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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赐婚?

    不多时,便有医官来到龙帐内为嬴渊包扎伤口。

    嬴渊有些受宠若惊。

    因为姬长命他躺在龙榻上。

    而他与九省统制王子腾,则坐在龙榻幔帐外等候医师诊治结果。

    稍后,医师走出幔帐。

    皇帝起身上前询问嬴渊伤势。

    医师作揖道:“请陛下放心,嬴将军只是受了皮外伤,并不严重,只需将养几日便可。”

    闻言,一脸着急的姬长这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忽而,他见到嬴渊也走出帐外,便是猛地甩袖,冷哼一声。

    见状,倒是将医师吓了一跳,连忙低头站到一旁。

    嬴渊不知所以然,照例抱拳道:“劳陛下忧心,末将无恙。”

    姬长没有搭理他,只是坐在龙案前看起自京城发来的题本。

    嬴渊一愣,不明白皇帝因何动怒,转而看向坐在一侧的王子腾。

    后者摇了摇头。

    嬴渊站在姬长身前,试探性问道:“陛下?”

    姬长不做理会。

    嬴渊站在原地略显尴尬,思虑片刻,开口道:“陛下,若无事,末将便先行退下了?”

    都说天子之心深如渊,就好比是小姑娘的心思说变就变。

    待其话音刚落,姬长抬头看他,皱眉道:“去作甚?”

    嬴渊道:“末将命岳峰镇守水源地,但唯恐鞑靼军反扑,末将需亲自坐镇。”

    此话一出,更引得皇帝不悦,忽将手上题本重重扔到龙案上,

    “兴武卫乃是京中精锐,怎么?他们离了你,就不会行军作战了?”

    嬴渊故作惶恐,连忙抱拳,“末将绝无此意。”

    姬长瞪了他一眼,见他胸腹间包扎的伤口,终是心头一软,

    “朕自会差人提醒岳峰,严防敌军。”

    “至于你,这几日,就暂且不要离营了。”

    嬴渊愕然,按理说,斩杀敌军大将,该是大功一件,为何不赏反倒有种罚的意味?

    姬长再起身,负手而立,转身背对嬴渊,

    “可还曾记得朕与你说过什么?”

    嬴渊当即道:“陛下向末将说过许多,末将都牢记于心,只是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还望陛下提点。”

    姬长正色道:“朕需要的是指挥三军的将领,不需要冲锋陷阵的莽夫!”

    听到这番话,嬴渊方知皇帝因何无端动怒。

    原来是怪罪自己率重骑冲阵一事...

    能得皇帝这般恩宠,古往今来,也没几位。

    嬴渊内心自是感激。

    只是,所有事情,都分阴阳正反。

    如今是受皇帝恩宠,可一旦被皇帝冷落了呢?

    到时,唯恐有杀身之祸。

    是以,如何维持这段从目前来说,还算不错的君臣情谊,嬴渊还需细细思量考虑。

    顿了顿,他再次作揖道:

    “末将自是记得陛下说过这番话,末将也听到心里去了。”

    “只是,末将有私心...”

    私心?

    姬长转身,微微皱起眉头,看向嬴渊,“你有何私心?说来听听。”

    嬴渊抱拳道:“回陛下,如今无论敌我,皆知末将乃是由陛下一手提拔,才能走到今日。”

    “末将不想让世人说,陛下提拔末将是没有识人之明。“

    “末将...只愿效死力,以报答陛下知遇之恩,好让世人看看,末将没有辜负陛下的提拔!”

    姬长焉能听不出嬴渊的话外之意?

    身为上位者久矣,一些细枝末节,倒是下意识忽略或不重视了。

    说来也是,朕快速提拔嬴渊,想必军中诸将早就有说朕与嬴卿闲话的人了。

    嬴卿不惜己命,冲锋陷阵,是想让世人看看,朕没有选错人吗?

    想到这里,姬长摇头轻叹,“你这孩子...让朕如何是好...”

    “罢了,你且归营去吧。朕命内侍备了些治内外伤的药材,你也一并带去。”

    “切记,负伤期间,不可饮酒,需好生休养。”

    嬴渊郑重作揖,“谢陛下。”

    待他将要走出帐外时,又听姬长喊道:“子川...”

    嬴渊转身,“陛下还有何吩咐?”

    姬长本想让嬴渊切勿再亲自掠阵,但经过这段时间的君臣相处,他也大致摸清了嬴渊的性子。

    想到这里,姬长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待嬴渊离去之后,姬长才自顾自地喃喃道:

    “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喜欢藏着心事,朕提拔他,旁人愿说便说就是,他又何须在意?”

    王子腾详细调查过嬴渊的身份背景,缓缓开口道:

    “嬴将军不容易,前些年,父母病丧,为安葬父母,变卖家产,导致身无分文。”

    “末将听说,参军前,他是靠着他一位表妹的援济才得以度日。”

    “参军之后,嬴将军更是每战必先,迫切想要立功,想来是,那段时日里,受到过不少委屈。”

    闻言,姬长恍然,“原来如此,倒是苦了子川这孩子。”

    他虽知嬴渊父母一事,但却不知,嬴渊为安葬父母,还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王子腾又道:“陛下可知,嬴将军的表妹乃是何人?”

    姬长好奇道:“你这般说,莫非此女朕认得?是哪个仕宦名家之女?”

    王子腾如实道:“说来也巧,他这表妹,乃是荣国公府的庶女,是臣内侄女儿的小姑子,名唤贾迎春。”

    荣国公府?庶女?

    姬长若有所思道:“这贾迎春,年芳几何?”

    他并不担心嬴渊会与勋贵扯上什么关系。

    毕竟,嬴渊本人出身苦寒,唯一的富亲戚,还只是国公府的庶女而已。

    王子腾想了想,道:“约莫十几岁?具体年龄,臣也不知。”

    “陛下,臣又想起一事,嬴将军守镇远关时,自觉身陷死地,曾差人送信给贾府庶女。”

    闻言,姬长笑了笑。

    十几岁的年龄...

    “子川这孩子当时身陷险境,还能不忘对他有接济之恩的表妹,果真重情重义。”

    “说来,子川还未成婚吧?”

    姬长询问。

    王子腾点头道:“嬴将军的确尚未成婚。”

    姬长笑意更显,“听你方才所言,嬴卿每战必先,是因曾身陷困苦,想要建功立业。”

    “他了无牵挂,自不惜命,但若成了家呢?”

    王子腾眼前一亮,“陛下的意思是,要给嬴将军赐个婚?”

    姬长点了点头,“朕确有此意,但朕不知,子川对他那表妹,是为恩情还是中意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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