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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师徒情深”

    “哦嗬嗬!”母兔子发出了清脆的笑声,“瞧瞧我发现了什么?三个找不到洞的小兔子!”

    顾铭插进口袋里的手攥住了刀子。

    为什么会突然蹦出来个杰克的徒弟?

    门内门外少说也有七八个兔人,他们如果仅靠他们手里的两把刀,打败他们的概率微乎其微。

    “你是……伊莲?”顾铭沉声问道,带着林建国和丁语秋向后挪了几步,以保持一个可以随时抽刀开枪的安全距离。

    三步之外枪快,三步之内枪又快又狠,如果单靠两把刀没法打赢兔人,顾铭只能采用取首战术率先枪毙这个带头的医生伊莲了。

    “哦?你认识我?”伊莲歪着脑袋眨了眨自己通红的兔眼,“可惜,我今天的工作时间已经结束了,想要变成兔人的话只能等明天了喔。”

    “正常人怎么会想变成兔子啊……”丁语秋低声拒绝道。

    这么说的话,伊莲才是改造游客的主手。

    那么“杰克”去哪儿了呢?

    “但是,不听话的小兔子们是要受到惩罚的哦~”伊莲的脸上着诡异的笑容,手中如花般旋转着一把柳叶刀。

    正规的医生绝不会如此随意地玩弄手术刀,而伊莲显然不在正规之列。

    “你们是想要去皮再死,还是死了再去皮呢?”

    伊莲贴心地给了顾铭他们两个选择,周围那些兔人也跟着伊莲缓缓围了上来。

    “怎么办怎么办?”丁语秋已经慌乱地四处寻找着任何能当作武器的东西,慌不择物的他扛起了身边快要发霉了的椅子。

    以前得哼哧哼哧才能扛起来的东西被丁语秋爆发出的求生欲轻巧地抗在了肩膀上,从气势上看,扛着椅子的丁语秋其实要比伊莲更有杀伤力一点。

    兔子们一步步靠近,丁语秋慌乱地直接将椅子朝靠的最近的那只兔人砸了过去。

    木制的靠背椅并没有击晕任何一只白兔人,与脑袋接触的椅背砰然断裂,它们的脑袋远比木头要结实,而且不知疼痛。

    “救命啊!”丁语秋难以置信地看着仍旧在靠近的兔人,像只树獭般害怕地临近自己的林建国身上抱去,生怕自己独自被那群兔子抓到。

    丁语秋抬头,林建国低头,两人目光在林建国的左半拉胳膊上方汇聚。

    林建国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巴。

    “她要杀我们!你们怎么不反抗的!”丁语秋看着不为所动的林建国和顾铭,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什么情况?他们不是跟这座庄园里的兔人是背地里的敌对关系吗?他们难道不是人吗?

    怎么这场面看起来好像只有丁语秋他自己一个人在反抗似的?

    不会……顾铭他们其实也是庄园——

    噗呲——

    噗呲——

    噗呲!

    一团灰影正在兔子群中穿梭,每一声都伴随着兔人的倒下。

    直到周围的兔人无一幸免,随后便是即将踱步到顾铭他们跟前的伊莲。

    脖子后的剧痛让它顿时一僵,有把冰凉的东西插进了它的后脑勺。

    那股冰凉的感觉甚是熟悉,贯穿小脑刺入脑干的方式和伊莲惯用的手法一模一样,甚至更加熟练。

    伊莲僵硬地倒下,失去躯体操纵权的它没法做出任何动作,只能稍稍偏偏身子,好能转过来看见是谁想要杀它。

    它回身看见的却是自己最熟悉不过的身影——杰克。

    一如当初它对杰克的做法。

    不对啊……她明明已经把杰克的脑子给搅成一团了,怎么会……

    “老师……”

    “替杰克还你的‘人情’。”

    杰克的皮囊下不再是那癫狂的音调,而是盛清河正常的语调,听起来有些疲倦,好像还带着一丝……不公?

    “呼——”

    周围没有任何其他兔人站着了,“杰克”垂下头单手拉扯着脑袋与脖子之间的头套,头套下露出了一张年轻的独眼面孔。

    “吓死我了,这几个小时我感觉就跟过去了好几年一样……”

    “碰到什么了?”顾铭问道,“这个伊莲和‘杰克’有什么关系?”

    林建国也安慰性地凑到了盛清河旁边,拍着盛清河的肩膀,眼神也表达出了想要了解情况的心思。

    只有不认识盛清河的丁语秋有些拘谨地站在外围,感觉自己像个外人。

    “这个事情还挺长的,让我捋捋……等等——”盛清河疲倦地拉过了一张椅子,一屁股坐在了上面,在视线扫了一圈之后发现了问题:

    “安玖呢?她怎么不在,还有这个是谁?!”

    “我?”丁语秋乍一下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是中途加进来的?为什么会有一种小三逼走原配的感觉?!

    “他是游客。”顾铭简单介绍了一遍丁语秋的情况,以及安玖去支开管家这回事。

    但在听说丁语秋和“爱丽丝”有疑似恋人的感情后,盛清河的反应明显要比当时初听到这个消息的顾铭和林建国反应大。

    “什么???”盛清河不相信地看着丁语秋,“你跟爱丽丝谈恋爱???”

    “怎,怎么了?”丁语秋被盛清河的反应吓了一跳,眼睛死死地盯着盛清河手上尚攥着的手术刀,仿佛这玩意下一秒就会朝他捅过来。

    丁语秋有些后悔了,跟在这个队伍里面怎么感觉提心吊胆的,这群人真的只是一群收到邀请函的普通人吗?为什么感觉他们才是最危险的……

    “爱丽丝是个……我不好确定怎么称呼——疯子?”盛清河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术刀将杰克的头套钉在了桌子上,以防它逃走,“她偏执到把整个庄园里的人全部剥下了脸皮,换成了兔子玩偶的头套,甚至连她的父亲都没放过。”

    “不急,慢慢说。”棋牌室里重新摆上了蜡烛,在圆桌中央静静燃烧着,顾铭也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房间里横七竖八地排着一堆兔人的尸体,盛清河作为“杰克”时下手得又准又狠。

    “它们明天就会又爬起来,光是刺穿脑干不会造成什么永久性的伤害。”盛清河朝着那些兔人尸体叹气道,“我重头跟你们讲下午发生的事情吧……”

    “当时我刚准备四处翻找一会儿这个棋牌室,想找找看有没有线索来着——我一个人其实不大愿意往外跑,怕露馅。”

    “但伊莲,就是这个胸挺大的兔人找上了我,我记得她,当时顾哥找到的日志里有记过她的名字,她是杰克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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