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咱们之前购置的那些昂贵设备,也就只有他能够派上用场了。”
这时,又有人焦急地问道:“那……那咱们生产出来的这么多饲料可该咋办哟?总不能全都白白扔掉吧?”
闫忠良皱着眉头说道:“咱们还是先想办法把这些设备给卖出去吧,如果那个李景深愿意要那些饲料的话,那就一起打包卖给他算了。”
说着,他抬起手来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脸上露出一副有气无力的神情,嘴里嘟囔着:“唉!真没想到啊,我这年年打雁,到头来却被雁给啄了眼睛,咱们这么多人居然会被这么个年轻后生耍得晕头转向的。”
坐在一旁的孙家成听了这话,也是满脸愁容地附和道:“是啊,谁能想到呢?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当务之急还是要尽量减少咱们的损失才行。”
说完,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面,以此来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然后接着说道:“各位,咱们一起来商量商量,看看这些设备到底该卖多少钱比较合适。”
就这样,一场关于如何处理这批设备以及定价问题的讨论就此展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间,这场会议一直持续到了上午十点才终于结束。
会议一结束,闫忠良和孙家成连休息都顾不上,便匆匆忙忙地骑上他们那辆破旧的摩托车,一路疾驰而去,目的地正是小溪村。
没过多久,两人就来到了小溪村。
再次见到李景深的时候,闫忠良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那种感觉实在是难以言表。
此刻,他的内心深处充满了愤怒,因为眼前这个年轻人让他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同时又感到无比的无力,面对如此精明厉害的对手,他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而在这愤怒与无力之中,竟然还夹杂着一丝丝的恐惧。
经过这段时间以来跟李景深的接触,闫忠良已经深刻认识到,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年轻人,其实骨子里就是一头凶狠狡诈、吃人不吐骨头的野狼。
若是有人仅被李景深那看似人畜无害的外表所迷惑,那么此人距离万劫不复、走向灭亡恐怕便不再遥远了。
此时,只见李景深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闫厂长啊,今日怎不见你随姜厂长一同前来呢?”
这看似寻常的一句问话,却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让人难以喘息。
闫忠良脸上原本堆砌的笑容瞬间僵硬在了那里,他赶忙陪着笑脸,语气谄媚地回应道:“李老板呀,您可千万别开这样的玩笑啦!那个姜有禄算哪门子的人物啊,不过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罢了!”
听到这话,李景深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从闫忠良如此急切的回答之中,他已然心知肚明,姜有禄多半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闫忠良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是一脸苦相,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活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就在这时,一旁的孙家成见缝插针,连忙接过话头说道:“李老板,这里面的情况您可能不太清楚,想当初咱们接受投资那会儿,那份合同对咱们可是相当不利啊!所以说,即便现在能把姜有禄给找回来,估计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了。”
听闻此言,李景深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好一条狡猾的老狐狸啊!做事当真是滴水不漏,毫无破绽可循......
虽说对于眼前这般局面,他早已有过心理准备。
然而眼看着姜有禄在狠狠地恶心了自己一把后,便能如此轻松自如地全身而退,且没有留下任何后顾之忧,这着实令他心里感到颇为不爽。
李景深满脸堆笑地说道:“哈哈,两位今日大驾光临寒舍,想必是专程前来参观的吧?来来来,请里边儿走,随意看看,要是有任何不清楚的地方,尽管向我发问,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看到眼前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场景,闫忠良瞬间气得牙关紧咬,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头。
遥想当初,李景深也是这般笑眯眯地摆出一副毫无防备的姿态,将他们客客气气地迎进工厂里。
不仅如此,对于他们提出的问题,李景深更是有问必答,表现得极为热情和坦诚。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一步步落入李景深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
一旁的孙家成见此情形,脸色同样微微一变,但他毕竟久经商场,很快就掩饰住内心的情绪波动,迅速恢复平静,并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李老板,实不相瞒,我们这次过来,是承认自己输得心服口服啦。今天特意找您,其实就是想跟您商量个事儿,您看,我们厂里那些生产设备,您有没有兴趣接手呢?”
听到这话,李景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道:“哎呀,孙老板,您这可真是说笑了。你们厂里用的可是花高价买来的进口设备啊,像我这种小本生意,哪里能接得起这么昂贵的东西哟!”
然而,李景深之所以如此果断地拒绝,其真正原因并非如他所说那般对这些设备毫无兴趣。
恰恰相反,他心里清楚得很,如果能够顺利接手忠良饲料厂的这批先进生产设备,无疑将会给他的企业带来巨大的发展机遇。
只不过,他故意表现出这种决绝的态度,无非是想要给闫忠良和孙家成一个下马威,同时也是在暗示他们,在开出价格的时候一定要谨慎考虑,切不可漫天要价。
否则,这笔买卖恐怕很难谈拢。
闫忠良面色凝重,声音低沉地说道:“李老板啊,这所谓的进口设备,也就是拿来忽悠一下那些不了解行情的外行人罢了。您要是真心想要的话,咱也不多啰嗦,一口价,十二万八千!您觉得如何呢?”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孙家成立刻附和着补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