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套不是小数目，如果运到东吕国。恐怕五十万两也换回来了。
不过账不是这么算的。
将门之间相互帮助，建立友好关系，这是必要的。另外顾道跟窦鼍也是拐弯亲戚。
现在窦鼍还给自己卖命呢。于情于理这点东西都应该支援一下。
卓诚带着五百套二号铠甲来到了卡泽城。
他没去找南王东岱，因为东吕国的贵族一样看不起商人。
如果他贸然跟这么大的人物做生意，铠甲能不能卖出去不好说，
被吞掉的可能性比较大。
但是他找到了一个当地的大部落首领，名叫夏破赞。两个人有生意上的往来。
夏破赞就是被黑庙选中，主持牦牛之会的那个部落头目。
因为在月亮谷，金甲雄狮军被顾道和司马如意按在地上揍，他在旁边看半天，愣是没打一下就跑了。
导致现在黑庙和金甲雄狮军，对他意见都很大。已经着手要拆散他的部落，要把他部落的勇士，全都送往前线。
“夏头目，如果你用这种铁甲送给黑庙，你觉得上师会原谅你么？”卓诚说道。
夏破赞不屑一顾。
“这东西没有镶嵌金银，你当上师没见过好东西？怎么会原谅我？”
夏破赞颓废地说道。
“那一百件呢？”卓诚微笑着说道。
夏破赞一愣，紧接着坐直了身体。
如果是一百件，那足以给上师组成一个卫队，也许上师会动心。
“不够，一百件还是不够，卓先生你还有更多么？”夏破赞满怀希望地问道。
“两百件我是有的。”卓诚微笑着说道。
“卓，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两百件足以打动上师为我说话。多少钱一件。”
夏破赞惊喜地问道。
“二百两一套甲胄，因为我们关系莫逆，我可以附赠你一把刀。”卓诚笑眯眯地拿出一把高碳钢铸造的刀。
刀反而成了赠品，这还要看面子。
“你一套甲胄加上刀，就要五六十头牦牛。两百套就是……”夏破赞卡住了。
“一万两千头。当然如果你肯给我两万头，我可以给你附赠一套锁子甲。”
卓诚说到，又拿出一套锁子甲放在桌子上。
顾道知道他们是奸商，可是绝想不到，他们会把打包三件套，拆开卖。
不但卖钱还卖人情。
“卓先生，你不是来帮助我的，你是来抢我部落的。”夏破赞惊叫着说道。
“夏头目我知道你部落的实力，几万头牦牛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保住部落更重要。”
卓诚得意地说道。
“好，你这吸血的商人，我算是被你拿住了，那就成交。”夏破赞无奈的说道。
“不急，夏头目我们还能再做另外一笔买卖。这种铠甲套装，我还有几百套。你有兴趣么？”
卓诚笑眯眯地说道。
“不，没有兴趣，你卖得太贵了，几百套我可买不起。”夏破赞直接拒绝了。
“夏头目，听我说完。”卓诚不急不缓的说道。
完全拿捏这个部落首领。
“听说东吕国跟斯隆国在打仗，我可以租给你三百套铠甲和兵器。你去抢斯隆国的部落。
你要是不成功，甲胄还我。成功了，用抢来的东西支付甲胄的钱，不过我要加一成的利息。”
卓诚笑眯眯地说道。
“当然如果你把这些东西卖的更远，赚的更多，我肯定当看不见。”
夏破赞一下子兴奋起来。
这东西不但有利可图，还有军功可得啊。
“卓，你简直是太会做买卖了，这买卖我干了……”
夏破赞兴奋的说道。
当天他就拿了二百幅甲胄送给了卡泽城黑庙上师。上师亲自主持了赐福，并且原谅了他的一切过失。
随后这二百甲胄兵器，就穿在了上师护卫的身上，钢铁之光照亮了黑庙。
卓诚回到卡泽城自己的铺子，心中十分开心。
“立即把牛羊，粮食，凑够十万两的，顺便带上所有金银，咱们去找李昶支付货款。”
卓诚跟随从说道。
“掌柜的，这成本还没收回来，就支付货款不合规矩啊。”随从说道。
“你知道什么？这把咱们赚大了。先把货款支付了，一定要送厚礼给那个李昶，我们看看还能拿出多少铁甲来。”
卓诚知道，这个消息瞒不了多久，必须在其他家族反应过来之前。
先把李昶这条线稳住，然后能往外拿多少铁甲，就拿多少铁甲。
至于说国家法度？
连当兵的都往外卖铁甲，自然是上下都打通了关系，他还在乎什么。
干就完了，实在不行将来推出个替罪羊，不就行了。
当真正的李昶，看到价值十万两的牛羊和金银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他不解地看着卓诚主仆。
“这才多长时间，你们怎么做到的？”李昶实在是弄不明白。
“哎呦，大人托付的事情，我们怎么能不尽心。
说实在的，我们根本没卖。是自己垫付的。为大人分忧么。”
卓诚八面玲珑地说着，递上一个袋子，里面是五十两黄金。
李昶一看，你大爷的，果然还是看不起我。
啪的一下，把袋子扔在地上。
“你在干什么，我是这种人么？”李昶怒了，我收你这点，都督会笑话死我。
卓诚一愣，紧接着眉开眼笑。
“哎呦，大人，你看这宝石戒指是您掉的么？”
说着把手上的大红宝石戒指，扔在地上说道。
李昶一看，这还差不多。
“哦，被你捡到了，多谢。”李昶戴在手上。
“大人，您看这种铠甲，我们还能为大人分忧么？”卓诚小心地试探。
“放屁，我们哪有铠甲，那东西犯法不知道么。”李昶说完，背着手走了。
卓诚一愣，这是吃完不认账了。难道这个买卖到头了？
真是可惜那个宝石戒指了。
正愣神的功夫，一个满脸纹身的蛮獠走了进来。
“哎，我们淘汰了一千套铠甲，你们能处理吗？”蛮獠生硬地说道。
卓诚一听，明白了，这蛮獠肯定是背黑锅的。
“小人就是做铁器的，淘汰的铠甲自然能处理，不知道……”
说着五十两黄金塞过去。
那个蛮獠带着二人来到一间巨大的仓库，卓诚都懵逼了，随从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满满一仓库的铠甲堆积如山。上面的保养油都还在，哪里是什么报废的。
“自己搬走一千套，记住一定要销毁，可不许流传出去。”
蛮獠口齿不清楚的重复背好的台词。
“您放心，我们铁定销毁成为铁水变成农具，这等报废的铠甲已经无用，流出去也没人要啊。”
卓诚睁着眼睛说瞎话。
等一千套搬走之后，卓诚看着仓库只少了一角，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这哪里是铠甲，这是金山银山啊。
心中默念，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这次把铠甲卖得远一点，比如说斯隆国，斯隆和东吕打得越大，你才能有更多的生意。”
就在卓诚离开的时候，李昶出现了，叮嘱他说道。
“大人放心，这种事情，我知道怎么做，绝对让他们战争永不停息。”卓诚低着头说道。
“以后我们就不见了，有事我会让那个蛮獠联系你。你从哪里买的铠甲？”
李昶问道。
卓诚明白，这是为了以后安全着想。
“大人哪里话，我们哪里买过铠甲。只是要在这里通关，被大人收税而已。”
李昶看他明白了，转身就走了。这是顾道让他设置的安全措施。
窦鼍的话还是要当真的。
卓诚连家都没回，只是让随从把东西送回家，他带着铠甲就返回卡泽城。
但是这件事还是很快被蜀中其他家族知道了。锦官城是秘密，可是在卡泽城就是公开的。
这种利益怎么能让卓家独占？
纷纷走了筹饷司的门路，到顾道的军营去拿‘报废’的铠甲。
整个锦官城的大族，都知道这个秘密，就慢着司马无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