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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那孩子,他优秀如斯

    许怀安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右臂,那里确实有一个月牙形状的胎记。

    “应该是吧,从我记事起,就有这个印记了。”

    云润同深吸一口气,有一种做梦的不真实感。

    “我能看看这个印记吗?”

    这个要求多少有点奇怪,不过对方也是男人,还是比自己更高军衔的首长,许怀安也就同意了。

    他解开袖口,挽起袖子,露出自己右臂上的月牙印记。

    云润同凑近仔细的打量着。

    飞机里明明温度适宜,他额头上却渗出细密汗珠,顺着皮肤滑落下来。

    表情一点一点从紧张变得兴奋起来。

    无数次在梦里,梦到自己靠这个月牙形胎记找到失踪的儿子,却不想有一天,成真了。

    当年,舟舟刚丢的时候,他怕自己忘记这个胎记的样子,还特地仔细的画了下来,经常拿出来看,一遍一遍的重新记录,生怕自己忘记。

    终于有一天,他还是靠着这枚特殊的印记,找到了孩子。

    是的,他几乎有八九成确定,这个年轻人,就是他丢失了二十多年的儿子。

    虽然随着他长大,这个印记也长大了很多。

    但一样的位置,一模一样的形状,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他想起那年妻子说,润同,那孩子跟你年轻的有几分像,气质也像。

    他们曾经擦肩而过,却生生错过了。

    如果他们当时去求证一番,是不是就能更早的找到他了?

    想到这里,云润同的手微微颤抖起来,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被自己弄丢了二十多年的儿子。

    他有心马上告诉他一切,又觉得这个环境不合时宜。

    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感觉所有的语言都变得很苍白。

    于是他想迂回的先跟他套套近乎,拉近距离,再说其他。

    许怀安见他不再看,就放下衣袖,扣上扣子,板板正正的坐好。

    “这个印记还挺特别的,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

    “我叫许怀安。”

    “你好,许怀安,我叫云润同。”

    云润同掏出手绢擦干净自己的手,然后把右手递过来示意他握手,一脸认真的样子。

    许怀安顿时吃了一惊,不仅仅是他,前后座的其他军人,警卫员,都悄悄的在心里土拨鼠叫。

    这小子什么身份,值得首长这样低声下气的跟他自我介绍。

    云润同一直伸着手,等着许怀安。

    许怀安受宠若惊的伸出手回握住云润同的手。

    双手交握的这一瞬间,云润同的眼眶湿润了,这一刻,他等了太久太久,紧紧的握住儿子的手,不想松开。

    一个人的一生有多少个三十年呢?他曾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儿子了。

    老天爷终究还是没有亏待他,在他已经绝望的时候,把他送回来了。

    今天他本来应该在广省停留一天,临时接到通知赶回京市。

    可能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在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里,坐了一趟飞机,遇到了一个有趣的年轻人,而这个人,竟然就是他苦苦寻找了这么多年的儿子。

    许怀安本来以为握一下就行了,哪知道云润同一直不放开,握的他手心都出汗了,尴尬的往回缩。

    云润同不舍的放开。

    “我听你口音有点像东北的?”云润同在沈杨军区多年,对这种口音很敏感,他清楚的记得,当年家里那个保姆就是来自东北。

    所以他一直选择待沈杨军区,一待就是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更方便找到孩子。

    “嗯,我是东北人。”

    “你是哪一年出生的呢?”

    “四八年。”

    时间对的上,云润同捏着的手又紧了几分。

    “你一个人在外面,父母应该很不放心吧?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吗?”云润同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许怀安虽然感觉有点别扭,这首长怎么查户口似的。

    不过他还是老实的回答:“我家姊妹四个,我是老二,夹在中间最不受宠,十六岁就出来自己谋生,倒也自在。”

    云润同听着他云淡风轻的话,心里揪着疼起来。

    十六岁就自己谋生了吗?

    “你父母…待你不好吗?”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压抑着疼痛,紧紧着拳头。

    许怀安不想跟外人谈及太多,只说:“一碗水总是难以端平的。”

    云润同见他不想多说,也没再问。

    不过他心里更加笃定,许怀安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

    一切还得待他查证过后,才能有定论。

    云润同想到了什么,突然又道:“你和清欢这丫头倒是有缘,她舅舅是我的老搭档,她小时候经常来我们大院玩。

    我爱人很喜欢这丫头,当初亲自跟她妈妈定下,要让她做我家的儿媳妇。

    没想到兜兜转转,你们在一起了。”

    知秋当初亲自定下的儿媳妇,没有嫁给继子,倒是把他们亲生儿子带回来了。

    命运跟他们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云润同心里对顾清欢多了几分感激。

    这次调回京,他会尽力协调,早日让他们一家平反。

    许怀安不明内情,听了云润同的话,心中警铃大作。

    顾清欢和云念舟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两人还曾经有过婚约。

    如果不是云念舟毁婚,把原来的顾清欢推到许家屯,他也等不到现在的顾清欢。

    云润同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不过,输人不输阵。

    “是啊,如果不是您家儿子毁婚,我也等不到清欢,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云润同听出了他的酸意,还有几分不快,不由好笑,这孩子,还挺在乎媳妇儿,又是个痴情的,是他们云家的种没错了。

    “哈哈,是我家那个混账没有眼光,你和清欢,很般配。”云润同顺着他的话说道。

    这还差不多,许怀安满意了。

    不管怎么样,顾清欢都是属于他的了,别人想也没用。

    两人又顺着这个话题聊了很多,许怀安一说起顾清欢,整个人都温柔了许多。

    云润同也愿意顺着他,两人相谈甚欢。

    聊的越多,了解越多,云润同愈加欣慰,虽然从小离开他们身边,沦落异乡,但这孩子却长成了他期盼的样子。

    赤诚、宽厚、正直。

    他相信妻子如果知道以后,一定也会深感欣慰的。

    两人自顾自的说话,旁人惊掉下巴,首长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跟一个小伙子这么客气做什么?

    闲谈间,时间很快过去,飞机平稳的降落在京市机场。

    “云首长,再见。”许怀安礼貌的起身道别。

    云润同张嘴想留下他,想马上告诉他一切,但现在仅仅凭借一个印记,拿不出任何有说服力的证据,说再多也是枉然。

    他告诉自己:云润同,再等等,来日方长。

    等他查清楚当年的来龙去脉,就亲自跟儿子忏悔认错,求得他的原谅。

    “怀安,再见,我给你的电话号码别弄丢了,一定要常联系,有时间我可以去学校找你吗?”

    云润同不舍得样子不似作伪,许怀安有些感动,萍水相逢,没想到这首长对他倒是依依不舍起来。

    “好的!没问题。”许怀安点头同意,他只当云润同是顺口一说,没想过两人真的还会再见。

    道别后随即快速离开,只剩云润同怅然若失。

    孩子找到了,可却不能马上相认,也真是难为他了。

    云润同一到京市,安排好调任的事情,就马上找信得过的人,去调查许怀安的情况,同时,他也拿到了许怀安在部队上的履历。

    许怀安,十六岁特招入伍,在部队中表现优异,多次受到破格提拔,参加过大小任务几百起,拿到过三十二次三等功,十二次二等功,甚至还有一次一等功。

    二十四岁就提了营长,曾带领部下多次打击越国士兵,在广省军中,他是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

    同时,他也是当初震惊全国的715事件的唯一幸存者。

    很可惜,715事件发生以后,他的精神状况出现了极大的问题,因为情绪失控,误伤队友后被迫退伍。

    中间的两年时间是空白。

    直到去年初,许怀安正式加入国防部,同样是特招入伍。

    履历上清楚的记载着,许怀安曾带领六人特战小队打击恐怖分子,以一己之力拖住上百名恐怖分子,整整五天五夜不曾合眼,为战友争取反击时间,一举歼灭敌人。

    同年,他带出了十五支精悍无比的特战小队,为特战事业做出巨大贡献。

    并在全军工农兵筛选中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成为华清机械工程专业的工农兵大学生。

    履历一般都只会有平铺直叙的词语,可攥写这履历的人,明显都偏爱着他。

    里面多次用到感叹性的词语,只怕自己描述的不够清楚,不能描绘出他的英勇和优秀。

    履历未完待续,他已经书写了一个又一个奇迹,未来可能还会更多。

    云润同握着这厚厚的一叠履历,整个人久久不能平静。

    他想过这个孩子会很优秀,但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出类拔萃。

    作为父亲,他非常骄傲能有一个这么棒的孩子,尽管缺少爱的浇灌,他依然自我约束,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可同时,他又无比心酸,无比自责。

    飞机上,他的那句一碗水总是端不平的,虽然简单,却道尽了自己的艰难。

    谁又能把别人的孩子当做亲生的一样疼爱呢?首先他自己就做不到,云念舟叫了他二十多年爸爸,他却从来没有把他当成过自己的儿子。

    由己度人,可想而知,许怀安在别家会是怎样的生活。

    特别是,那家人,还有自己的三个孩子。

    想想,十六岁,云念舟在干什么呢?记得应该是在读高中,因为私自开着家里的车跟同学跑出去,家里找一天一夜。

    学习不努力,花钱如流水,攀比、虚荣、自私自利。

    这一刻,云润同的内疚和愤懑同时到达了顶峰。

    他好吃好喝富养着别人家的儿子,而自己的儿子却在不知道地方吃尽苦头。

    老天爷真是没长眼。

    十六岁,不到参军年纪就特招入伍,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份履历看着光鲜亮丽,无懈可击,可作为父亲,他看到的都是压抑,无数的军功,都是拿命在搏,那孩子,他要多努力,才能走到今天啊!

    没有伞的孩子必须努力奔跑,但凡有人为他遮风挡雨,他也能轻松一些。

    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职了。

    云润同把自己关起来,悄悄地痛哭了一场。

    他甚至不敢马上告诉妻子这件事,怕她承受不了。

    他派去调查的人在半个月后回来了。

    带回来了许怀安在许家屯的生平经历,同时还有两个重要的消息。

    一是许怀安的母亲刘桂芳在生他的那年,回娘家住了一段时间。

    巧合的是,那一年,刘桂芳嫁出去多年的姑姑突然回乡了。

    这一切的巧合里,似乎隐藏着什么蛛丝马迹。

    云润同只知道,当初家里那个保姆叫春姨,真名无从考证,家里遭了洪水,只剩下她和她闺女,走投无路到他们家的。

    她照顾云母很周到,云母待春姨很不错,在家里干了好几年,没有什么大差错。

    后来他们生了舟舟,就一直也很放心的让她帮忙带着。

    谁曾想到,会出后来那些事情。

    幸好,探访的人,还带回了刘桂芳这个姑姑的照片。

    虽然时隔二三十年,人的变化会很大,但是云润同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人,她的脸上多了很多褶子,老态龙钟,佝偻着腰,可眼神骗不了人,她就是那个他找了三十年的春姨。

    当初如果知道会发生这些,他一定会盘问清楚她的来历。

    这么多年,凭借着她的一张画像和东北口音,夫妻俩在东北大海捞针一样的找,了无音讯,她竟然搬回了农村,隐藏起来过日子,难怪找不到。

    到这里,云润同完全确定,许怀安那孩子,就是他的儿子。

    尽管早已经料到,真正确定的时候,失而复得的惊喜还是填满了他的整颗心。

    他马上回家跟妻子分享了这个消息。

    当梁知秋知道儿子找到了那一刻,整个人都懵了,泪水不争气的大颗大颗的滚落。

    “润同,你没骗我吧?确认了真的是我们的九州吗?你带我去找他,马上!我要马上见到他!”

    梁知秋一反应过来,就马上要出门去找孩子,欣喜若狂。

    云润同拉住她:“别急,其实,半个月前,我已经见过那孩子了…就是那次见面,我心里有所猜测,这才派人去查证,最终证实了这件事。

    其实你也曾经见过他。”

    “我见过?是谁?”梁知秋不敢相信,儿子曾经跟自己擦肩而过,自己竟然没有认出来吗?

    “你还记得念舟的婚礼上,和清欢一起来参加婚礼的那个男人嘛?

    我记得你当时还说,他跟我年轻的时候有几分像,气质也想,板板正正,像是当过兵的。

    当时我们只顾着处理婚礼上出现的意外,没来得及跟他们说话,就这么遗憾的错过了。

    冥冥之中,老天爷还是又给了我们一次机会。

    那天在飞机上,我一眼看到他,就觉得好亲切,留他坐下。

    我们聊了很多,我觉得这个年轻人真的很优秀,我很喜欢他。

    后来服务生打翻了水,他脱下衬衫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了他手上的月牙印记。

    一切都是天意,我们这么多年的坚持,终于苦尽甘来了。

    知秋…知秋,你别这样…”

    梁知秋狠狠给了自己两个巴掌,不停的扇。

    云润同一把按住梁知秋的手,控制住她。

    “润同,我不是个好妈妈,第一眼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的!

    他和你年轻的时候那么像,举手投足都像极了,我当时怎么就没有去问一问他的情况,就这么让我们错过了快两年时间。”

    梁知秋顾不上自己的仪态,跪坐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哭了一场。

    “我都做了什么!我应该想到的!”

    …

    云润同知道她心里有很多情绪需要发泄,没有阻止,由着她好好哭了一场。

    等她停下来才安慰道:“知秋,这不是你的错,说错,咱们都有错,现在要紧的是,怎么弥补孩子。”

    “你说的对!”梁知秋擦干眼泪。

    夫妻俩想了解清楚许怀安过去的经历,再考虑怎么告诉他这件事。

    云润同骄傲的把许怀安的履历放在妻子面前。

    梁知秋几乎是一边哭一边笑,充满矛盾的看完这份完美的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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