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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我教你

    这么温柔的名字,南栀以为会是匹小马驹,牵过来一看是匹高大的成年骏马,鬃毛闪烁着幽光,如新雪般洁白,四蹄有青灰色的斑点,身形矫健有力。

    “你管它叫栀子花?”

    南栀笑着伸手去抚摸顺滑的马背,转头看商辰禹。

    话音未落,白马骤然嘶鸣一声,旋即两腿直立起来。

    “小心!”

    商辰禹连忙将南栀护在身后,警告地拍了拍马儿的脖子,

    “它性子并不温顺,陌生人近不了身。”

    那马儿被主人一拍,立马温顺了,放落前蹄,脑袋垂下来,低眉顺眼地瞟了南栀一眼。

    商辰禹见南栀脸色还好,俯身亲了亲她的面颊,嗓音勾着蛊惑:

    “想不想试试?我会保护你。”

    这么漂亮的马儿,凭谁看了都心动,南栀心底早已雀跃不止,扫一眼身上的裙子和高跟鞋,放弃了。

    “算了,我看你骑吧。”

    “想和宝贝一起。”

    商辰禹说着拦腰捞起她双腿,让她侧坐在马背上,自己踩着马镫一个华丽的翻身自然而然地圈住她。

    “会骑马吗?”

    “不会。”

    “我教你。”

    马蹄在地上前后踏了两步,甩了甩马尾,吓的南栀脸色一白紧紧拽住缰绳,商辰禹轻笑了声,薄唇贴到她发顶亲了亲,

    “别怕,宝贝。”

    他两腿一夹马肚,白马跑动起来向前奔去。

    无星无月的夜晚,细雨缥缈如丝,非露天的马场里,灯光细碎地洒在南栀身上,耳畔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后背是男人结实的胸膛,身体随着惯性上下颠簸,随后感觉到身后的肌肉越绷越紧……

    “感觉怎么样?”商辰禹唇瓣贴近她耳廓,似有似无地碰了碰,坏笑着问。

    “……”

    南栀面颊如火烧,心脏砰砰跳跃几下,很想往前挪,但男人臂膀圈得很紧,寸步难移,

    她装作听不懂,支支吾吾地说,“什……什么?”

    商辰禹看她一会儿,无声地笑了笑,那双青筋凸显的手臂突然轻拽缰绳,那马儿纵跳起来,前两蹄高悬空中,下落的时候,南栀被颠得抛起。

    骤然的触感,南栀惊得几乎要弹起。

    下一秒,商辰禹温哑的嗓音压得很沉,在她耳畔喃呢:

    “宝贝儿,坐稳了……”

    “……꒰ᐢ⸝⸝⸝⸝ᐢ꒱!!”

    太要命!

    南栀面颊一下涨得通红,呼吸沸腾在嗓子眼里,一阵一阵的。

    周围的工作人员早已识趣地退场,空旷无人的跑马场,商辰禹腾出一只手转过她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微末的风声遮掩不住旖旎的亲吻声,让人听了面红耳赤。

    南栀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攥着他的衬衣衣襟。

    “宝贝儿好乖。”

    商辰禹将她的脸压向自己怀里,深喘几口平复呼吸,拽住缰绳双腿发力一夹,身下的白马儿放开四蹄,箭一般地向前蹿去。

    “抱紧我。”

    话落,南栀身子像是腾空了,耳边风声猎猎,一路的灯影在闪退,那一刻,她感觉到这个男人想要抱着她就这么一直骑到地老天荒。

    她眼眶发涩,想起一首诗:

    星光闪烁如爱恋着你的我的灵魂,

    黑夜骑着阴暗的马奔驰,

    我甚至相信你拥有整个宇宙。

    【注:诗歌引用聂鲁达二十首情诗与绝望的歌】

    【看我——真的只骑马了,啥都没做,不要想歪,马可以作证。】

    ……

    南栀第二天去上班,腿还有点发抖。

    小桃是个人精,去查房时很快注意到她怪异的走路姿势,一脸八卦地问:“南姐,你昨晚是不是和商总……”

    南栀在翻看病历本,在漓县待了一周,期间好几位病人顺利出院了,剩下一位保胎的孕妇各项指标不太好,胰岛素抵抗,抗凝脂综合征。

    39岁,有过两次不良妊娠史,做试管三次不着床,最后一个囊胚移植成功,现在怀孕六周半。

    她心思全在化验单上,没听清小桃的话,随口回道:“什么?”

    小桃探头探脑地四周望了望,压低声音:“是不是和商总颠鸾倒凤了?”

    南栀一怔,扬起病历夹往她脑门敲去:

    “没有,满意了?”

    小桃咂舌,目光又往她腿上扫了扫,“咳咳,我不信。”

    南栀将病历夹拍进她怀里,两手习惯性插兜,故作镇定道:

    “骑马骑的。”

    医院门诊大厅的电视屏幕循环播放着南栀给沈伊娜做手术的回放,南栀驻足看了几秒,周围不少患者认出她,纷纷围上来。

    “你就是那位南医生吧?真了不起!好样的!”

    “南医生原来这么年轻,真是年轻有为啊。”

    全是恭维的话,小桃听得屁颠屁颠地点头,一脸傲娇:

    “对对对,这就是我们医院的南医生,那台羊水栓塞手术就是她做的,国际大咖丹尼尔教授是她老师。”

    “南医生,骨科看不看?”

    “南医生,麻烦你帮我签个名,就签我衣服上!”

    “我闺女有点咳嗽,儿科您看不看?南医生。”

    保安担心南栀受伤,赶忙过来维持秩序,“南医生在妇科就诊,有需要的患者请到服务台挂号。”

    回到办公室,南栀心口堵得慌,思绪被刚看的那个直播回放一下拉回灾区,那些死去的人,鲜血淋漓的面孔,坍塌的废墟,划破长空的乌鸦,画面像幻灯片一样从眼前划过。

    她稳了稳呼吸,给丹尼尔发邮件,把保胎孕妇的各项指标发送过去,征询老师的用药方案。

    知道孕妇这一胎来之不易,医学上没有百分之百的事,只能尽可能做得周全些。

    发完邮件,想起那位被水泥压到脸可能需要整形的女孩夏竹,趁着正式上班还有两分钟,南栀抓起电话打给还在灾区坚守的同事。

    “我知道你说谁,那女孩没事了,心态好得很,逢人就说你给她唱一夜《孤勇者》。”

    “…她的脸?”南栀问。

    “噢,是破相了,不过你别担心,听说小商总出手了,把她后续的医治费、学费、生活费全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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