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女仆显得有些局促,踌躇着说:“傅先生,盛夫人她……流产了,流了好多血,我们应该怎么办?”
听见她出血了,傅予寒不受控制的激动起来。
“流产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可能是傅予寒的表情过于恐怖,女仆更加害怕了,声音都带着哭腔。
“傅先生,不是您告诉我们不许让人帮她的吗?我们是看她实在流了太多血,才向您报备的。”
傅予寒稍稍拉回些理智,连忙道:“快将人从医院。”
吩咐完后,他好像又想到什么,语气不自然的补充一句。
“别说是我让人送的医院。”
女仆仅是一顿,就疯狂点头,接着跑下楼了。
傅予寒从房间中走出来,扶着楼梯扶手,看着一楼的一幕。
只见盛云汐浑身上下透着死人的肤色,整张脸惨白的有些过分,下面更是流出了很大一片血,双腿上满是血迹,整个人已经昏死过去。
看着眼前的这幅场景,傅予寒握着扶梯的手收紧。
他下意识想下楼,可是一想到她试图杀了自己,傅予寒就不敢迈出那一步。
但看着她流产,怀的还是自己的孩子,傅予寒心中不是滋味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应对她流产之后的事,心虚烦躁的不行,只得转身又回了房间。
她对自己做了这么恶毒的事,就算她如今流产进了医院,自己也不应该去医院看她。
不然自己还有什么骨气可言?
等盛云汐被人抬到担架上后,看着自己流血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她终于要彻底解放了。
不论是以什么方式解脱,她都不用再回傅家和盛家,不用再面对那群人,自己的生命将迎来彻底的自由。
看着自己大腿上的伤口,盛云汐无比感谢自己如今大腿还有血液,不然她划破大腿之后,也不能流那么多血出来。
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
等她被推进医院之后,她听见了耳旁传来顾淮淮焦急的声音。
“盛小姐,您怎么样,还有意识吗?”
她用着自己最后的力气,微弱的点点头。
被推进了抢救室,她才费劲的睁开眼皮,强忍着刺眼的灯光带给她的不适,盛云汐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顾淮淮身上。
“求求你,救救我,带我离开这里。”
看着她如此可怜,顾淮淮丝毫没有犹豫的点点头,接着紧紧握住她的手。
“你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
……
傅予寒回到房间之后是越想越烦燥,他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明明盛云汐是试图害死自己的人,他有什么必要替她担心?
她是死是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可就算他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他的内心还是忍不住悬起来。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放不下盛云汐,可他不敢承认也不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哪点放不下。
一整天过去,傅予寒都强忍着让自己没去关注盛云汐的消息。
可等盛云汐被送往医院之后,当真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一条消息都没有传来。
他的眉心紧紧蹙起。
第二天,他忍不住问。
“盛云汐那边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可傅家的人只是摇摇头,接着有些纳闷的说。
“没有。”
傅予寒感觉自己越发控制不住了。
罢了,都已经惩罚盛云汐,也是时候去医院看看她了。
说着,他收拾一下就要走。
见他要出门,周妍妍立刻拦着他,有些纳闷的说。
“予寒,今天不是没工作吗?”
傅予寒没有和她隐瞒:“我去医院看看盛云汐。”
“噢……”
周妍妍藏住心底的恨意,也笑容甜甜地说。
“我陪你去。”
二人很快赶到了医院,一路上,傅予寒都心神不宁,总感觉没什么好事发生。
可等到了医院后,傅予寒见到了顾淮淮,却发现他表情冷的吓人。
之前他对顾淮淮再怎么疾言厉色,顾淮淮的脸上也会维持着温柔的笑意。
可现在,他的那点温柔早已荡然无存。
“盛云汐她怎么样了?”
听见这话,顾淮淮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冷笑一声。
“距离盛小姐急救已经过去了一天多,傅先生是有什么要紧的事,现在才忙完来?”
他怎么听不出来顾淮淮的嘲讽,可看着他不告诉自己盛云汐的事情,他的这颗心终究是无法平静下去,便更加不耐烦地追问。
“盛云汐她现在怎么样了,快回答我的问题!”
见他如此生气的样子,顾淮淮却冷冷一笑。
“死了。”
闻言,傅予寒整个人顿时僵住,缓了两下之后,声音带着慌乱地开口。
“你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死,你知不知道这种玩笑不能随便开,你不许拿他的性命开玩笑!”
顾淮淮被他的话逗笑,可抬眼看着傅予寒的时候,他的眼中又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也知道不能拿她的生命开玩笑,那你又是为什么在她流产之后不闻不问一整晚,直到天亮才把人送到医院?”
“我……”
傅予寒一时有些语塞,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解释。
一旁的周妍妍趁机说。
“您好这位医生,相比您不是很清楚我们家的实际状况,要比您想的复杂得多。”
顾淮淮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开口。
“我是不知道,盛小姐能接受和你们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毕竟据我所知,傅先生您还没有和盛小姐离婚吧?”
周妍妍被他怼的神色一僵,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傅予寒此刻却来不及管这些事,而是继续追问。
“顾医生,请您告诉我实情,盛云汐她到底怎么样了?”
看着他的眼睛,顾淮淮只是冰冷的吐出几个字。
“我说人死了,你听不懂?”
同时,顾淮淮也忍不住在心中感叹,没想到盛云汐家里的人居然都是这样的。
听见这话,他身形一僵,似乎是没料到这一茬。
他以为,顾淮淮这么说只是再拿盛云汐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