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兰一个踉跄的差点跪倒在地。
一件巨大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疯子。”
林夏兰抬头,低低的骂着他。
这人就是一个不讲道理的疯子。
但在出了气以后,应该就可以放过她了吧?
好女不跟男斗。
她要是折在这根烂木头上,哪里对得起自己这两年好不容易存下的钱。
“在骂我什么呢?”
里面,在看到跟林夏兰眉眼如出一辙的小姑娘时。
男人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方才,总以为是做戏,所以他都没有认真的观察这个小姑娘。
小孩子长得很漂亮。
高高的直鼻微翘,像海棠花瓣般散开的薄薄双眼皮下,是一个皮薄馅大的超级大,超级萌的圆溜溜大眼睛。
跟刚水洗了的黑葡萄似的。
看着就知道那林夏兰新找的男人有多好看了——
无法形容男人此刻的心情。
林夏兰不给自己生孩子,还说是生育损伤。
结果当时。
就在自己决定了不让她生的时候。
她转头就找了那么个优良基因的男人,生了个这么漂亮的孩子。
这算什么?
男人都是攀比的。
当初在看到林夏兰跟自己的容貌的时候,他都想过了以后至少要生八个才算回本。
他房子买的都是千尺豪宅。
怕不够住,还特意打通了上下几层,就是为了以后能多多的生孩子,把后代繁衍下来。
结果——
“你不给我生,给他生?”
“哈。”
男人气得都乐了起来。
“关你什么事儿?”
林夏兰方才是被压着才不能解开手腕的。
现在松开以后,她快速的过来抱起女儿,从男人身边移走——
“不用。”
以男人的身高捞她就跟捞一只小鸡一样地道:“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
听起来是好好商量的语气,他道:“现在立刻马上就跟那个男的断了,给我生个女儿。也要像这样的。
不对。
我们的女儿肯定比他的漂亮。”
男人嘀嘀咕咕的,林夏兰没有理他,只低低看着自己的乖宝。
眼睛又大又圆。
嘴巴却是小小的。
林夏兰一抱起她,她就不哭了。
“亲亲。”
林夏兰捋过她的长头发。
这娃出生的时候跟个随风飘摇的爆炸头海草一样。
头发又多又黑。
林夏兰一边整理她的头发,一边轻轻的安慰她道:“没事的,没事的。我们过两天就去找爸爸好不好?让爸爸带你一起睡。”
根本无人在意旁边男人说了些什么。
“诶。”
见着女人不理自己,男人便就直接俯身抱起了女人怀里的小孩子道:“不要旧爸爸了,要新爸爸好不好?”
说着,男人起身。
不顾身后女人的捶打,男人继续道:“你的旧爸爸没钱,但是新爸爸有钱。不论你是想要游艇还是飞机。
只要你当了爸爸的女儿,爸爸就都能买给你。”
不想跟着女人搞得太僵。
男人直接从孩子下手道:“怎么样?”
贴着女孩子的脸,男人笑得温柔道:“只要认了我这个爸爸,我什么都给你。”
可能是血缘之间的亲情。
又或许是这个孩子长得跟女人实在是太像了——
倪枭只是抱了一会儿。
就有种不想撒手的感觉了。
若不是小孩子小鼻子紧了紧,一张小嘴巴微微张开,看着就要大哭的样子。
他竟然有点不想还给女人了——
“可以当我的孩子。”
看着女人将孩子抱过去后,男人看热闹不闲事大的靠在沙发上道,“我挺喜欢她的。林兰,正好我们没有女儿。我可以忘掉你之前发生的事情。但是相应的,你也要跟我重新开始。可好?”
“不好。”
林夏兰从始至终都是冷着一张面孔的。
但相较于三年前的男人。
现在的男人恐怕段位更高了。
丝毫不虚的,闲闲坐在那里翘起了二郎腿,姿态闲适的仿佛整个酒店都是他的道:“什么不好?林兰,我爱你,你爱我,我们两个互相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听起来像有人拆散了他一样。
林夏兰懒得跟这个诡辩论选手浪费时间。
便就直接道:“因为,我爱我现在的老公。我不爱你,也不想给你生孩子。
就算有了我也会把它打掉。
我们已经不再是一家人了——”
望着男人逐渐黑沉的面孔。
林夏兰顶着恐惧的压力,继续开口道:“所以现在,你懂了吗?”
倪枭没有说话。
只有最亲的人才知道怎么伤害自己。
那女人明明知道哪把刀子插自己最疼,她就专挑哪把。
喉结不断滚动着。
偏生,这时候女人还在问他,“走吗?不走的话,我找人来赶你了?”
语气没有波澜的。
她就这么不想自己出现在她面前?
说不出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但男人觉得自己是赚到了。
这辈子,竟然能挑战到这么憋屈,但是自己又是想反抗,又反抗不了的话语。
她说她爱他。
她竟然爱那个男人?!
眼见的,觉得自己胸口的那把火憋不住了。
男人快步出门,觑了眼女人道:“你真狠。”
说罢,男人便连头也不回的,快速出门下了楼。
“爸爸——”
楼下,倪以安坐在大堂里,懵懂的看着一脸怒气冲冲下来的男人,口齿不清的开口道:
“爸....爸爸,你....泥是不是惹妈妈生气啦!”
他的每个字都是重音。
这学上的!
平时,男人觉得自己都没有这么生气。
但是看到这会的儿子——
不行了,不行了。
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迁怒于人了。
快速的摆了摆手,朝着旁边的陈伯挥了挥手,自己跑到小花园里抽烟去了。
留着身后的倪以安一脸懵懂的望着陈伯道:“爸爸....爸爸怎么啦?”
但是在他们这种地方工作的人,怎么可能议论领导的隐私呢?
陈叔装聋作哑的。
外面,倪枭却是在冷风的吹拂下,迅速的冷静下来。
是他做错了。
儿子说的没错。
当初就是自己害的自己的孩子去世的。
是他亲手弄丢了那女人给自己的机会。
所以现在——
男人眉眼冷戾的低声拨出去了个电话道:“帮我查一下这些年陪在她身边的男人是谁?越快越好。找到后,把人带来我的身边。”
跟自己抢女人。
男人墨眸深邃危险,犹如夜空寒星,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