叫？”
陆司琪立刻回房拿手机。
加上好友后慕森还逗她：“当着我面叫我也不介意，反正我听多了。”
没有理他，回房后将门关上，因为锁芯还没换，陆司琪只能先用行李箱挡住。
看到对面紧闭的房门，慕森轻笑着回了房间，门关上床后，已无困意的他翻开本子，看到第一页上面清秀工整的字迹：第一张碟片：雅蠛蝶102声，一库一库106声，单个一库56声。
第二张碟片：雅蠛蝶112声，一库一库103声，单个一库45声
啧，还做了附加题。
为了验证她是否答对题，将碟片放进老旧的DVD，打开电视开始观摩计算。
一个小时后——
慕森看着自己计算出来的数字，再对照了下陆司琪所计算的，还真是一个数字都不差。
他不免失笑，这女人绝了，都看吐了还能这么精准的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