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是晴空万里的天空,此时竟是乌云密布,眼看就有一场倾盆大雨的迹象!
我赶忙站起身往树林子里跑去,来到张大仙儿说等着我的位置时傻眼了,张大仙儿不见了!
难道他提前离开了?
我心里嘀咕着,这种天气没法晒太阳,于是我也打算下山,但就在这时,“哞”的一声牛叫在身后传来。
我转过头,居然看见了那个庄稼汉一直牵着的大黄牛就站在我身后的坟包里,但黄牛的身边不见了庄稼汉。
“哞!哞!”
大黄牛一个劲的冲我叫,我还挺纳闷这牛怎么自己跑山上来了,但随即眼角就瞥见在那些乱葬岗的一个坟包里,好像冒出了好几双绿油油的眼珠子。
这是黄鼠狼的眼睛!
我在仔细看去,瞬间头皮发麻,只见每个坟包里,几乎都有一到三双绿眼睛,根本分不清到底有多少只黄鼠狼,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绿眼珠子,它们就躲在坟包里,谨慎地盯着我。
我原本还想去把牛牵下山还给庄稼汉,一见这情形,吓的我六魂无主,跌跌撞撞的往山下跑去,还是下山碰到那庄稼汉再告诉他牛在这儿吧!
跑了没多远,听见身后又传来好几声牛叫,听上去有点凄惨的感觉。
我猛地停下脚步,难道牛也知道害怕,可让我回去又有点不敢,但如果不回去,这头牛估计得被那群黄鼠狼活活咬死!
思索再三,我一咬牙,还是转过身跑了回去,再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可能我就没那狠心的命吧。
上天赐给我一颗怜悯之心,却没有给我解救众生的能力,明明自己都过得不尽人意,却偏偏又见不得世间万般疾苦。
我又跑回乱葬岗,那些大大小小的黄皮子已经把大黄牛包围了起来,我随手抄起一截树棍,朝黄牛一边跑一边驱赶黄鼠狼,那些黄鼠狼根本就不怕我,甚至恶狠狠的瞪着我,还朝我龇牙。
我来到黄牛跟前抓起缰绳,黄牛才开始往前走,这时一只体型较大的黄鼠狼朝我扑上来,我猛地一挥棍子,打在黄鼠狼身上,“啪”的一声给它打出去好几米远。
这时那群黄鼠狼才开始对我有些忌惮,我拉着黄牛走出坟包,天空中酝酿已久的大雨终于落了下来,“哗啦啦”的没多大会儿就给我淋成了落汤鸡。
刚来到山脚下,我就看见那个戴草帽的庄稼汉,他的帽檐压得太低看不见表情,不过可以看到他的嘴角是上扬的,这货竟在冲我笑!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把大黄牛的缰绳递给庄稼汉,他接过后居然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转头就走!
我擦,这他妈什么人啊,我冒死救黄牛,不表示感谢也就算了,连一句话都没有!
我噔噔跑回到张大仙儿家,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我也没带换洗的衣服,站在房间哗啦啦往下淌水,我有点担忧这可咋整。
这场雨来得快走得也快,我刚回来没一会儿,大雨就停了,天空也开始放晴。
我心情郁闷极了,连老天都跟我作对,经过大黄牛那一折腾,此时已经一点多了,想回去晒太阳也来不及。
我身上的衣服都贴在了身上,我刚准备脱下来拧拧水,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我把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是张大仙儿,他手里还捧着一身干净的衣服。
我用责怪的语气说:“张大仙儿,你咋提前回来还不叫我一声啊?”
这张大仙儿在村里口碑很好,但这事做的有点不厚道啊。
“呵呵,刚才我看天空要下雨,就提前一步回来了,你先把衣服换上吧!”
张大仙儿说完把手里的衣服递给我,转身就出去了。
我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拧干水放在晾衣绳上,换上了张大仙儿的衣服,他的衣服倒是挺合身,但沾着很浓的一股香味,就跟喷了一整瓶香水似的,刚一穿上都给我呛得不行。
我怕下午还有雨,就一直没出门,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张大仙儿才来叫我。
他准备的晚饭也挺简单,一份蔬菜小炒,两个馒头。
我吃着饭,想起来坟包里的那些黄鼠狼,便问张大仙儿:“张大仙儿,那些坟包里咋那么多黄鼠狼。”
张大仙儿夹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说:“荒山老林的,有很多黄鼠狼也不足为奇,不过你放心,黄鼠狼最害怕人了,明天晒太阳的时候你就当它们不存在就行!”
“对了,你没有打他们吧!”
我愣了一下说:“打了,有一只个头很大的黄鼠狼扑我,我就给了它一棍子!”
张大仙儿闻言,一下子从凳子上蹦了起来,我看见他紧张的脸上肌肉都在抽抽。
“你,你真打它了?”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有点不明白张大仙儿为什么情绪这么激动。
张大仙把筷子放在桌子上,嘴唇都在哆嗦。
“坏了,坏了坏了!”
张大仙儿一边说着“坏了”,一边回过头抽出三根香点上,对着画像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然后插上香才说:“这黄鼠狼邪性的很,在农村就一直被叫黄大仙儿,报复心理极强,你怎么能这么冲动,你没看见上次我帮张军媳妇驱邪,都只是把黄鼠狼赶跑而没有打它么!”
我沉声说:“是那只黄鼠狼主动扑的我,我也不能傻站着让它咬吧,这才打的它。”
张大仙儿听完沉默着坐回板凳,良久才松了一口气缓缓说:“黄鼠狼说到底还是畜牲,主动袭击人,该打!”
我吃了一口馒头,又想起那牵着大黄牛的奇怪庄稼汉,便问张大仙儿:“村子里那个牵黄牛的到底是干啥的,他的黄牛都上山了,他也不去寻,还是我帮他牵下来的。”
张大仙儿有点心不在蔫,好像没听到我说的话,我喊了声:“张大仙儿?”
张大仙儿这才回过神来,表情迷茫的看着我问:“嗯?怎么了,你刚才说什么?”
于是我又问了一遍那个奇怪的庄稼汉,张大仙儿听了,只是皱着眉头说让我离他远点,别的也没多说什么。
吃完饭回到房间,我给王雪打过去一个电话,问她姬伯常的后事办的怎么样了?
王雪说姬伯常的尸体火化正在审批,叫我别担心,然后她又问我去哪儿了。
我说我只是出个差,聊着聊着,王雪突然给我说了件让我觉得挺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