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大叫一声坐了起来,吓出一身冷汗。
嗯?
是梦。
我不知道躺在了谁的床上,外面一片漆黑安静。
我剧烈地喘着气,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凌晨五点。
“嘶~”
突然脑门传来一阵剧痛,我抬手一摸,给我疼得都怀疑人生了!
我擦,我想起来了,昨晚在坟地里我脑门被姬伯达拍了一铁锹,我当时就晕了过去。
姬伯达现在在哪儿?
我从床上下地,用手机微弱的灯光照着房间。
“你找什么呢?”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吓得我浑身一颤,差点把手机给扔了!
姬伯达坐在一张椅子上,他的脸色很难看。
我赶紧问他:“怎么回事?”
姬伯达冷哼一声:“他们不听我的话,还是把老王头的衣冠棺材埋进了那块阴地里。”
我皱眉说:“我不管老王头埋哪儿,我是问那具女尸有线索了吗?”
姬伯达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我又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姬伯达看向窗外,托着下巴说道:“尸体是老王头搬走的,想要知道尸体被藏在哪儿,我们还得留在村子里!”
我一惊:“啊?还要留在这里?”
姬伯达说:“我从一个老乡那里打听到,这王屯曾挖出过一座古墓,考古队来过,说没有发掘价值就离开了,整个村子里,就只有老王头下去过。”
我好奇问道:“他们有没有说老王头在古墓里发现了什么?”
姬伯达微微皱眉说:“古墓里什么都没有,连棺材都腐朽了,和空墓没什么两样。”
我又问;“所以你是怀疑,老王头把那具女尸藏在了古墓里?”
姬伯达轻轻点了点头,说:“除了古墓,我暂时也想不到别的地方了。”
我赶紧问道:“那座古墓在哪里?”
姬伯达眉头拧成疙瘩:“就在老王头的墓下边!”
我大吃一惊,“什么!”
姬伯达摆出一副深沉的样子,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那里是一块阴地,对我们这一行来说,就是不祥之地!”
“哦。”
我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瞪大眼睛看向姬伯达:“你这话的意思,是让我自己下去看?”
姬伯达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好家伙,在这等着我呢!
我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绝对不行!”
“怕什么,我们白天去,我跟你一块!”
姬伯达话音刚落,窗外传来几声鸡鸣。
天要亮了。
“喔喔喔!”
鸡鸣声再次传来。
我和姬伯常对视一眼,总觉得这鸡鸣声不太对劲。
我印象里公鸡打鸣的声音非常嘹亮悠扬,而且有一定的节奏和韵律。
但是这一声打鸣杂乱无章,声音低亢且短暂。
姬伯达猛地一下子站起身来说:“这他妈是母鸡打鸣!”
我也惊讶地朝蒙蒙亮的窗外看去,随着打鸣声传来的方向,果然看到围墙上站着一只枯草色的母鸡,正伸长了脖子学着公鸡打鸣。
俗话说,母鸡叫,头要掉。
在农村,母鸡打鸣被视为不祥的征兆,预示着鸡的主人家会有灾难降临。
很快,隔壁传来一道开门声,我看见老王头儿子跑了出来,扛着梯子就要去抓那只母鸡。
姬伯达也转身打开门快步走了出去,我也跟了出去。
走出房门,我才发现我站在一个陌生的院落里,老王头儿子见到姬伯达,也没给他好脸色,吐出一句:“醒了你就赶紧走吧!”
而看到我的时候,老王头儿子说了声:“小兄弟,头没事了吧,昨晚吓的我不轻,连夜请来了村上的大夫给你包扎。”
我摸了摸头上缠的纱布,缠纱布的手法并不专业,但我还年轻,再加上皮糙肉厚的,这点小伤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于是我摆了摆手说,我没事,老王头儿子对我说话挺客气,可这毕竟是姬伯达给我拍的。
“呵呵,今天杀只鸡给你补补!”
老王头儿子笑了笑,爬上梯子准备抓鸡,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只母鸡太狡猾,一见老王头儿子爬上来,扑腾着翅膀就开始跑。
老王头儿子就在后边追,突然踩空一块砖,从墙头上直接掉了下来!
地面是水泥地,“噗通”一声闷响,老王头儿子四仰八叉地趴在地上,听声音都知道这一下给他摔得不轻。
我和姬伯达赶紧跑了过去将老王头儿子扶了起来。
老王头儿子捂着右眼眶,手指缝里往外溢着血,他伸出手一看,手掌上一大片血迹!
“你没事吧!”
我焦急问道。
老王头儿子先是甩开姬伯达,对我挤出一个笑说:“没啥事!”
随后低头看向地面,很奇怪地自言自语说:“咦,这儿什么时候有一块碎玻璃的?”
我闻言惊讶地向地面看去,可不是,地面上赫然出现一片三角形状的碎玻璃,而其他地方都看不到碎玻璃。
就只有这一块。
“碎玻璃,是张萌萌!”
我心里“咯噔”了一声。
老王头儿子被玻璃划在眼眶旁,距离眼珠子就差一公分左右,而伤口足有三公分长!
要知道,成年人的眼睛也就是三公分长,如果刚才再偏移一点,那老王头儿子的眼睛肯定是不保了!
“你他妈可真是丧门星!赶紧滚出我家院子!”
老王头儿子对姬伯达一直挺有意见,这次受伤也把错完全归咎在了姬伯达身上。
“母鸡打鸣,不祥预兆,灾难降临,应验了!”
我拉住老王头儿子说:“哥,你先别吵,去找大夫看看吧,总这么淌血也不是办法!”
老王头儿子对着姬伯达冷哼一声,气冲冲地走出了家门。
“这块碎玻璃是谁放在这儿的?”
我把碎玻璃捡起来问道,足有二十公分长,尖锐的地方更像是一把匕首,还沾着点点血迹。
这个形状,和张萌萌插在眼眶里的那块玻璃非常像!
姬伯达在我手中将玻璃接了过去,看了半天才说:“不对劲,肯定是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一起来王屯了!”
我顿时大惊,立马左右看看,紧张地问姬伯达:“什么东西?”
姬伯达说不清楚,他把视线放在我头上的纱布,很疑惑的问道,你昨天晚上怎么会突然冲过来?
我回忆了下,恨恨地说不知道哪个傻逼把我推过去的。
姬伯达也回想了一下说,我记得昨晚在你身边就站了一个人。
“天太黑看不清样貌,个子不高,体态有点胖,是个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