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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66章 痛哭

    南缃没再多想,在石凳上坐下,“你要觉得好吃,等你生辰的时候我也给你做。”

    “好”

    直到手里的寿桃吃完,再转回身时却发现凌恒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南缃也没理会,继续吃着下一个。

    //

    德妃这些日子一直在琢磨皇后提出的婚事,越想越满意,于是在凌恒进宫请安时与他提起。

    “恒儿,你如今身体康健,一切恢复如初,母妃很是高兴。”

    德妃慈爱地看着儿子,“你年龄也不小了,前些年被病重耽搁,既然现在已经痊愈,自当该考虑娶妻一事。”

    “母妃这里有门好姻缘,想说给你听听。”

    这些日子被阴霾笼罩的凌恒心坠到谷底,哪里有心思想这些。

    另者,他虽不知母亲要说的是哪家,但知道绝非是他心中那位,于是当即回绝。

    “儿臣刚回归朝廷,很多事情都要接手处理,正是忙碌之时,无心谈这些。”

    德妃笑了笑,“别怪母妃心急,主要是越王都即将要做父亲了,你这做兄长的怎么能一直孤家寡人,婚事还是及早定下的好。至于公务,你尽管安心去做,其他的事情自有母妃给你参谋。”

    凌恒苦笑,参谋?他是真不敢相信母亲的眼光,毕竟曾经有过与许家的婚事。

    说到这个德妃也很是惭愧,自己当时拿错了主意,选错了人,致使儿子后来遭受到伤害。

    再想起许昭妍后来的作为,德妃无比庆幸退了这门婚事,不然这会儿母子俩早被许氏连累成笑话。

    “所以母妃就不要操心了,眼下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见儿子态度坚决,德妃知道他是个有主意的,不好再强迫,于是笑微微地应了下,直道那就过些日子再说。

    凌恒与母妃告退后直接出了宫,刚走到宫门口,就看到南缃正等在外头,似是很焦急的样子。

    走近一看,却见她眼睛似哭过般红肿,凌恒心头一凛。

    她不是个爱哭的性子,当初被困地宫等待死亡时都没掉过一滴泪,能让她如此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南缃一见到凌恒便冲了过来,泛泪的眼睛布满血丝,手里紧攥着张信纸,“这是真的?”

    印证了自己猜测,尽管已有准备,可凌恒还是如被雷电击中,他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第一次在人前露出紧张无措的神色。

    南缃咬了咬唇,压抑的声音带着哭腔,“刚才我整理书房,看到了桌上这封信,是从流放地寄来的。”

    凌恒说过让人照拂赵氏族人,南缃整理书桌时看到信封,料定是与亲人有关的信件,于是自行打了开。

    泪水在眼眶打转,南缃极力控制着不让它掉下来,可再看回信件时眼泪还是不自觉落了下。

    滴答滴答的泪水打湿了纸张,那信上寥寥数语,却让南缃想到了无数画面。

    她似乎看到了族人受尽艰难的惨状,看到了父亲自刎谢罪前的愧疚和悲痛,和母亲相随而去时的决绝。

    “我爹娘不在了。”

    眼泪模糊了视线,南缃声音抖得不成样,“早就不在了……”

    而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还跟个傻子一样成天上蹿下跳地想着查案,想着救他们出苦海,一家人团聚,却不知他们早已不在人世。

    一直以来的努力似成了笑话,南缃嘴角咬出鲜红。

    原来抄家那日就是与爹娘的最后一次见面,回忆起当日,心像被生生掏了出来,连呼吸都是痛的。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南缃突然怒视向凌恒,崩溃的失去了理智,“你故意瞒着我,为什么?怎么,是怕我知道了真相不给你医治身体吗!如果我没有发现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不是这样的缃缃!”

    凌恒终于开口,心痛焦急的人说话都发颤,“我也是刚知道不久,真的。”

    “这信件上有日期。”凌恒慌乱地拿过信展示给她,一双手不自觉地发抖,“你看看,是前几天才到的。”

    “我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就是害怕你会难过,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所以才瞒到现在,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我心里也不好受,真的。”

    哇的一声,南缃眼泪像溃堤般流下,凌恒手忙脚乱地帮她擦拭,嘴上不停地哄着。

    “缃缃不哭,你还有我,任何事都还有我在。”

    痛失双亲的人哭得像个孩子,把凌恒心也哭碎了,顾不得身在大庭广众,将她抱在怀里不断安抚,眼睛也不由泛红。

    少女哭声不止,引得附近人好奇观望。

    远远的一辆马车里,一双温柔的眼睛正注视着那边的凌恒和南缃。

    直到他们上了马车离去才收回视线。

    “不知那女子是何人,太子殿下竟然当众对她搂抱,真有些不成体统。”

    听了婢女的话,年轻女子朝她轻斥道:“不要乱说话,太子岂是我们能议论的。”

    婢女低头称是,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重新笑道:“太子殿下不愧是有福之人,上天都庇佑,让他得以痊愈。”

    年轻女子认同地点了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浮起一抹红晕,如芙蓉晚妆般娇羞。

    见自家小姐又朝太子马车离去的方向遥望,婢女提醒道:“小姐,咱们该进宫了,皇后娘娘还等着呢。”

    女子嗯了声,放下车帘,“走吧,别让姑母久等了。”

    婢女不忘给主子整了整发髻和衣襟,笑着调侃道:“一会儿还要见德妃娘娘,小姐可要好好在未来婆母面前表现。”

    女子秀脸刷的一红,作势要敲她脑袋,“你这丫头,说什么呢。”

    婢女捂着嘴乐得咯咯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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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后的南缃跑回自己房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凌恒如何能放心,一步也不肯离开,守着旁边不停安慰。

    一直到南缃哭得没有力气,晕睡了过去。

    凌恒浸了棉巾,帮她拭去脸上泪痕,躺在身边守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的南缃没在大哭,却是一声不吭,像失了魂般,凌恒担心的早朝都没去。

    “缃缃,多少吃些东西。”

    凌恒亲自将东西喂给她,见她不肯吃,于是放下碗在她身边躺下,轻抚着她后背,“那你说句话也好,不然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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