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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14章 青梅竹马,还有婚约?好家伙

    裴长远知道徐望月有问题,可真的见她从马车上缓缓下来,垂在身侧的手指紧了紧。

    她来慈安寺,果然是有别的目的。

    徐望月内心坦荡,直视着他的双眼,淡淡道,“我刚才迷了路,幸好遇上了裴钰,他送我回来的。”

    马车是裴钰赶着回来的,裴长意还坐在车里,徐望月早已想好了应对之词。

    神色淡然,丝毫不惧。

    裴钰?

    裴长远缓缓抬头看去,这才看清赶着马的竟然是裴钰。

    如果他在这里,难道徐望月来慈安寺,是和他兄长有关?

    裴长远的气势瞬间弱了几分,敛了敛神色,“此事怪我,没有陪望月妹妹来,才会让你迷路。”

    “既然裴钰的马车就停在这,我们就坐这辆马车回府吧。”

    裴长远的眼神远远地眺望着马车,他觉得兄长在上面。

    或许不是兄长,是旁人。

    找不到徐望月的时间里,他一个人在慈安寺里细细想了许久。

    竟真的让他想到了一个关键,书生案。

    见到徐望月之前,他的小厮刚对他回报,书生案的书生陆遮正是御史门生。

    裴长远眼睛一亮!

    听到他要上马车,徐望月神色一愣,随即恢复平静。

    裴钰就在不远处,他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听马车里传来冷淡低沉带着细微磁沉的男声,“让他上来。”

    是兄长的声音。

    裴长远一时不知自己是何心情,马车上的是兄长,并非是陆遮。

    他该喜还是该悲?

    站在马车边上,裴长远正想伸手扶徐望月,裴钰抢先俯下身子,让徐望月踩着他上了马车。

    护着这般紧。

    裴长远微微蹙眉,他缓缓上车,见兄长端坐在马车上。

    “你随二姑娘出门,连马车都未曾准备?”裴长意声音闷闷的,紧绷着的脸上没什么情绪,漆黑的眸子幽深看不见底,仿佛蕴藏着什么深意。

    “长远自是不及兄长考虑周到。”裴长远嘴角浮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冷笑,他心里暗暗思衬,以兄长的智谋无双,难道查不出陆遮和徐望月之间的关系?

    裴长意感受到裴长远今日似乎和往日不同,他唇角一勾,并未将他放在眼里。

    回到侯府,把徐望月送回院子。

    裴长意见裴长远始终跟着自己,脚步一顿。

    他回过头,鼻梁顶着高挺的覆影,骨相周正,唇线有蜿蜒的清晰感。

    整张脸好似一幅清明的画,没有半点烟火气。

    裴长意一双眸子清清冷冷,“想跟我去书房学习?”

    裴长远神色微动,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长远的确想向兄长学习。”

    裴长意自然听出他话中的阴阳怪气,眉峰一蹙,严肃道,“直接说。”

    “不知兄长可听闻过陆遮?”

    听到裴长远突然提起陆遮,裴长意心下不解,面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波澜。

    “陆遮乃书生案嫌犯,如今已确认他无罪,人也放了。此案由我亲自经办,我如何不识其人,你有何想说的,直接一点。”

    裴长远负手而立,似笑非笑。

    他思衬了须臾,面不改色地撒谎道,“兄长对陆遮如此了解,但你可知他是御史门生?”

    “和望月妹妹从小一同长大,青梅竹马还定下了婚约?”

    小厮只查到御史门生,至于青梅竹马,定下婚约,都是裴长远信口胡诌。

    他实在瞧不得裴长意光风霁月,永远淡然的模样。

    他实在想要看看兄长会不会也有一日为了旁人发怒发疯,变了一番模样。

    裴长意面容清疏,一身清冷气息铮然凛冽,让人瞧不出他半点情绪。

    他微微抬头看着裴长远,“若二姑娘当真与旁人有婚约,你该去对母亲说。”

    “你告诉我此事,可是要我帮你禀告母亲?如今陆遮也放出来了,若是要履行他与二姑娘的婚约,该先把二姑娘送回徐府去。”

    裴长意神色从容,若无其事地说出这段话,周身的温度却好似突然降了几分,让人不寒而栗。

    裴长远更觉兄长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死人。

    他一时如鲠在喉,对啊,他乱提什么婚约,若是望月妹妹当真与陆遮有婚约,那还有自己什么事?

    裴长远动了动唇,却又说不出话来。

    裴长意脸色微变,迅速恢复正常,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看来你很介意陆遮。”

    “既是如此,不如我替你同母亲说,你和二姑娘这门婚事就此作罢吧。”

    “若是你心中不舒服,便是你二人成婚,日子也过不好的。”

    裴长远心口一窒,下颌线条紧缩,面容上染上一抹怒气,理智也渐渐出离。

    他厉声开口,“兄长不必给我下套,我是娶定望月妹妹的。”

    “这件事我早已想过,就算得不到她的心,我也要得到她的人。”

    “只是从前我以为兄长与我不同,定是要追求美满幸福的。”

    “却想不到兄长与我一般,你我虽非一母同胞,倒是心意相通。”

    裴长远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脑子里嗡嗡的,空白一片。

    他在做什么?他竟如此对兄长说话??

    眼前是裴长意,典狱司上下那些活阎王在他面前,都不敢声响一些。

    他向来怕极了兄长,今日竟敢在他面前说出这番话来。

    裴长远低垂了头,眼神里充满了复杂情绪。

    他疯了,他定是疯了。

    都怪陆遮!

    他今日突然知道有陆遮这个人存在,才明白徐望月对他的若即若离,忽冷忽热是什么原因。

    让他一时之间,失了心智。

    若是他此时对裴长意道歉,可还有用……

    裴长远转念又一想,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一番气概,话既已说出口,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

    是了,裴长意是侯府世子爷不错,可他也是侯府的二公子,他又能奈他如何呢?

    裴长远的话一字一句落在裴长意心头,他嘴角微微一抽。

    心中不断默念着青梅竹马,定下婚约。

    嫉妒之情如毒蛇般蠢蠢欲动,他要用强大的意志力强压住这股情绪。

    裴长意面色阴沉得可怕,眸底有错杂的情绪翻涌。

    婚约?他为何不只此事?

    再细想徐望月和陆遮二人相见,那依依不舍,欲说还休的眼神。

    她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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