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蛮大营。
整个大营之内满是肃杀的冷意,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悲惨的吃痛声渐渐平息,仿佛是这片土地上无数悲鸣中的一声,很快就会被遗忘。
牢笼外,两名守卫缓缓走出,他们脸上挂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仿佛是这片荒凉之地惟一的生机。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好像刚刚享受了一场残酷的表演,而这场表演的主角,正是他们眼前的囚犯。
其中一名守卫,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咧嘴露出一口黄牙,嘲讽道:“呦,这不是昔日令人闻风丧胆的李忠武吗?瞧,怎么现在倒成了一个病猫!”
另一名守卫脸上同样挂着冷笑,眼神阴鸷的瞪了李忠武一眼,接口道:“是啊,看他如今这副模样,到那里有半点将军的样子。”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疾风,“我看用不了几天,他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的得意与残忍。他们站在牢笼外,姿态倨傲,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杰作,而他们的杰作,就是眼前这个曾经威风凛凛的将军。
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与牢笼内传来的微弱呻吟声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感叹世事无常。
高个子守卫伸了个懒腰,活动有些发麻的手腕,笑道:“今天可算是尽兴了,明天再来好好捉弄这只‘病猫’!”
矮个子的守卫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应和道:“好啊,我倒要看看这位‘英雄’究竟能坚持多久。”
两人又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营地内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这片荒凉之地唯一的生机。
就在这时,高个子守卫似乎想到了什么,收敛了笑容,在矮个子守卫耳边细声说了几句。
“你去吧,这里有我守着,尽管放心。”矮个子转身看了一眼牢笼内的李忠武,大笑道:“现在买即便是打开牢笼,只怕这位大将军爬都爬不出去。”
“好了,我先走了。”高个子的守卫点了点头,看着李忠武,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随后,高个子的守卫穿过长长的校场,身影逐渐在李忠武的视野中消失。他迈着坚定的步伐,穿过一片片训练场,每一步都显得沉稳有力。
他在七扭八拐之后,最终来到呼延唤的大帐前。经过一系列复杂的弯道和转角,他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呼延唤的营帐。
帐篷外,两名警惕的守卫正在值勤。他们手持长矛,目光如电,对每一个接近的人都进行着严格的审视。
卫士向他们点头示意,然后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就在踏入大帐的那一刻,高个子守卫敛去脸上的笑意,先前在李忠武面前的趾高气昂和得意之色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谦卑和恭敬。
他的态度发生了180度的转变,从一个自信满满的战士变成了一个恭敬的下属。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他低下头,表现出对呼延唤的绝对尊敬和服从。
呼延唤正坐在帐篷中央,面前摆放着一张详细的地图。他抬起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直地盯着刚进来的卫士,仿佛要洞察他的内心。
“报告大人,”高个子卫士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李忠武的情况已经按照您的指示处理完毕。”
“嗯!”
呼延唤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但他很快又皱起了眉头,问道:“如何,李忠武可曾察觉。”
“请大人放心,我两人在临走的时候,在那李忠武的面前演了一出戏,他断然不会发现。”
高个子卫士当即拍着胸脯,打起了保票,“再说我们那涎香是我北蛮独有,那李忠武一个汉人又怎会察觉。”
呼延唤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虽然他也明白李忠武不可能察觉他北蛮独有的涎香,但他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每一次就在他们以为万无一失的时候,义军、李忠武总能识破他们的阴谋。
他们似乎总能看穿呼延唤的计划,这让呼延唤感到非常头疼。
这一次次的失败已经让他有些疲倦,感到深深的无奈。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策略,是否真的能够对抗那些机智的敌人。
不过虽是如此,他还是挥了挥手,示意卫士退下。呼延唤决定暂时放下这些烦恼,他需要时间来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卫士恭敬地行礼,然后退出了大帐。当他走出去后,呼延唤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地图上。地图上,一个个红色的标记代表着各方势力的位置。他的手指在李忠武被囚禁的位置上轻轻点了点,眼中闪过一丝深思的神色。
“李忠武,”他低声自语道,“你究竟在隐藏什么?不过现在还是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大汗才对。”
……
此时此刻,查干乌力正坐在宽敞的大帐之内。
在昏暗的烛火映衬下,他整个人显得异常憔悴,面无血色,双眼之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来岁,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沉重的痕迹。
林仲云逃脱,这个结果是他之前没想到,也无法接受的,它像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直到现在,这个事情仍旧像一根刺一样,深深的扎在他的心中,让他感到无比的郁闷与挫败,仿佛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原本精心策划的计划因为这个意外而被打乱,这种无力感让他倍感沮丧,他感到自己像是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
明明他为了这次的计划,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甚至是出动了数倍的兵力,然而最后的结果——林仲云逃脱了,这让他难以置信。
他有好几次都想破口大骂,发泄心中的愤怒和不满,然而最后都被他硬生生压住了,他不能在部下面前失去威严。
他无神地盯着面前的地图,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每一次的失败和挫折都在他的心头积压,仿佛一块沉重的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呼延唤快步走入大帐,看着查干乌力憔悴的神色,面色十分凝重,他能感受到大汗心中的沉重。
他明白,查干乌力真的老了,曾经那个志比天高,意图入主中原的大汗终究还是老了,岁月不饶人。
他缓缓走上前,轻声汇报道:“禀大汗,李忠武那边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处理完毕。”
听到这个消息,查干乌力原本黯淡的眼神猛然射出一道精芒,仿佛在黑暗中点燃了一盏明灯。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显得精神振奋了许多,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这份振奋与他之前的憔悴和郁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在一瞬间,他又重新找回了作为大汗的威严和气势,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领袖似乎又回来了。
他缓缓坐直身体,目光炯炯地看着呼延唤,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既然现在一切都已准备妥当,那就立刻行动。”
随着这句话的说出,他的神情逐渐恢复了冷静和沉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运筹帷幄的大汗。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地图上,眼中闪烁着复杂而深邃的光芒。
他认真地沉思着,思考着接下来的每一步。这场博弈已经进入了关键时刻,每一个决定都将影响整个草原的命运。他必须保持冷静,确保每一个步骤都万无一失。
“如果时间拖得太久,只怕海兰哈克那边先按捺不住反了。”查干乌力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是在对自己下达命令,他深知局势的紧迫性。
“如果时间拖得太久,只怕海兰哈克那边先按捺不住反了。”查干乌力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是在对自己下达命令。
“大汗所言极是,现在就可以让海兰哈克的使者回去了吧?”
呼延唤听后点了点头,这正是他心中所忧虑的。毕竟,海兰哈克目前表现出愿意回心转意的态度。
然而,谁也无法确保海兰哈克会始终如一地坚持这一立场,如果他最终无法坚持,突然改变主意,选择反水,那么局势可能会变得非常不妙。
不仅如此,林仲云那边的情况也同样令人担忧。一旦他成功突破重围,与外界的义军成功汇合,那么整个局势将会变得更加复杂和难以控制。
因此,当前的计划必须尽快实施,继续拖延只会增加更多的不确定性和风险。
“不,这一次你和海兰的使者一起回去。”
查干乌力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呼延唤,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期待和信任,“这一次,为了确保计划的万无一失,我必须亲自带队,只有你亲自出马,我才能真正放心。”
说到这里,他谨慎地环顾四周,然后压低声音,语气严肃地继续说道:“记住,这个计划是绝密中的绝密,只有你我知晓,绝不能让任何第二个人得知。”
呼延唤听到这些话,内心不禁为之一震,他深知自己在这项任务中的重要性。
他挺直了身躯,以坚定的语气,充满信心地回答道:“请大汗放心,此次任务我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这一次可以说是他最后的机会,所以绝不能让这个计划泄露出去。
知道这个计划的人越少,泄露的风险也就越少。
查干乌力听到呼延唤的承诺,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对呼延唤的信赖和欣慰之色。
他那充满智慧和经验的双眸,似乎在无声地传达着对呼延唤的肯定和期待。
接着,他语气沉重而充满期待地说道:“这次计划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为此,我决定将狼师也交由你来统领,希望你能不负重托。”
查干乌力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责任感,他深知这次任务的分量,以及对呼延唤的深厚信任。
听到这话,呼延唤的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仿佛被雷击中一般。
他愣住了,心跳不由得加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呼延唤的内心波澜起伏,难以平复。
要知道,即便是在北蛮,特殊的军队也只有三支。这三支军队历来都是由历代大汗亲自统领,象征着无上的权威和力量。它们是北蛮民族的骄傲,也是大汗权力的象征。
而狼师作为其中之一,一直承担着保卫大汗的重任。
狼师的战士们英勇善战,是北蛮军队中的精英,他们的存在对于整个北蛮来说,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性。
查干乌力竟然将狼师交给他,这不仅是巨大的信任,更是将他视作未来继承人的象征。
呼延唤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荣誉,同时也意识到这背后所承载的期望和责任。
呼延唤心中一阵惶恐不安,仿佛肩上突然压上了一座大山。他深知狼师的重要性,以及这次任务的艰巨性,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权力的象征,更是一份沉重的责任。
这一刻,他深感自己肩上的担子之重,他必须以最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确保任务的圆满成功。
查干乌力将如此重要的任务和信任交给他,这意味着他必须全力以赴,绝不能有丝毫差池。
任何的失误都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因此他必须慎之又慎。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必须在这关键时刻证明自己的能力和忠诚。
他不能让查干乌力失望,更不能让整个北蛮民族失望。
他坚定地看向查干乌力,眼中闪烁着决心的光芒:“大汗,请您放心,我一定不负所托,完成这次任务。”
呼延唤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他准备好了迎接挑战,承担起这份重大的责任。
查干乌力满意地看着呼延唤,微微点头。
他知道,自己已经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呼延唤将是他最大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