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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零 邢夫人:我也想摩挲一下

    ……

    荣国府,邢夫人院子。

    “太太,老太太要带着人回金陵了,大喜啊!从此您就是府里的老太君了!”王善保家的眉飞色舞,又蹦又跳,活像个跳大神的。

    邢夫人坐在上方微微一笑:“王疯子跟着去金陵吗?”

    王善保家的笑道:“老太太怎么可能带着她,倒是听说要带着宝玉去。”

    邢夫人似笑非笑的看了王善保家的一眼:“你舍不得了?”

    “太太,您,您都知道了?”王善保家的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邢夫人看了一眼身边的邢岫烟,挥手让她下去了,然后悄悄笑道:“宝玉可还行?”

    王善保家的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太太,难道您也想……太太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邢夫人忙叫住:“等等!”

    王善保家的回头笑道:“太太还有吩咐?”

    邢夫人左右看了看,道:“老爷今儿去哪了?”

    王善保家的笑道:“太太放心,老爷今早上去了老太太那边,听说因为要鸳鸯的事跟老太太闹的不愉快,已经出去吃酒去了。”

    “哦……”

    邢夫人点了点头。

    贾赦出去吃酒,晚上肯定不回家。

    这下可以放心了。

    王善保家又的保证道:“太太放心,我会办利索的,不会让老爷发现端倪。”

    “嗯,去吧!”

    邢夫人心里微微有些小激动,想着平日里王夫人摩挲宝玉的样子,她当然也很想试试。

    反正宝玉就要走了,就这么一次老爷也发现不了什么。

    ……

    且说宝玉,秦钟两个好兄弟今日出府倒也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感觉过了这么长时日锦衣卫肯定已经放松了警惕,准备回秦府把那藏好的几千两银子给偷偷弄出来。

    “宝兄放心,我爹藏银子的地方非常严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就连我姐都不清楚,锦衣卫那帮强盗肯定找不出来。”秦钟在前面走着,信誓旦旦的说道。

    “好!”

    宝玉拍了一下手。

    最近他也是被钱所困,甚至为了那可怜的月钱不被克扣,不得不委屈的跟王善保家的……玩儿!

    他实在是受够了!

    主要是王善保家的太丑了。

    “有了这些钱就不用怕王善保家的威胁咱们了,就是出去找个地方跟蒋兄那样潇洒快活的过日子也够了!”

    “不行不行。”秦钟摇了摇头道:“外面锦衣卫横行,哪有在府里安全?咱们留着银子在府里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用怕劳什子锦衣卫,不好吗?”

    宝玉道:“好是好,就是王善保家的……”

    秦钟道:“眼睛一闭,忍忍就过去了!”

    宝玉:“……”

    二人说着话已经到了秦府。

    只见大门紧闭,门口贴着封条。

    宝玉道:“怎么进去?”

    秦钟自信笑道:“宝兄放心,我自有办法,你跟我来就是。”

    二人转到了院子后面,一个草堆堆在墙角,秦钟上去扒拉了一番,露出一个洞。

    “哈哈,如何?”

    “秦兄果然高明!”

    “走吧,咱们进去。”

    秦钟一马当先,趴在地上钻了进去,宝玉跟在后面也钻了进去。

    入眼,满目荒凉。

    院子里已经长了杂草,门窗破的破烂的烂,桌椅板凳缺胳膊掉腿的躺在院子里,花盆摔成了好几半丢弃在一边,里面的一棵不知名花早已枯死……

    秦钟哭着上前把枯萎的花拿起来,又把裂成几半的花盆一块一块拼起来,哭着道:“这是我老爷最喜欢花,每天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拿水浇它,晚上还要浇一遍,有一次我不小心碰了花朵一下,还被老爷打了手……”

    秦钟抱着花盆絮絮叨叨,宝玉眼睛通红的看着,没有多说话。

    老爷死了,姐姐被抓,家破人亡,他明白秦钟的苦,还好自己家里有老祖宗坐镇,没人敢动分毫。

    秦钟抱着花盆良久,最后把四分五裂的花盆放在了墙角,这才擦了擦眼泪道:“宝兄见笑了,咱们去找银子吧。”

    “嗯!”宝玉点了点头:“待会走的时候咱们把花盆带回我家里,这样你看到了花盆也能想起你的父亲了。”

    “对了,你姐姐的房间在哪里?有没有喜欢的物件?咱们可以一起带着,留个念想。”

    “我姐姐,喜欢……”

    秦钟想了想,并不清楚自己姐姐喜欢什么,只记得姐姐有一个玉佩平日里宝贝的不得了,还不让他看,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搜了去。

    “走,去看看。”

    秦钟往屋里走去。

    “好。”

    宝玉忙跟着进了里面。

    只见满屋子狼藉比遭了贼还惨,桌子柜子衣裙被褥散了一地,梳妆台上的胭脂盒歪在角落,盒盖早已经不翼而飞,里面的胭脂膏早已干了,蜘蛛网已经结到了上面。

    秦钟看了看,摇了摇头就出去了,宝玉忙把角落里的胭脂盒拿在手里,叹了口气:“你主人也不知哪里去了,我先收留你吧。”

    说着,藏进了怀里。

    “宝玉,快来!”

    “怎么了秦兄弟?”

    “你看!”秦钟指着床底下角落里的一块地砖。

    宝玉疑惑道:“这里什么也没有啊?”

    秦钟微微一笑:“所以才是保险之地,你且看我的!”

    “咔!”

    一声,地砖竟然被掀了起来。

    秦钟笑道:“我老子的钱就藏在这里,只有我……”

    宝玉疑惑道:“可是里面空空如也啊?难道还有机关诀窍?”

    秦钟:“……”

    “呜呜,完了!”

    “钱没了……呜呜,我不活了!”

    “秦兄,无妨。”宝玉安慰道:“反正家里也有月钱,省着点花够咱们俩用了。”

    “哎!”

    秦钟深深的叹了口气。

    缓缓站起身,举目四望。

    想想自己的父亲,想想自己姐姐,想想自己现在的样子,忽然抬起手给了自己狠狠一巴掌!

    “啪!”

    宝玉吓了一跳,忙上前拉着秦钟道:“秦兄,你怎么了?”

    “我没事。”

    秦钟摇了摇头,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一颗牙齿也随之被吐了出来,可见刚刚自己的一巴掌有多狠!

    宝玉红着眼心疼道:“好好的,你这又是为的什么?何苦这么作践自己?”

    秦钟摇了摇头:“我是明白了!”

    宝玉不解:“你明白了什么?”

    秦钟正色道:“我不想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了,我想好好读书,将来……为官做宰,为我爹报仇,救我姐姐!”

    “啊!”宝玉懵了:“秦兄弟,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居然想做一个禄蠹?”

    “我当然不想做禄蠹!只是……”秦钟指着一片狼藉的屋子,道:“以前你我皆自视甚高,认为聪明才智高过世人,但是……你看看我现在就知道了,家里被抄父亲死不瞑目,姐姐被人抢去,我却只能跟个丧家之犬一样跑到你家里避难!”

    “可是……”宝玉想了想道:“你现在是待罪之身啊,如何去科举?”

    “我想去找贾蓉帮我。”秦钟道:“他祖父是阁老,只要他老人家说一句话,我去科举不难!”

    宝玉流着泪道:“你要去找他就去,只是咱们今后可就不是朋友了!”

    “宝玉!”

    秦钟拍着贾宝玉肩膀,语重心长道:“最近我时常晚上睡不着,在想贾蓉祖父是阁老,他明明可以跟我们一样整日逍遥快活,甚至比我们过的都好十倍,可是他为什么还要十年寒窗呢?难道仅仅是你说的禄蠹?”

    宝玉:“不是禄蠹又是什么?”

    秦钟道:“我觉得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宝兄,我真要去金陵了!”

    “改过自新,重新开始!”

    宝玉忙道:“金陵你怎么去?”

    “走着去!”秦钟抬头看向南方,攥了攥拳头:“哪怕客死异乡,我也要试一试,我不想再这么碌碌无为下去了!”

    说完,秦钟坚定的走出了院子。

    在没有从后院的狗洞里钻出去,而是打开门,将门口的封条撕得粉碎。

    “秦兄!”

    “宝兄,后会有期!”

    “秦兄!”

    宝玉追上秦钟,从衣裳里摸出一块宝玉道:“秦兄,此去金陵山高路远,没有银钱是不行的,这个你拿去当了做路费吧,就算是咱们兄弟一场。”

    “祝你成功!”

    “宝兄,你,这如何使得?”秦钟拿着宝玉,不敢置信。

    宝玉淡淡一笑:“只是快石头罢了,算不得什么,若能助秦兄金榜题名救出姐姐,也算值了!”

    秦钟攥了攥宝玉,含泪道:“宝兄,我们永远是最好的兄弟!”

    “嗯。”宝玉点头自嘲笑道:“哪怕你真的为官做宰了,我也认你当兄弟,只是你到时候别嫌弃我区区白身。”

    “放心,我肯定不会!”

    二人依依惜别,直到傍晚宝玉才一个人回府。

    “哎呦二爷,二爷您去哪里了?老太太一直派人找呢!”

    “老太太找我?做什么?”

    “二爷不知道?老太太要带您回金陵啊。”

    “啊?去金陵?”

    宝玉一脸呆傻,最近一直跟秦钟在一起,没怎去给老祖宗请安,所以他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早知道何必让秦钟一个人冒险?

    必须回去找秦兄弟!

    “快,给我备马!”

    “你去告诉老祖宗,就说我有急事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宝玉带了两个小厮骑马追出城外,只是人海茫茫,天色近晚,哪里去找一个人呢?

    “二爷,怕是不好找了,老太太还在家等着您呢,不如咱们先回去,明天再来找?”

    “是啊二爷,您这么晚还不回去,老太太肯定又要担心了……”

    两个跟来的小厮好说歹说,终于把宝玉劝回家,贾母等了半晚上早就睡着了。

    宝玉只能回自己院子歇息。

    “二爷。”

    “王……姐姐。”

    宝玉顿时一阵头大。

    实在是王善保家的模样太……丑了,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简直不忍直视。

    王善保家的嘿嘿笑道:“二爷,太太请您过去,有事情商量。”

    宝玉疑惑:“太太什么事?”

    王善保家的笑道:“二爷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说完,不由分说拉起宝玉就进了邢夫人院子里。

    “太太,宝二爷来了。”

    王善保家的敲了敲门,把人领进了屋里。

    里面邢夫人面带笑意,招呼宝玉道:“宝玉,快过来坐。”

    宝玉不疑有他,上前道:“太太,有什么事?”

    邢夫人拉过宝玉,浑身摩挲起来。

    宝玉红了脸:“太太,不要……”

    邢夫人妩媚笑道:“宝玉别怕,我往常总见你娘这么摩挲你,现在我就不能摩挲一下了?你就把我当成你太太就成了。”

    宝玉:“……”

    ……

    大明宫,养心殿。

    安平帝近来培养的耳目越来越多,几乎朝廷大臣家里都有安排,宁国府,荣国府这样的地方更是少不了。

    “皇上,宁国府大公子今日扶灵回乡,身边带着贾府的几个小姐,另外薛家大房也跟着一起去金陵了。”一个东厂的密探小心翼翼说道。

    安平帝想了想道:“他老子死了,扶灵回乡算是正事,还有没有别的了?”

    密探忙道:“别的就是荣国府上的事情了,荣国府老太太因年事已高准备带二房回金陵养老。”

    安平帝微微皱眉。

    如此一来,贾府岂不是都离京去了金陵?

    会不会有阴谋?

    “荣国府大房呢?”

    “回皇上,大房暂时没有动静。”

    安平帝点了点头:“传旨给荣国府贾政,让他去工部任个员外,择日上任,不得有误。”

    老太太想走他管不着。

    贾赦贾政想走?没门!

    “另外传旨督促一下贾敬,就说内阁事多,商税改革的差不多了就回京,后续的事情交由本地官员继续做下去。”

    “是……”

    夏守中忙恭敬的答应了。

    ……

    “什么!”

    荣国府,贾政感觉喜从天降。

    罢官三年,他都绝望了,没想到一朝官复原职?

    那还南下个屁啊。

    去金陵有做京官舒服吗?

    “母亲,儿子不孝,不能跟您南下了。”

    “无防。”

    贾母摆了摆手,笑道:“我最近也先不南下了。”

    听说朝廷在西北那边稳住了,已经成功挡下鞑子的攻势,所以现在南下不南下无所谓了。

    当然,一旦朝廷再有战败的消息传来,她还是要去南边养老的,她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只想安安稳稳度过晚年,可不想遭遇战乱。

    ……

    叶相府邸。

    重新执掌大权,甚至权力达到顶峰的叶相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西北那边看似稳住了,实则危机重重。

    鞑子随时有可能南下,也有可能东进,不管哪个方向都足以令人焦头烂额。

    这就是榆林镇丢了的严重后果,鞑子想打那就打那,完全掌握主动,而他只能被动防守,而且需要防守的地方太多,一旦有一个地方失守,很容易满盘皆输!

    “骑虎难下。”

    “不该丢榆林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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