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青峰直上,扶摇千里,翠岭叠叠,委蛇万余。车难行,马难过,负笈担挑出山需十几日。古之栈道依山凿孔,横木为珩,立木为顶,铺板为步,丛树设栏。青阶带露,含翠生华,木带春彩,浴光泛金。雾气氤氲,金光缱绻,遥不见尽头,近可观怪石,人若蝼蚁,皆在五行轮回中。
话说五人置备蓑衣沿着湿滑山路前行穿金牛道入剑阁,慕容棹打算回家祭拜祖父,幸有宇文赛罕在能识得野味,十几日后慕容棹看到村前石门心酸不已,上面值守村民不识慕容棹挥舞长矛问道:“来者何人?”“各位父老,在下慕容秋风,求见白修叔父!”有人跑到里面报于白修。白修闻言急冲冲走到门前看清楚之后命人开门,“慕容棹拜见叔父!”“贤侄请起,已三载未归,快给慕容大侠上坟!”
慕容棹跪在祖父坟前放声大哭,“爷爷,不孝孙儿给你磕头了!”东方碧拉着三人跪下,村民闻言都围过来评论道:“这小子出去时间不长弄了这么多娘子,关键是一个比一个漂亮。”“我看这小子有女人缘,特别的讨女人喜欢!”祭奠过后白修特意让家人多炒两个菜,在石屋前摆下,“叔父,村中可否太平?”“哎,关锦山的匪类不时骚扰,村中出庄被杀了二人!”“岂有此理,秋风待我平了关锦山匪。”“贤侄不可去,山匪这几年收了不少流民,不下五十多人!”“叔父放心,侄儿去去就来!”
“期儿,赛罕随我去关锦山!”三人出来村口向北顺山路上走,翻过两道山梁面前出现一座山峰,伸入云端,高不可测,慕容棹绕开前山走后山。后山无路可行,手脚并用,借草木慢慢往上爬,山腰中有山洞,本来不大,后经匪徒修缮大了很多,外面二十几座石屋依山而建,高低参差不齐,路口设有丈高石头墙,木门虚掩,门口站着两人,发髻蓬松,身着褴褛,黑中泛光,中衣更惨,有一位一条腿,另一位着灰裈,。听里面没有动静,慕容棹回头看时东方碧飞身直扑,等反应过来剑压在脖子上,宇文赛罕也抓住一个,押到一旁慕容棹问道:“请问二位寨主可在山上!”“回小爷,寨主在洞中饮酒!”慕容棹绑了二人口中塞了两团草扔到一旁,由大门大摇大摆走到洞口前。
“大胆匪类还不出来受死!”洞中喝的正起兴,经这么一喊都看向外面,一个年轻人领着两名女子,不禁哄然大笑,戏谑之词泛滥,寨主提起大刀带着人走出来问道:“小子,来我这不会是给兄弟们送姑娘来了吧!哈哈……!”“将死之人,逞一时口舌。”“哈哈……,小子自不量力,看刀!”寨主举刀劈来,慕容棹侧身,出掌打在手背上,大刀落地,寨主见状跑回吩咐手中一起上,自己拿起一条木棒直奔慕容棹而来。二女对付一群小喽啰不在话下,不及一刻钟死伤一片,躺在地上叫嚎不停。寨主吃惊非小,慢慢扔下木棒跪在慕容棹面前哀求道:“小爷饶命!”
慕容棹说道:“尔等啸聚山林,为非作歹,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论罪当诛,若是日后从善我就饶你性命!”“小爷我听你吩咐从善,再不作恶!”“收拾行装随我走!”寨主打算慕容棹走了依然是我行我素,未料慕容棹带自己离开,不想走就是二位姑奶奶惹不起,无奈随慕容棹下山。未在村中停留,接上微苋,严三娘奔成都而来。
此时成都太平盛世,南得汉嘉郡(今四川省雅安市)、涪陵郡(今重庆市彭水县)又得越巂郡(今四川省西昌市),四方势力皆归心臣服,成武帝宽免徭役赋税。虚心而惜才,用人得当,益州安定繁华,街上人摩肩接踵,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买卖铺户,号幡蔽日。府门前更是热闹,范轻荷在门口对面开一家绸缎庄,忙的不可开交。
东方碧一眼认出叫道:“轻荷小妹!”范轻荷抬头看到慕容棹不禁惊喜异常,三步并作两步到在近前道:“轻荷见过姐姐!”与宇文赛罕见过,不识微苋,严三娘,东方碧一一介绍,“马当,快些见过夫人,轻荷,以后马当交于你看管,不得作恶,不然交于官府死罪论处!”慕容棹吩咐道马当吐吐舌头,感情家里还有一位夫人,马当忙道不敢。范轻荷撅着嘴小声说道:“姐姐,公子怎么又娶了两位夫人?”东方碧轻叹道:“小妹,倘若阻拦便落的悍妇之名。”“岂能这样算了。”回到府中,王衡跪拜道:“侄儿拜见叔父!”慕容棹拉起王衡,想起王弥心酸不已。
范轻荷备宴,东方碧说道:“小妹竟然为商,不知商人卑微,后人不得为官!”范轻荷笑道:“大姐,我以旁人名义,有爷爷在朝,何人敢说三道四!”“辛苦小妹,里外应侯,无一不能,公子娶小妹祖上有光。”范轻荷等着慕容棹夸赞几句,东方碧手指戳慕容棹大腿,慕容棹忙道:“轻荷乃慕容家第一功臣,有此良妇,夫复何求!”范轻荷笑容可掬,走路轻盈有点飘,仆人,丫鬟端来酒菜退出去。
慕容棹起身道:“棹不才得五位娘子垂爱,受宠若惊,若有不周之处还望各位娘子见谅。我陪娘子共饮此碗!”“公子,我不会饮酒,还是姐姐代劳,姐姐操持家务,理应多饮!”严三娘捧着碗放到范轻荷面前。“小妹,这是分内之事而已!”“酒迷性,色伤魂,财动心,气取命,这世上又如何躲得!”“酒非醉为高,色不迷为良,财不义不取,气定祸自消!”东方碧回应道,范轻荷起身道:“前日有人送来一封书信,要呈于公子亲启!”说着在里屋拿出鱼形木板交于慕容棹。烹鱼而观,上书寨主有难,下面落款金万。
慕容棹自忖道:“莫非明金山有难,通天神猴竟跑到成都下书。这一来一去也得二十几日,远水解不了近渴。”一时想不清楚。书信交于东方碧,“走水路顺流而下五日内可到,前番救傅怡并无感谢之意是何道理?”“忘记了水路可达襄阳,皆因庄行山而起迁怒于我,既知有难,焉有不救之理。”范轻荷听说又要走,脸上没了笑容,“轻荷,严三娘,微苋留在成都,我三人如襄阳足矣!”范轻荷好了很多,有严三娘和微苋在心理上平衡一点。
次日,慕容棹也未拜见李雄即刻启程,顺江而下,过三峡,水归于平静,换船前行,船家一身素衣,瘦小身材,大号斗笠看不到脸,两名船夫掌舵划船。走出有十余里,船在江心停下,老者站在船头冷笑着摘下斗笠,“涂岩!”慕容棹急忙拉着二人退到船尾,在涂岩看来三人就是手中之物,一字一句问道:“慕容棹自己束手就擒,还是麻烦老夫片刻!”慕容棹平息几口气说道:“涂岩,可否告知何人下三道追杀令?”“接追杀令者至死不可说出雇主,不过将死之人告知又如何,京兆傅氏家主傅辙!”慕容棹没听说此人,更不知有何仇怨。
“慕容棹想怎么死法?”“前辈,此事与我家娘子无关,我一人之过,应一人抵过。”“那是自然!”慕容棹眼角看远处江面上来了一条五帆船,船头上站着董宴,慕容棹依然对付涂岩,“前辈真乃正人君子,秋风佩服!前辈还有一事相求!”涂岩有点不耐烦的问道:“快讲!”“我慕容家三代单传,前辈能否让我留下慕容氏血脉?”气得涂岩跺脚道:“无稽之谈!”“不答应算了,告辞了!”慕容棹拉起二人跃起三丈,宇文赛罕掏出一物打向涂岩,此时涂岩正提无形刀,侧身闪开镖,慕容棹三人已落在船上。“兄长快走,涂岩无形刀甚是厉害!”
董宴命人快速划船,风鼓帆布,船像离弦之箭像下划去,涂岩干跺脚,船追不上,只得慢慢尾随而下。“多谢兄长救命之恩!”“自家兄弟不必客气,贤弟去往何处?”“兄长,小弟去襄阳明金山!”“贤弟为何不取金银?”“兄长,小弟不缺金银,娘子经商日有百金。”“也罢,听闻石勒派兵南攻襄阳,进而攻陷江西(泛指汉、沔以东,淮水以南,长江以北这一带)壁垒三十余所,留刁膺据守襄阳,自己亲率兵北上。”“多谢兄长告知!”“哎,羯人劫掠汉人数万,以充军粮!”“此番前去有心搭救众生!”
船靠岸慕容棹辞别董宴奔明金山,山寨被毁,看山寨大小,此处可驻兵两万,慕容棹疑惑道:“明金山不像匪类聚集之地,倒像军事重地!”进襄阳来见刁膺。刁膺闻报思索片刻,自己不识得慕容棹,派人请到帐中问道:“少侠见我何事相告?”“将军,在下得知家眷在明金山,不想被郡公掳掠特来解救家眷!”“明金山乃是王如驻军所在,何来家眷,莫非你是王如的部下!”刁膺一点情面也没给,刁膺知道慕容棹和张宾的关系,“将军,家眷不在山上而是山下村寨之中。”“襄阳城中两脚羊不过千余人,多数被郡公带走,不知里面有没有你的家眷!!”
慕容棹装作伤心难过说道:“将军可否容在下找寻一番?”刁膺本不想答应,看张宾升官很快,刚任参军都尉、领记室,居中总理事务。权利越来越大,不敢得罪,“来人,随少侠前去找寻家眷!”教军场内用木头围成丈高栅栏墙,外面官兵把守,里面有八百多口人,男女老少皆有,哭叫声令人垂泪。站在外面仔细的找寻不见傅怡的身影,白天没法救这么多人,刁膺定不答应放了众人,只得夜里救出百姓,又如何逃出襄阳。慕容棹料定傅怡不在其中,只是借口确定难民的方位,如何救出城中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