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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金石之谢

    “留声螺。”

    云气念叨着自己现在或缺的东西。

    灵铁精金不是没有,「秋水」的口粮还剩着一些。

    刀笔没有,「秋水」也能用。

    唯有这留声螺。

    他翻来覆去看着手上的符箭,直到确认自己已经看明白了上面的禁制。

    随后,他右手并指,指尖上冒出一点火光。

    他左手提着符箭,箭尾斜向下,右手持火缓缓靠近符箭尾端,就像是以烛火点香一样。

    云气很有耐心,先将火焰离得远远的,试探性的炙烤了一下,发现无事发生,这才慢慢靠近,然后以火焰的苗尖轻轻舔舐着符箭。

    不过他却是忘了一茬,这般烤着,很快左手便烫到不行,他只好把符箭架在「秋水」上,再手托「秋水」。

    如此约持续了半刻钟,云气发现符箭的末端开始慢慢的融化,他嘴角动了动,但并不心急,还是以小火慢慢烤着。

    又过了两刻钟,符箭末端的一小节被云气全部融掉。

    他撤去火焰,稍待符箭冷却,然后把掌心对着末端的口子,再倾斜符箭,把里面的东西轻轻倒了出来。

    是一张符纸。

    云气有些意外,轻轻摇了摇,也没什么东西出来。

    他凑眼上去看,随即轻轻一笑,好似发现了什么端倪。

    随后只见他又开始唤出火来,这次却是去烧箭头与箭身相连的地方。

    箭头出奇的薄,这次他又愈发得心应手,不到半刻钟就将箭头烧断了。

    他拿起箭头一看,箭头中空,里面果然藏着一个小螺。

    小螺呈钉状,整个嵌在箭头里,尾巴对着箭头,螺口朝着箭杆。仔细一瞧,这小螺口上还封着土,色灰白,云气嗅了嗅,有鱼腥味。

    云气闭目回忆,当初他在脑中构建光明宫时,可是背下了不少金石土木之类的灵物资料。

    想起来了,这一种叫「流泥固土」的土行灵物。

    这东西似乎是天生胆小一样,只要安安静静不去动它,便是个像石头一般的土块,可要是有什么东西撞上了它,马上会吓软,化成一滩泥水。

    云气笑了笑,他明白了。

    云气拿着箭头没有轻动,又去看那道符,他摊开一看,又笑了,却是张再熟悉不过的火符,名为火雨熔金符。

    此符的符墨掺杂着磷粉和朱砂,符文里蕴藏着火行中【崩散】【爆燃】【灼烫】等法意,引发后,会化为一团火雨,这火雨落到人身上水泼不灭,会烧穿衣物皮肤,烧进骨血里。

    云气想了想,去房里从包袱中拿出了一块湖石,口中嘟囔着,

    “没想到这几块破石头还能连着派上用场。”

    他将火符贴在石头上,直接将其扔进了湖里。

    他眼看着快要瞧不见石头了,便屈指在箭头上一弹。

    “叮~”

    一声脆响,箭头一颤,同时小螺口上的土迅速化掉,成了一滩泥水掉在地上。

    “祸斗出行,火雨相迎,燃!”

    一道法咒从螺口里传了出来,听声音,正是瘦道人的。

    “砰!”

    随着咒音响起,湖下的火符随之炸开,不过并没有发出什么声响,云气低头看着,仿佛是湖里绽开了一朵烟花。

    这时「流泥固土」落在地上,无人动它,又成了一块土。

    云气轻轻捻起,又将其放回了螺口中,这螺这次没随符箭损害,还能再用用,云气也知晓了该怎么制作符箭了。

    这东西在宗门中并不受认可,被认为是末流小道,加上又是近些年新出现的玩意,云气看过的几本炼器手册里都没有提过。可他却觉着这东西用好了很方便,尤其是像自己这种炼气小修在外历练,更是护身除魔的好宝贝。

    ————

    第二日一早。

    江月行父子俩还有一个妇人过来了。

    不消多说,这是一家子过来道谢来了,云气招呼着在厅堂就坐。

    少侠母亲两眼通红,看来昨日是担心坏了,而少侠父亲则是面色轻松,看来是少侠的伤已经无碍了。

    两人先是对云气一阵夸,又说三清山不愧是仙山上宗,出来的弟子果真不凡云云,弄的云气很是不好意思,因为昨天说到底,他左右不过念了几个字罢了。

    不过人家父母显然不这么想,对云气是千恩万谢。这三两句话下来,云气也晓得了这位少侠在江家的地位。

    这整个金相宗都姓江,上千年下来,分作几个堂号,各自管理一拨人,最主要的就是负责管理这片岛国的所有凡人,还要负责金相宗的日常衣食住行和一应开支。

    而这里还有个规矩,任何一个堂号只要出了三境修士,那这人便自动脱离堂号,去岛上太希峰参赞宗门大事,或是潜心修行,与各堂俗事斩断干系。

    江月行所在堂号唤作明光堂,明光堂主脉在江月行这一代就出了两个二境修士,便是他自己和他哥哥江燕行,现在这一堂就归江燕行执掌,因此下人们称江燕行为家主,称江月行为二爷。

    江燕行早有言论,此生他不愿娶妻生子,只愿求索大道。

    幸好弟弟江月行还是个多情的,一妻多妾,但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嫡出的少侠这么一根独苗。就这一子还是他在一境时所出,往后希望更是渺茫。

    这就是说一堂主脉系于一人,也非怪他们紧张着。

    两人说了会,便主动告辞走了,只是让云气好生住着,缺什么尽管说。

    而少侠则是留了下来。

    两人相视一眼,情不自禁齐道:

    “恩公!”

    “少侠!”

    少侠面上一僵,羞臊难当,“莫非恩公搭救,我早已是葬身鱼腹,哪里称得上什么少侠。另外还教恩公知晓,小弟我年十五,姓江名南景,亲近之人喊我江南,恩公愿唤江南也可,愿唤南景也可。”

    云气笑说:“我长你一岁,你直唤我云气即可。江南此言差矣,侠者,自是论心不论迹,你有擒魔之心,又如此年少,自然可称少侠!”

    江南景连连摇头,“恩公自是恩公,岂可直呼其名。”

    云气还想说什么,却被江南景打断,只见他从怀里掏出掏出一个檀木盒子,盒子很小,像是个装镯子耳饰什么的首饰盒。

    “恩公,救命之恩实在无以为报,家里备了些薄礼,请恩公务必收下。”

    云气摆摆手,“昨日我便说,都是道门,出手相救自是理所应当,不必言谢。”

    江南景小脸一板,正气凛然,“恩公可以说不谢,我家却不可不谢。”

    少侠把盒子打开,里面是张绒布,绒布上放着两个东西,一个是白绳手串,串了一个白琉璃似的小珠子,而在手串中间,则放着一个金色的印纽。

    “这印纽乃是小弟我的私藏,今日便让小弟给恩公篆刻成印。这太虚洞石是家伯与家父对恩公的谢礼。”

    少侠起身,双手将木盒捧到云气面前,言道:

    “恩公救命之恩,非金石之重不能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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